第二十一章 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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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挺机灵



    。不过我这里真的不收。你还是去那镇西头的王家医馆看看吧!”



    “这样啊?”竹青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客气地跟他道谢:“多谢老人家指点。”



    “不打紧。”老者摆摆手。



    看着竹青转身离去的瘦小背影,和她那双鞋子上新鲜的泥土,老者到底动了些恻隐之心:“喂,丫头你等一下。这样吧,你去那医馆可以跟他们说一下,就说是我这儿,梁家药铺让你送过去的。说不定他们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下来。一般药铺医馆都是有固定的送药的人的,像你这样零碎的药材,人家都不大肯收的。”



    “哎,谢谢老先生!”竹青喜出望外。这位老人家比起钱大夫家的人,可实在是太好了。



    她从袋子里掏出一大把茅针,放到老者面前的柜台上,有些脸红:“这个,这个茅针也是我刚刚拔的,不值什么钱,给您,给您嚼着玩玩!”



    老者看着那些茅针,不由哑然失笑:“你这丫头!这个倒确实是个好东西,难得嚼嚼对人还真的不错。谢了啊!”



    竹青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句:“我还要谢谢您老呢!”就转身出门了。



    时间不早了,她得赶紧把药草卖掉。回去还要一个时辰,天都要黑了。



    也不知道这个镇子的治安好不好。她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平安镇对于整个常山县来说不算是什么大镇,整个镇子上面就一条东西走向和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街。两条街交汇的地方,是镇上最繁华热闹的地带。从平安镇到常山县的官道,也从这里穿镇而过。



    现在竹青在镇子东头的小巷子里,要到镇西头的医馆,等于还要穿过一个镇子。



    虽然镇子不大,但是她凭着两只脚走路,还是要走一点时间的。



    竹青走到王家医馆的时候,发现这医馆同样门可罗雀。



    “吱呀!”她轻轻推开医馆的大门,却并不见有人出来招呼。



    “有人吗?有人吗?”她大声问了几遍,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高高瘦瘦,像根竹竿。皮肤白皙,眉眼细长,五官平淡无奇,但是凑在一起,也还算得上清秀。



    “是你要看诊吗?”少年看到竹青,用尚在变声期的嗓子问道。态度有些诧异,也有些冷淡。



    竹青摇头:“不是,我是梁家药铺让我给你们送药来的。”



    听说是梁家药铺让送药的,那少年神色和缓了些许。



    “什么药?”他问道。



    竹青连忙取出背后的大蓟:“刚采的新鲜的大蓟。”



    那少年低头从那丛大蓟里面抽出一根,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点头道:“嗯,这大蓟不错。现在药市上这大蓟是十文钱一斤,我就按照市场上的价钱拿你的,怎么样?”



    十文钱一斤?是卖还是不卖?竹青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才想起来有哪里不对劲。自己之前光想着可以用这些大蓟换钱,却压根儿就没有了解过市场,行情什么的。



    听这少年的口气,应该还有个药市什么的。只是自己这会儿也没有时间去了解。能够卖,就卖掉了再说吧。



    因此,她在短暂的迟疑过后,便爽快点头:“好的,多谢小哥!”



    于是那少年便利落地拿了杆秤出来,过秤,付钱。



    付钱的时候,他跟竹青说道:“你这大蓟虽然新鲜,但是茎干上都沾了泥土。所以只能算毛重。净重我还得扣掉点零头。一共五十四文,我付你五十文。”



    这家伙也太精明了吧?竹青心里有些不爽。不过她急着回去,也就不愿意跟他计较了。便点头应了,拿了他付的五十文钱,转身就走。



    至于茅针,她一根都没有拿出来。



    这个少年太精明,茅针这样的小东西,他未必肯收。说不定被他当作添头一分钱不出笑纳了。竹青又不是傻。



    不过今天能够有五十文的收入,她也挺满意了。



    而待竹青转身离去之后,那少年脸上却是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乡下丫头就是好说话。”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提了五斤大蓟往屋子里走。



    “爹,今天我捡了个便宜,五十文收了五斤大蓟!”他对着屋子里的人得意说道。



    屋子里的人却似乎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朝晖,你小子又耍小聪明!梁家药铺让送过来的药,你怎么就乱来?”



    那少年不以为意道:“那个乡下小丫头一看就是梁伯发了善心介绍来的。梁伯也是,随便什么人都往咱们家这里推。咱们家又不是善堂,肯收她的药草就不错了。她要是去回春堂,只怕那些伙计门都不让她进呢!”



    屋里的人闻言似乎有些不悦:“你小子瞎说什么呢?没有你梁伯发善心,咱们的医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呢!做人要厚道,要本分!咱们现在帮人家一把,人家说不定日后会有回报……”



    “一个乡下丫头,能有什么回报?爹,您就是心太软了。您看梁伯帮了多少人,他的药铺还不是被回春堂挤的连生意都快没了?要不是咱们还从他那里进药,我看他早就关门了!”少年回答的很是不耐烦。



    显然,他对于他父亲那套做人要厚道的理论完全不接受。



    “臭小子,满嘴里胡咧咧什么呢?看我不揍你!”屋子里的人暴怒。



    “你敢揍他一个试试?哼,朝晖说的本来就是这个理!要不是还有我们帮他撑着,梁伯年哪里还能撑到现在?偏偏他到现在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看哪,他趁早把梁家药铺关门,去回春堂做个现成的掌柜的,比现在可强多了!回春堂的掌柜的,一年收入可不少于五十两……”



    一个尖锐的女声一下子打断了屋子里的人的话。



    “哎,朝晖,这大蓟不错啊!五十文收的?嗯,朝晖你干的不错!做人呢,就是要精明!”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妇人从屋外边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王朝晖身边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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