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华皱着眉头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位贵妇打扮的中年妇人,站在酒店门前的另一边红毯上。
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穿得花枝招展,像是花孔雀一样艳俗的年轻女孩。
看年纪,与秦舒雅相差不大。
就是那两张脸上写满了鄙夷不屑,一点儿涵养没有的样子,只一眼就让人心生厌烦。
颜华品评货品一样扫过不速之客。
她没注意到,自己面无表情,眼神如同X光机扫描而过的样子有多A,有多让人惊艳。
一旁的灰发男生实在没忍住,将这样的颜华拍了下来,发进了阴差娱乐群中,瞬间将没出勤的阴差全都炸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白无常的小号。
看见这么A,这么有型的颜华,白无常差点儿花痴到舔屏。
颜华对此一无所知,她一眼扫过很没礼貌的三人,就打算拉着秦舒雅进门了。
秦舒雅因为颜华手心的温度,一下子缓过了神来,快速平复了心情,冷冷淡淡的冲着那边三人微微一点头,就跟着颜华走开了。
开口叫嚣的,是秦舒雅的表姐。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淡然不把她放进眼里的祸害,一双眼睛险些瞪出来。
刚刚那一声喊,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样落了下风,所以没有再次开口。
本以为让秦舒雅看到了她们,根本就不用她再继续开口,她也得无地自容,低声下气的上前来,由着她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
这些都是常态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可今天的秦舒雅竟然不按套路出牌,那做派就是完全没有把她们放进眼里。
不,不止。
她身上还穿着一套价值两百多万的礼服。
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秦舒雅的表姐面部一阵扭曲,嫉妒到发狂,转头就跟被她挽着的中年贵妇诉委屈:“三姨,你看她,也不知道那小妮子傍上了什么妖魔鬼怪,穿得人模人样的,就不把您这位母亲放在眼里了。”
从小到大,这位表姐在秦舒雅母亲面前,都是如此数落那位不被待见的“丧门星”的。
是的,秦舒雅的母亲视秦舒雅为“丧门星”,不止是她,应该说整个秦家都是这么看待秦舒雅的。
要不是秦家历代家主都不允许杀掉这样的孩子,秦舒雅第一次被发现异常的时候,就会被秦母给摔死。
事实上秦母也的确将她摔了,从二楼的阳台上丢了下去。
要不是秦父及时出现,一把抓住了那已经飞出去的小娃娃,秦舒雅也活不到今天。
秦母因为生下了秦舒雅精神失常,养了好些年才康复。
秦父也很厌恶秦舒雅,却又执意留她一条命,其中原由,连秦母都捉摸不透。
如今乍然看见活生生的秦舒雅,秦母的一颗心依旧不平静。
对她来说,秦舒雅就是恶魔,是不该出生的孩子。
听着秦舒雅被贬损,被编排,她一点儿想要维护的心思都没有,反倒在心底隐隐生起了点点快意和厌恶。
很矛盾,很复杂,让秦母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而后又会全部归罪到秦舒雅的身上。
都是因为她这个丧门星投进了她的肚子,才会毁了她一辈子!
秦母抿唇不语,眼神却很不善。
秦舒雅的表姐见此,眼中闪过得意和即将看好戏的期待。
另一边站着的小表妹见此,不屑的瞥了自家表姐一眼,十分看不上她那张扬的样子。
不过她也不会轻易开口,保持同仇敌忾就够了。
万事都由蠢表姐出头,恶名由表姐担着,她只管收好处捡现成的就是了。
三人各有心思的在门口等着秦父赶来,四人汇合后一起进了酒店的门。
这时,颜华已经带着秦舒雅坐在了角落里,听着她介绍秦家那三位极品女眷了。
颜华耳边不禁回响起了夏母当初的话,秦家就一个当家还算可以,女眷那是真的不行。
面由心生,三张扭曲成那样的脸,足见三人的心有多么丑陋。
众目睽睽之下,都不知收敛,果然秦家人是真的不行。
颜华连连否定了秦家人,尤其在得知那位中年贵妇是秦舒雅的母亲后,就更加难以理解,亲生母亲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了。
别说颜华不能理解,这事儿秦舒雅也始终耿耿于怀。
即便她生来有异,也不是她自己能够选择的,可怀胎十月辛苦将她生下的亲妈,却恨她入骨。
犹记得小时候的打骂,和那一句句“丧门星”、“不该生下你”的恨恨言语。
秦舒雅才飞扬起来没几天的心,又有了要沉入谷底的趋势。
颜华无奈叹气,只能很没营养的开导几句。
这种事情不是劝的问题,如果秦舒雅自己一直想不开钻牛角尖,旁人再如何劝导也没用。
除非这个心结能够得以解开,无论真相如何,大概秦舒雅都不会再纠结了。
现在的她,只是还对那个家有幻想,对那对父母割舍不下罢了。
血缘亲情,本就没办法轻易割舍。
无论好坏,血脉是没办法挥刀斩断的。
看着沉郁下去的秦舒雅,颜华只能叹口气,期待今天能够得个好结果,最起码可以证明秦家并没有有意参与其中最好。
慈善晚会如期举行,各界名流赶来捧场,最受瞩目的,自然是慈善拍卖环节。
今日展出的拍品一亮相,颜华和秦舒雅就齐齐变了脸色。
两人的期许最少落空了一半。
因为秦家拿出来的展品,正是那六幅河山系列。
颜华的眸光微闪间,就看清了六幅油画上的猫腻。
那是已经“加工”好,做过手脚的油画,上面已经封禁了恶魂,也有元炁封禁——在收集精气的时候,禁制其内恶魂私吞。
六幅画都是由秦父亲自带着上了拍卖台的,并未经由他人之手。
说明这就是从秦家所出,秦家就是那个幕后主使者之一。
之所以还有个之一,则是那元炁的关系。
秦家只是普通商贾富豪之家,冥器画笔也好,主张拍卖恶诅留讯的油画也罢,绝不单纯只是秦家的手笔。
但也不能单论表象,也许秦家近年来藏了个深藏不露的祸害也说不定。
颜华拍了拍秦舒雅的头,以示安抚。
她却若有所思的开了天眼,来回扫视整个展厅内的所有来宾。
换成任何人策划了这么一出好戏,都不舍得不亲自到场旁观欣赏一下的吧?
顶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