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三访赤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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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李对战对方的两个瘦高个子牌友,一位姓卢,一位姓陈。



    赛前,李亚峰跟老白商量,想要互换,老白不同意。



    原因简单,过去二李在这两位牌友那里没少吃苦头,李亚峰不愿意再跟他们交手。



    果然,一上来有两副牌,二李就吃了大亏。



    事后看来,心理因素与基本功因素都有。



    第一副牌,双无局。



    北家李亚峰开叫二红心,这是普通阻击叫。



    东家这陈哥风格凶猛,争叫二黑桃,其实他只有十个大牌点而已。



    南家李铁如,黑桃有四张带J,红心双张小牌,一共十一个大牌点。



    他争叫三红心,自己心里埋伏好了,准备惩罚对方。



    西家那卢哥,果然勇猛地叫三无将。



    李亚峰pass,陈哥pass。



    李铁如加倍。



    这副牌的防守其实一点也不难。



    李亚峰首攻红心,这其实不好。



    不久后,他进手竟然不换攻其他花色,再次自己攻红心!



    一下子把对方定约送成了!



    李铁如险些被他的昏聩气晕了!



    你第一次攻红心,不就已经看到同伴没有红心大牌了吗,怎么能再自己自由飞?



    换打黑桃或者梅花,同伴都能进手,帮你穿梭红心,定约不就宕了吗?



    严格来说,三无将定约应该加倍宕二。



    退一步说,哪怕不是加倍宕二,加倍宕一也能接受。



    关键在于,同伴是争叫过,而且主动加倍;没有实力的话,他凭什么加倍?



    李亚峰依旧是那一副我行我素、置若罔闻加油盐不进的模样。



    李铁如被他气得暴跳如雷,五内如焚。



    这里可以算一下。



    加倍宕一,承德队得100分;加倍宕二,承德队得300分。



    加倍正成,平庄队得550分。



    也就是说,实战承德队等于平白无故输了650分或者850分,损失巨大。



    同时,极大挫伤了士气。



    第三副牌,东西有局。



    平庄队西家那卢哥叫到了四红心,李亚峰加倍了。



    平时,他也许不会加倍的,此刻他是急于挽回损失和面子。



    这副牌,四红心定约本来是必宕一的。



    但卢哥一丝一毫放弃的意思都没有。



    前期他打得丝丝入扣,在第十轮投入了李亚峰。



    这时,防守方赢了三墩,再得任何一墩,定约就会宕掉。



    李亚峰手里,还剩下J、4、2三张方块,他只能出方块2。



    明手只剩下Q、10、5三张方块,庄家让明手出方块5。



    轮到李铁如。



    他手里,是K、6、3三张方块,应该出什么?



    此刻他竟然昏了头,打出了方块K!!



    庄家出方块A赢,然后飞死了方块J,意外地完成了加倍的定约。



    陈哥叹道,小李你出错了。



    你只要不管,他无论如何不都只能得两墩,必输一墩方块吗?



    李铁如恍然大悟,懊悔不迭。



    这一副损失更大一点。



    理应赢200分,现在是输了750分,亏损了950分,合14个imp。



    后面俩人倒没有再失误,但为时已晚。



    承德队惨败,VP分好笑,是不到零点五比十九点五多。



    赛后,老白特意问问对方,你们觉得,我们那辆年轻人怎么样啊?



    人家二位挺客气的,回答说,还不错,水平不低,只是防守差点。



    回答得四平八稳。



    承德队完全就是输在了那两副牌上,所以必须指出,防守差点。



    相对的,上一轮胜赤峰桥协,也是两副牌;但一大半是运气使然。



    李铁如苦笑,才得了不到半分,跟零没啥区别了。



    很不可思议的,此时李亚峰倒如释重负,很冷静。



    他说,别小看这不到半分,也许就指望它呢。



    李铁如呵呵一笑。



    大错已然铸成,再说什么已经毫无意义。



    他认为,第一应该是没啥指望了。



    李亚峰不很同意他的看法,说,还不一定呢;也许就只能是第三,但也许还有点希望。



    最后一轮,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是平庄队和赤峰桥协,在第一台死拼。



    排名第三和第四的平庄二队与承德队死拼,在第二台。



    李铁如入座,比赛开始前盘算着,什么样形势下,本队才会获得第一呢?



    很快算清楚了,笑道:“就是说,赤峰大胜,咱们也胜,才有可能吧?”



    问出这话,他心情很放松,一点没觉得真会实现。



    现在前两台,四支队的总成绩都比较接近,总差距仅十分左右而已。



    理论上说,哪一支队最后荣登第一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第一台的两队,主动权略大;第二台两队,都没啥主动权。



    李亚峰没言语,默默点点头。



    李铁如又笑,心道,哪会有那么巧?



    本队第一唯一的可能性是,本队必须大胜平庄二队;同时,赤峰必须大胜平庄;还有,他们大胜的幅度不可以太大。



    前两个条件是无条件的,定性的。



    最难的在于,还必须有定量的第三。



    承德队的大胜,必须达到或接近满分二十。



    同时,赤峰必须获胜,而且不可以赢太多,不然赤峰就是第一。



    你说说,胜利女神即使偏向咱承德,可不可能偏向到这样的程度??



    于是他放心了,不再考虑那看起来不可能的事。



    最后这轮比赛,二李打得不好不坏,不温不火。



    主要是,完全没有他们俩的发挥余地,基本上都是那两位在“表演”。



    平庄二队那哥俩可好,赛前应该就已满腹火气。



    然后,这一轮几乎是从头一直吵到尾。



    牌当然打得一塌糊涂,就差没当场打起架了!



    李铁如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心情。



    看着激动万分、怒发冲冠的这二位,他不由得想到自己与李亚峰,莫名悲哀着。



    打桥牌打到这份儿上,应该是最差的情况了吧?



    与其这么痛苦地坚持,何不?



    李铁如起初见到“相濡以沫”这个成语,并不了解其中典故。



    还是读了庄子以后,才知道,原来人家本意是另一个意思。



    出自《庄子·内篇·大宗师》: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xǔ,慢慢呼气之意)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喻相互扶持、苟延残喘,不如相忘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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