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老和尚的穿着就知道他是这间寺庙的住持,不禁双手合十作揖说道:“在下李氏子弟,往京城求学,路过此地,不幸遭遇强人阻道,逃难至此,还望佛祖收留一夜,明日定当离去。”
“主持,这可使不得,那强人想必是乌鸦岭的匪众,与我们几十年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因为他们惹怒了匪人,本寺百年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主持身后的一名身形粗犷的和尚,立即出言反对。
“大和尚,亏你还是佛门圣地,你修的是什么佛,念的是什么经,贪生怕死,见死不救,哪还有点佛家的慈悲心。”顾横波一听不让她们进去,脾气立即爆发了,她们一路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来,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李睿伸手拉住了顾横波,“大师勿怪,我们红尘之人扰了师傅们的清修实在不该,只是我们又累又饿,现也无路可去,若是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在门外呆一晚即可。”
“玄清,你怎么说?”主持没有决定而是问了问,第三代的小沙弥玄清。
“师祖,徒孙觉得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佛门可容天下一切善恶,所来之人只要诚心求助,我们便不该拒之门外!”玄清微微的弯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不顾自己师傅庆源和尚的目光。
“庆源,你怎么看,你是监院!”
刚才说话反对的就是庆源,他说寺院第二代弟子,也是寺院的监院。
“弟子明白了!”庆源知道主持的意思了,“既然主持发话了,本监院就同意你们留宿一晚,不过你们可不要到处走动,明日一早就尽快下山吧。”
“多谢大师慈悲,我等感激不尽!”李睿四人都一起向寺院众人行礼。
“天也不早了,先安排下去,让他们休息,之后的事明日再说吧!”方丈吩咐弟子庆源处理,就离开了。
“玄清你带他们去后厢房,安顿要他们!”庆源先让徒弟带人去休息,然后吩咐门下弟子,锁好院门,各自回去休息。
李睿跟着玄清一路往前走,这才发现他们原来从寺院的后门上的山,怪不得有一座荒废已久的索桥,他仔细的观察一下,寺院倒是不大,在山顶上占地不过三四百平米,一个大雄宝殿,一个藏经阁,剩下的就是僧人得厢房、杂物院。
“李公子,监院师傅人不坏,只是担心引来土匪,这座寺庙乃是道济师祖大半辈子的修为,师祖年事已高,已有八十有余,实在是禁不得风波了!”玄清不过才六、七岁的年纪,走在前面带路,像个大人一样认真的给李睿解释自己师傅庆源的做法。
“玄清小师傅,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给寺里添麻烦了!还替我像庆源大师表达歉意和感谢!”李睿没想到主持都已经八十岁了,看着不过五十岁的面相,不过他们这个情况,寺里不愿意接纳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这了,不过这里只有两间房,几位施主就先凑合一夜,我去给你们打点热水来!”
“谢谢小师傅!我跟你一起去吧!”胡勇跟着玄清一起去打水了。
“顾姐姐,你今晚就先将就一晚吧,也没有什么换洗衣服了!我和王镖头、胡大哥就在隔壁。”
王威已经到隔壁找个地方先休息了,他累的不轻也没功夫再洗漱了。
李睿正准备进房间,顾横波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陪我呆一会吧,天都快要亮了!”
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竟然从昨天傍晚一直奔波到现在,突然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疲惫。
李睿只好跟着顾横波走进房间,房间的陈设很朴素,一张简单的木床,上面铺的是寺里的黄褐色的单被,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套粗陋的茶具。
“公子,热水来了!”胡勇在外面轻轻的走了进来,端着一盆热水,玄清也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一壶茶,端着几个馒头,放到桌上就退出去了。
“施主,寺里也没什吃的,只有几个昨晚剩下的馒头,饿的话,先吃点垫垫肚子!小僧先去休息了!”玄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胡大哥,你也辛苦了,先去早点休息吧!顺便看看王镖头的伤势!”在桥边王威受了点伤,大家也顾不上他,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只能让胡勇去看一下。
胡勇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李睿和顾横波,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顾姐姐,感觉如何,奔波了一夜,身体还好吗?”
顾横波穿的是李睿的衣服,现在已经是又脏又破,被树枝石头划破的不少,路上也跌跌撞撞,连李睿都有些吃不消了。
“脚有点痛,要不然你给我按按吧!”
李睿把胡勇端过来的热水拿着凉水兑成了温水,拿手试了试,感觉还不错,就端着木盆放到了顾横波的脚下。
他捧起顾横波的脚,她有些害羞的往回缩了缩,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子给她洗脚。
李睿轻轻的把鞋子脱了下来,袜子上都是血印,顾横波痛的呻吟了几下,跑了一晚上的山路脚早就磨破了,血水把袜子和脚都沾在了一起。
“疼吗!”李睿轻轻的抚摸着顾横波的脚,用布沾着温水慢慢擦掉脚上血水,动作像是抚摸着宝贝一般轻柔。
“嗯!”顾横波害羞的只有一个细若游丝声音,一向性格泼辣的她此刻能做的只有低头不语。
给她擦干净双脚,李睿又给她的小腿按了按,消除了一些浮肿和酸痛,顾横波觉得双脚舒服了许多,渐渐的还有一点享受。
大概过了一会,顾横波觉得自己的双腿微微的有热气活跃起来,血管也疏通了。
“好了,已经好很多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李睿听到顾横波的话,站了起来,一把横腰把她抱了起来,顾横波一阵惊慌,不过李睿只是抱着她弯腰把她放到了床上,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李睿看着顾横波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发慌,自己的行为好像有些太轻浮了,不由得有些心虚。
“你休息一会吧,明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快点补充体力!我就在桌前眯一会!”李睿放下顾横波,给她盖上了被子,立刻就走到桌子前,吹灭了油灯,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可是脑海里都是刚才顾横波身上的那股幽香和那双迷人心魄的眼睛。
月亮已经偏西,慈恩寺又安静下来,深邃的寺庙里洒落的月光,将这座百年古刹照的分外明亮,仿佛是佛陀的目光凝视着这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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