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哥说,他对高嗣他们在北京开展的围棋培训这个事情,非常不看好;认为至多只不过能够坚持二三年而已。
言下之意,他觉得老孟去碰运气,也是比较徒劳无益的。
李铁如这时候对柴哥的观点还是比较迷信的,毕竟人家凭能力挣了那么多钱,由不得他不信服。
但实际上这次柴哥绝对看走眼了。
然而,对于老孟以及在他之前、之后去北京,凭自己爱好下围棋的这一点本事,无论自愿还是被迫去谋生活的承德市诸多棋友们而言,柴哥这次看错,那却又是非常好的事情。
到最后,在北京各个围棋道场从事围棋培训这一职业的承德市棋友,高达数十人之多。
这人数在国内各地,很可能是名列前茅的。
人们一般都是第一站首先去高嗣创办的东艺盛围棋学校。
高嗣非常念旧,对家乡棋友们都一视同仁,很照顾;大家都能得到初期培训,以便未来能够顺利地进行围棋教学。
上面的事情,后面会有许多内容详细叙述。
柴哥在酒桌上,又问问老孟什么时间离开;他准备以围联队原班人马,再一次与天辰队主力阵容约战一次。
战胜天辰队,这是柴哥心里一直存在的大心愿;去年秋他们与天辰队战成一比二,而第三轮的大比分胜出的结果,再次提振了柴哥的信心。
上一次他们四人里面有李亚峰,他这一次特意要“抛开”王亚峰;他要证明围联队能够“独立自主”地战胜天辰队,并非必须有李亚峰才能够做到。
其实,李亚峰确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重点在于搭档的战斗力。
打桥牌绝不是以个人为单位发挥力量,基本上业余桥牌,都是必须以每对搭档为单位发挥力量的。
这个时间段,承德市桥牌界依旧观念非常陈旧,人们还是只以为打桥牌是凭个人能力与水平。
其实,打桥牌的初级水平应该就是搭档之间能够形成合力;二人能够随时随地形成沟通,无论是不是在实战之中,都能够畅通无阻地进行交流。
当然了,非实战时是对诸多遇到的问题进行讨论,这是不可或缺的搭档建设工作;实战时,是通过叫牌与信号这两种合法手段进行“公开”交流。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形容演艺界的话,实际上对很多行业差不多同样适用。
李铁如与李亚峰二人的搭档建设其实并非很好,几年来进行得磕磕绊绊,进展甚微;然而,有进行与没有那当然就是两回事了。
实际上俩人与承德市打桥牌的其他众人比起来,就可以算作“成绩斐然”。
二人每天上下班,几乎总是一个画风;开始一般都是为打桥牌的某个问题而讨论、争论、争吵,往往会因为意见达不成统一,吵得俩人都面红耳赤,最后闹得很不愉快,气呼呼地谁也不理会谁了。
一般来说,第二天依旧还是这样。
这情况一来说明,俩人的能力都令人不敢恭维;二来也说明,业余牌手打桥牌,会遇到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而且,无处寻求正解,只能自己与搭档争论,往往并不能找到好的解决方法。
然而,二人的坚持不懈的努力绝没有浪费,最多也只能说是效率低下;却不能说是全然做了无用功。
说到这里,人们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李亚峰总是自认为自己打桥牌很高明了。
他总是认为,围联队离不开他,主要就是在于围联队对防疫站队、天辰队二支承德市最强队的相对战绩方面;几场大胜都是有他在场。
另外,与李铁如多年来研究出来的一点桥牌心得,他更是完全归功于自己;他觉得根本是他在单方面“教导”以及说服李铁如。
其实,这一点也是他在人群里面很难混得好的根本原因之一。
一个人总是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绝大多数事情都归功于他个人,完全看不到周围其他人的作用与贡献;那么,这样的人到什么样的群体或场合才能受到欢迎呢?
李亚峰总是说柴哥看不起他、排斥他,其实更主要原因还是他自己。
这么多年,他绝非没有研究过自己的问题。
但是每一次他都发现,自己做得非常好,早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了;呵呵。
于是他总结,自己必须努力爬到最高处;这样那些市井小人,就没办法再“加害于他”了。
李铁如也是后知后觉,一直到四十好几岁才明白自己这傻同伴的心理。
此时当然早已为时过晚了,李亚峰的问题很严重,早就应该“治疗”。
可是,四五十岁了,还不知道自己有问题,这样是不是有些“病入膏肓”了呢?
可怜的他,现在应该已经定下了“与人奋斗”的“大政方针”。
他确信,他的种种不顺利,都是天上某恶神在尽可能通过某些人阻挠他成功。
他必须努力冲破所有艰难险阻,才能真正获得大成功。
可笑,他认为他成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没有人从中作梗,他早已经是人上人了。
所以,其他人都需要努力学习,研究事物的规律;而他,完全不需要那些。他的任务,只是打败一切阻挠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柴哥自己说漏了,围联队将要挑战承德市唯一省级甲级队天辰队的事情,没几天就在牌友们里面被传得沸沸扬扬。
其中最主要的推手是老白,他对这件事超级感兴趣;与其说,他是乐见其成,很可能不如说他是拈酸吃醋。
他再怎么自负强大无可比拟,自己总归还是并没有拥有一支得力的队伍。
看人家围联队与天辰队“争霸”,能不遗憾吗?
在承德市的众多桥牌业余牌手中,老白对桥牌方面的成绩、名声是最热衷的;他内心深处实际上最敬畏命运,同时也因此而为此拼搏力度最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