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的体温,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力气,莫窈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从不知我早已把你放在心上,它会为你而痛,真高兴。”
冷汗从额头冒出,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真的好疼,像有千万根针扎在心上,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隐约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下一瞬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出身体,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
不知过了多久,莫窈从昏迷中醒过来,看到眼前陌生的景象不禁愣住了。
想到柳轻扬,猛地坐起身来,忽然身子一软,又跌了下去。
莫窈睁大眼睛,手撑着想要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莫窈大喊,喊出口的一瞬间却傻了眼,手抚上咽喉,再次喊,依旧无声。
无力躺在床榻上,莫窈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承尘,心下茫然无措。
现在的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生死全由他人决定,这种感觉太差了。
沉默的时候总是流逝得格外慢,莫窈闭上眼睛,默默地数着时间,肚子里一直咕咕叫着,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修长的白色身影缓步入内,在她身边坐下。
莫窈霎时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和一张金色的面具。
坐在眼前的男子气质清冷,又透着贵气雅致,莫名地有些眼熟。
可她却想不起以前在哪儿见过。
或许只是饿极了又慌乱极了的错觉。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苦涩难闻的味道,莫窈顺着气味看去,男子的手中端着一个黑底瓷碗,味道是从里面散发而出的。
莫窈下意识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这才想起自己不能说话了。
无奈之下,莫窈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姑娘可是想问那位柳公子的去向?”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
莫窈眼睛一亮,猛点头。
男子轻笑一声,道:“姑娘还真是情深义重,到了此时此刻依旧不忘情郎的安危。”
尽管听出对方语气里隐含的讽刺,莫窈却顾不得计较,只眼巴巴地望着他,期待他给出个答案。
男子淡淡道:“姑娘放心,本公子既然答应了,便不会食言,那位柳公子毒已解,此刻已经离开。”
离开?
莫窈茫然的目光看着他,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
柳轻扬不会丢下她一个人,那么是尘公子把他赶走了吗?为何?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柳轻扬好好的,她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柳轻扬真的走了吗?她不禁怀疑。
可尘公子没必要说谎,更没必要为难柳轻扬。
或许真的走了吧,莫窈松下紧绷的那口气。
眼下解决自己的事要紧。
她张张嘴,努力抬手指指自己的嘴,以眼神询问。
尘公子道:“本公子说过,要姑娘做本公子的药人,为免药人提意见,耽误本公子研究,只好给姑娘灌了哑药,不过姑娘不必担心,等事情结束,本公子自会给姑娘服下解药。”
莫窈顿时郁闷的想撞墙,没想到这个尘公子性子如此怪癖。
她是人好不好,就算拿她试药也不能真不把她当做人吧?
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莫窈恨恨地腹诽。
尘公子一手扶起她,另一手将药碗凑到她嘴边。
莫窈忽地蹙眉,硬是别过了脸。
什么东西?好臭!
这真的是药吗?她不禁怀疑。
可他没理由故意玩儿她吧?
男人微凉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将药碗凑到她嘴边,往里灌去。
莫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呛得咳了起来,苦涩腥臭的药汁却依旧往她嘴里灌去。
随着药汁入喉,莫窈只觉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眼前眩晕着,胃里泛起了恶心,伸手想要打掉药碗,力气却不足以与对方的力气抗衡。
一碗药汁全数进了她的肚腹,莫窈险些要被这刺鼻难受的味道冲的晕过去,脸色涨的通红。
药碗离开,莫窈弯腰边咳边吐了起来,只咳得心肝肺都要吐出来。
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因她腹中空空,压根没什么好吐的。
正因如此,才更加难受。
因为吐了这一遭,莫窈的脸色变成了青白,十分难看,软软地倒在床榻上,闭上眼,呼吸微弱,神智已经迷离。
经过这一遭,她的半条命都被折腾的没了。
她从不知自己也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从来都是她要别人的命,如今竟也沦落到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一身功夫用不了,她真正地成为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弱女子。
不到一天便如此,往后还会有什么更难受的事等着她?
她自小在虎穴狼巢之地长大,受过的苦不计其数,多次险些丧命,也习惯了这样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她忽然发现近两年她真的是被娇养了。
许久不曾受过这样的苦,竟有些无法适应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清楚,只是这种感觉很糟糕。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试问野猫失去了利爪还是野猫吗?现在的她就像一只野猫失去了自保能力,成了一只待宰的家猫。
又过了会儿,有人进来,空气中有着饭菜的香味儿,对于饿了不知多久,又喝了那样的东西的莫窈而言无异于山珍海味。
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白衣少年,莫窈无法动弹,只好由着对方近乎生疏地慢慢喂着吃完了。
不久后,睡意涌来,莫窈昏睡了一通,再醒来,天色已黑透。
莫窈感觉自己置身温热的水中,空气中依旧散发着一股药味,不过比之前喝的药味道好多了。
只是也不知这是什么水,害的她浑身像被针扎一样的疼,偏偏又动弹不得。
莫窈努力想要爬出去,总是事与愿违。
偷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