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李铁如嘟嘟囔囔说想回家睡觉。
余文龙好奇地问他,家在哪里住?
孟凡栋、柴哥都很清楚,不就是南兴隆这里,也就是二百米远。
余文龙笑了:“这么近啊,我得过了狮子沟呢,都没着急。”
四个人开始打桥牌,有几个人观看;另一边,小蔡找不到对手,就拉着那子下棋。
他嫌下围棋太累,就问那子会不会下象棋。那子不服气,说下什么也不怕你小蔡。
小蔡来劲了,先让你一匹马试试,看看你是不是会玩?
那子不干,用不着你让,直接平下。小蔡嘴上不饶人,不让你死得快点;俩人乒乒乓乓地厮杀起来。
一旁,还有几人下象棋,对局的、指招看热闹的;下象棋肯定不可能像下围棋那么安静。
他们打桥牌,纯粹就是训练性质的,而且主要是针对余三少;对抗意味虽然也有,只不过没那么强。
原本以柴哥为首的四个人组成了一支桥牌队,连续两年都参加了承德市桥牌比赛,均名列团体第四。
队名有趣,柴哥力主,就叫围联队。
可是,原来的队员之一洪宇飞,也是柴哥的搭档,如今被迫远走石家庄,谋正业去了。
柴哥好一阵挑选,终于拉来了余文龙。余文龙打百分、打五十k都很油,打牌基础很不错。
对打桥牌而言,打牌基础仅是一部分,还必须尽快学会叫牌,并且必须能够熟练应有才算入门。
而小蔡和那子就不一样了,那子对这次比赛双桥区下象棋的团体成绩和个人成绩都挺满意,对围棋方面十分不满意;可是又没办法说什么。
小蔡提出下象棋,令他更加恼火;只不过,下围棋他俩还有一拼,下象棋那子确实差得多。
第一盘平下迅速就输了,本来不愿意被让一马,也不得不同意了。
后面的情况就不多说了,那子也算会下象棋;但是人家小蔡敢于号称双枪将,下象棋水平,在承德市虽然不能说非常拔尖,也是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
他的下象棋水平,纯粹是练出来的。虽然下围棋也是,不过两方面的“教练”不一样。
下围棋本来他基础很好,只不过八四年时,在承德市看不到什么围棋高手(只是他没有看到)。
而后他到外地进修了几年。他小时候不好好上学,初中都不毕业;但是在药材站上班遇到了好机会,可以带薪进修,进修本身待遇还是超高的。
更可气在于,那些人大多数一听说进修学习,都推三阻四不愿意去,最后硬推给小蔡了。
其中原因在于,当时学习时,与后来那些都不一样;待遇非常高,那是因为应该学习的人太多,绝大多数人普遍没有正经文凭,而且上班后就毫无一点点上进心。
后来有普通的大中专文凭的人员渐渐多了起来,人们都醒悟必须重视文凭,再进修就都是自费函授之类的了。
期间只有那么二三年距离。小蔡那次算是捡着大便宜了,学习就算稍微吃力一点也没啥,别人的文化水平还不如他呢;关键是,他们有时间就四处游山玩水,公费报销,那时花费也很低廉。
这样,他的棋艺可就这么扔下了;之前承德市大多数人下围棋水平本来不如他,三年后就大不一样了。人家快速进步,他原地踏步走,呵呵。
到八九年他偶然上大坝一看,吓傻了;随便一个人下棋,他就看不明白了。
没办法,他只能找最弱的人,与人家胡乱砍杀。
一直混到九二年,才敢与李平、老史、江老师他们这些二流好手过招;当然了,依然是被人家轻易蹂躏。
大辉嘴上更加无德,常常挖苦他,这么笨,还学人家下围棋,随便找俩臭棋篓子玩玩象棋得了。
小蔡气坏了,口不择言反驳,下象棋我也会,只不过不爱玩了。
大辉抓住机会,赶紧刺激他,你要会,我让你两匹马,敢来不?
小蔡在单位,也从来都是骗别人钱糟蹋的主,怎么会不明白;可是火气上来,根本不可能退缩了。
于是,他下象棋有师傅了;虽然没有正式认师傅,可是下象棋的棋力突飞猛进,绝对是大辉培训出来的。
开始,是赌一根冰棍,而后周围人多,怎么办?也是输家买呗。
后来,冰棍不过瘾了,改成买烟或者啤酒了;再后来,再加上花生米、火腿肠什么的。
一个人也花不多少钱,可是一群人呢?幸亏小蔡挣钱挺多的,还勉强输得起。
于是乎,下象棋棋艺仅仅一二年之间飞速提高,很快就赶超了大辉;后者乃是承德市象棋比赛前六名水平呢。
这还的是小蔡下棋悟性极高,悟性差的,输死也提高不了。俩人后来心知肚明,等闲谁也不提这个“缘分”。
大辉固然不说自己是师傅,小蔡当然也绝对不承认。
下围棋的情况也很类似,他是接受李平的培训,后者外号人称疙瘩。
李平是青岛人,在外贸局上班,当年外贸是最火的单位,在承德市他们的待遇绝对数一数二。
他落户承德市娶妻生子,但是水土不服,浑身起大疙瘩,脸上也有好几个,因此得名。
人们都叫他疙瘩,他从来不生气。
不过,疙瘩不是只培训小蔡一个人,他是专门为所有年轻的一群棋友们,一起开办“培训班”的。
随便哪一个,他都对人家耀武扬威,摆足上手架子。
自马少恒以下,资历浅些的棋友们,无论是赵东宏、小严,还是吴建中、小何、小蔡、那子、李铁如等等,所有二流棋手几乎毫无遗漏,都曾经被他专门“培训”过;这份资历,足以堪称“大师兄”了。
李平的故事非常多,在李铁如这里就只有寥寥那么三二事而已。
几年来,初期几次比赛里面遇到疙瘩,都是以稚嫩的李铁如大败亏输而告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