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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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剑第一百四十四章太上余真意在水池中,想不到武当山,还有这种地方。



    道门一向神秘得很。



    作为传统的本土宗教,道教一直以某种神秘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道士们隐居山林,不问世间俗事,一心只为修道,以求长生久视。



    很多人认为不管是太平盛世或是乱世,道士们都会选择隐世修行。



    其实,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在乱世时,道士们也会毅然手持兵器,下山救国,这不但与道教的爱国教义有关,也跟道教的战神信仰有关。



    道教典籍《黄帝阴符经》云:“天生天杀,道之理也”,证明道教也有“尚武精神”,这在道教的神仙谱系里就有体现。在道教神仙谱系里,有一支是以雷部神将为主的道教战神谱系,具有极强的战神信仰。道教战神众多,各自都有神兵利器。作为战争中著名的冷兵器金鞭,道教的许多神仙也喜欢使用,其中就有护法神王灵官及护坛真君赵公明。王灵官在道教全称为“先天首将赤心护道三五火车王天君威灵显化天尊”,又号“太乙雷神应化天尊”,是道教的护法神,同时也是司职雷神、火神。



    王灵官手持金鞭,纠察天上人间之事,除邪祛恶,被众多百姓所称颂。赵公明黑面虬髯,骑着黑虎,善用兵器金鞭,奉玉皇大帝敕命役使三界、巡察五方。赵公明神通广大,既能役使雷霆,还能祛病禳灾。



    身为忠肝义胆的蜀国名将,关羽不但受到民间普遍祭祀,而且还被儒释道共同尊奉。道教敕封关羽为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圣帝君,是护法四帅之一。



    关羽被奉为神明,不但可以护法伏魔,同时也为百姓祛病禳灾,深受民间的喜爱,其使用的兵器青龙偃月刀也被奉为神器。据记载,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又名冷艳锯,关羽用此兵器斩杀了许多敌人,后世也称青龙偃月刀为关刀。



    斩邪剑全称为三五雌雄斩邪剑,为道教祖师张道陵天师持有,乃雌雄两把神剑。此剑状若生铜,剑柄为五节连环,剑身隐隐刻有秘法符文及日月星辰,剑重八十一斤。张天师在蜀地修道时,常有精怪前来扰乱百姓。于是,张天师手持雌雄斩邪剑,斩妖除邪,并降服诸多鬼王。农历九月初九,张道陵天师成道飞升,将斩邪剑留给其子孙,雌剑被镇于鹤鸣山的戒鬼井内,雄剑则在历代天师之间流传。



    火尖枪,全名为“紫焰蛇矛火尖枪”,是道教护法神哪吒持有的一件兵器。此神器身长一丈八尺,头部形如火焰,可以喷火,体内蕴含着宇宙间无穷的力量,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哪吒在降世后去东海嬉戏时,闯下大祸,最后割肉刻骨还父。哪吒师父用莲藕为其塑造肉身复活,并赐予其多件兵器,其中一件就是火尖枪。



    “手拿拂尘,不是凡人”,拂尘是道士们日常携带最多的一种兵器,拂尘可以拂去尘埃,这与道家思想里的清静无为、远离尘世的追求相契合。道士们使用拂尘可以拂去尘缘,具有超凡脱俗之意。八仙之一的吕洞宾身背三尺青锋宝剑,手持拂尘,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派头。



    道祖太上老君降临凡间时,有时也会手持拂尘。拂尘也是武当武术中非常重要的一种兵器。在武当有专门针对拂尘而著的《武当太乙拂尘》谱二十八式。拂尘的演练风格独特,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灵活多变。



    三尖两刃刀为二郎神持有的兵器,虽然叫“刀”,实际上是带长柄的剑。据传说,此刀乃是凌霄宝殿镇殿神柱上看守镇殿龙珠的天神三首神蛟所化,由于其犯下天条、下界作乱,后来被二郎神降服化为三尖两刃刀。



    二郎神是道教的一位神仙,被称为清源妙道真君。关于二郎神的来历,民间有多个版本,其一为蜀郡太守李冰的次子,其二为四川嘉州太守赵昱赵二郎。



    断魔雄剑全称为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为真武大帝所有。此剑身长七尺二寸,剑重二十四斤,剑宽四寸八分,乃是一把神器。真武大帝身佩此剑,降伏邪道,收斩妖魔。



    真武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等,是汉族神话传说中的北方之神,也是道教的北极四圣之一。真武大帝的形象威武不凡,身披金锁甲胄,执剑赤足,身旁有龟蛇二将,统御北方之地,由于北方在五行之中属水,因此也被称为水神。



    芭蕉扇乃八仙之一钟离权所持兵器。相传,东华帝君在终南山传授道法时,发现钟离权没有一件兵器,便将一颗万年芭蕉树锻造成一把芭蕉扇赠给他。钟离权飞升后携此扇在凌霄宝殿拜会玉帝。



    玉帝问此扇有什么威力,钟离权说:“此乃芭蕉扇,煽火火灭,扇风风息,扇水水起,扇土土散,扇石成金,变化无穷,大时遮天蔽日,动时卷月行云。”真正是一件不凡的神器。



    斩蛟灵剑是道教四大天师之许逊的兵器。据传说,许逊为官时,当地出现了一条为非作歹的蛟龙,并且法力高强,使一般人无法降服。正在危急之时,忽然出现五位仙童,献给许逊一把斩蛟灵剑,此剑“指天天裂,指地地坼,指星辰则失度,指江河则逆流,万邪不敢当,神圣之宝也”。



    于是,许逊用此剑将蛟龙斩杀,为民除害。



    道教所信奉的神仙,上至三清、四御,下至城隍、灶君,风雨雷电、山川社稷均有神灵。而道教最根本的教理教义,是“道”和“德”。



    “道”在道教中是唯一的理论基础,是以“清静为宗、虚无为体、柔弱为用”的一种“道”。这种“道”就是道教最根本的信仰。道教认为:“道”是无所不包和无所不在的,它是一切的开始;并认为“宇宙”是由“道”演化出来的,有了“道”才生成“宇宙”,由“宇宙”中的“元气”构成了“天地、阴阳、四时”,由此而化生万物。



    有的道书又认为:先有“元气”,后有“宇宙”,并将“宇宙”分为“混元、洪元、太初”三个不同的大的世纪,这是依据“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理论而发展的。



    老子所说的“道”,既是指“宇宙”的本体,又是指“自然”的规律。《道德经》所说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说明宇宙的根源是自然。由自然产生宇宙之后,再由宇宙产生万物。“道”又是指太空之“空”而言,缘它是无形无象的,故经书上说: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德”在道经中说:它是从“道”中分化出来的,而万物化生都必须有“德”;因为“道”是总体,“德”是个体,德是指万物所含有的特性而言,“道”和“德”都有着共性与特性的关系。道教认为:道之在我者就是德。《自然经》中说:“德言得者,谓得于道果。”所以道教中人一定要重视修道养德;并将“道”和“德”作为其信仰及行动的总准则,必须做到既要修道,又要积德,故“道”和“德”又是道教所说“教理、教义”中的基本原则。



    道教主张以“清静”、“无为”、“柔弱”、“不争”、“抱一”、“寡欲”等作为处事与修养之方法,也都是从“道”与“德”的基本原则中而发挥出来的。《道德经》里所说的“上德”、“玄德”、“常德”,其含意就是:自己做了有益之事而从不居功者为“上德”,天地对万物抱着听其自然而不主宰者为“玄德”,能将正义之事坚持而始终不变者为“常德”。老子所说的“上德不德”,“上德无为而无不为”就是道教最高的“教义”。必须理解,所言“无为而无不为”,它既是“道”的本性,也是“道”的现象和所发出来的作用。



    “清静”,老子认为是大自然最早的一种形态;又是指修养过程中获得成功的一种境界;也是指他所理想的社会与领导者的一种政治风格,即是“道”的“无为而无不为”。《清静经》中所说的“无形”、“无情”、“无名”,都是指“道”的“清静”现象而言;道教的修养工夫,应效法其“道”的“清静”与“常清静”,能做到“常应常静”,就说明已达到了“清静”的最高境界,这种境界就是“道”的“无为而无不为”。“清静”和“无为”本是两个相类似的概念,道书中所说的“清静无为”,纯是道教中对外联用的一种“术语”而已。



    “柔弱”,老子说:“弱者道之用”,认为其“柔弱”就是“道”的作用。比如在修养方法上,要做到“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从物理上来说:“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就人的生理现象而言:“人之生也柔弱,死也坚强”。老子认为:柔能克刚,弱能胜强,是以辨证方法来说明其“柔弱”的功用和“刚强”的弊害之道理。



    不争”,老子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又说:“圣人之道,为而不争。”老子认为:人的一切作为都应该顺乎自然,要能做到:一要能利万物;二要大公无私;三要甘处卑下;四要不与人争;五要心胸深远;六要言而有信;七要应时而动;八要善于治国;九要有办事之才,这就是老子在处世哲学中的一个重要准则。



    “抱一”,《道德经》第三十九章中说:“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一”是指“道”的宇宙本体所说,“抱一”是指“混然一气”而言



    ,是说道教最基本的修养工夫。如果这个功夫能在“***”时做到“神气混然”的境界,对于修养工夫的收益就更大了。



    “寡欲”,老子说:“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老子认为:对于“人欲”的节制,尤其是在修养方法上,显示的非常重要。《道德经》第四十六章中说:“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在修养工夫上,人们能做到“寡欲”是有好处的:若能做到“无欲”为最佳。



    “精气神”,历代的道书在讲修养方法上,总是离不开其“精气神”的研究,并且认为:“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乃是顺则生人”;能把修养工夫做到:“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便为逆则成仙。”



    就修养工夫而言,这“精气神”有先天和后天之分,上乘修养工夫所讲的都是“先天”,所说“元精”非交感之精,所说“元气”非呼吸之气,所说“元神”非思虑之神。这也是道教的重要教义之一,对愿意学道的信徒们来说,是应当作认真研究的。



    总的说来,凡是用语言或文字来说明信仰某个宗教的理由的,其名称为“教理”;凡是能够根据本教中的经典著作既扼要又概括地提出几句必须遵守的话,而作为信徒们平时在思想上和行动上的准则,这个准则一定要同全部“教理”相符合,其名称为“教义”。



    纸钱,又称冥币、楮钱等,是祭神祀鬼的祭品。纸钱起源虽晚,但被民众接受后,就成为丧葬、祭祀仪礼中较为典型的“明器”,历千年至今而不衰竭。纸钱的使用有瘗埋在土、悬挂在木、抛掷在水、焚烧在火、升空在天等方式。其中,瘗埋从最早的货币殉葬一直都不曾断绝。



    唐张籍《北邙行薤露》有“寒食家家送纸钱,鸱鸢作窠衔上树。”可见,悬挂在树上也是常用的。“亲始死被发持瓶瓮,恸哭水滨,掷铜钱纸钱于水,汲归浴尸谓之买水,否则邻里以为不孝。”则是抛掷在水的做法。



    另外,王建《寒食行》有“三日无火烧纸钱,纸钱那得到黄泉。”至元七年,都省议得,除纸钱外,据纸糊房子、金银、人马、彩帛、衣服、帐幕、物,钦依圣旨事意,截日尽行禁断。



    人死后,三魂升天,七魄入地,唯留人生前寄居身体内的三尸变化为人生前形象,称之谓鬼。鬼常侵害人的方法有两种:



    一种是突然附人身体,表现出死者生前的种种言谈举止,与被附者思维不相关联。这种情况一般在其讲完该讲的事情之后自行离体,被附人恢复正常。



    一种是由于行路特别是夜行撞到,表现为精神恍惚、急病、高烧、呕吐等单一或多种症状,其特点是发病突然,不借口开话,如用医疗手段治疗可以缓解,其后一般转为慢性病症,现代医疗手段不能根治。



    “墓庐”,是游魂和野鬼栖息之地。为了慰藉亡魂,无论是宗教场所,还是民间祭祀都有纸钱的习惯。那么纸钱祭神祀鬼在就是怎么看呢?



    《道法会元》有,“诸大醮,上天星辰日月天真前不得烧纸钱,触犯上真。中下界鬼神及家先土地,方可用之。古本无此法,汉天师始用法咒化,赐下界鬼神,出在洞神。若发雷神,黑纸速行。”



    另外,《海琼白真人语录》也有,“按玉格天条,凡设醮,不得献上真纸钱,大为亵渎。古者虽有冥器,未有纸钱,迄于汉末,方有纸钱,以之祭中下界鬼神,可也。以之献天真,可乎?夫世之贪利之徒,虽身经太阴而一念尚存,如《万光忏》谓所阙所乏,皆世财宝,故纸钱之化,欲破其念耳。”



    无独有偶,《灵宝领教济度金书》也有,“诸纸钱,世俗有黄白之别。以黄者为金钱,上界仙真用之。白者为银钱,下界鬼神用之。吾乡尤甚。余尝得报应,然后如金钱,鬼神非不可用也,特猥劣元得用耳。若焚金钱,自作金钱用,有甚违碍,但价高耳,奈致虚立成仪。



    自至元以来,冥府尽用钞,与世间一同纸钱,皆元用影响,略然不知其钞若何。往往通券及经之属,皆谓之钞。诸开度坛,若法师自为传法,经籍度师修建。或为在俗祖父母父母修建,虽君前臣名朝奏章表元妨,而摄召炼度给付,终有室碍。法不可任责,合请同志关行摄召,不可呼姓名及遣将追取,皆有碍炼度。



    无论在道教大型超度还是普通的超度法会中,一般都会焚化纸钱和元宝。很多人也许会好奇,这些元宝被谁拿走啦?既然都已经南宫受度了,还要钱干嘛?难道真的像某些人说的一样,被祖师爷拿去打发小鬼了?



    当然,在道教信仰中焚化的纸钱和元宝,专门有神仙来管理,还有一大帮“神夫力士”搬运。这些“神夫力士”听令于玄坛,做搬运工作,虽然也算“仙”,但是品级较低,和生活在有道之乡的大众一样都在修行。



    说到这里,很多人便将这些听令于玄坛、做搬运工作的“神夫力士”当成了传说中好像很厉害却从没有见过的“阴兵”,或者说是道教宫观或者道长的“兵马”。虽然很类似,但是有所不同,这些搬运值钱和元宝的“神夫力士”一般只听命于威灵感应天尊“城隍爷”。



    那么,这些“神夫力士”是怎么来的呢?



    据道经记载,这些“神夫力士”,生前勇猛,殁后刚强。曾为英雄好汉,力举百均;今作搬运冥夫,钱推万贯。也就是说,这些“神夫力士”生前勇猛、刚强的英雄好汉及立功树德之人,百年之后,魂人地府幽冥,主宰地府之神,以他们在世之时的人格魅力为标准,也要请他们做地府冥吏,因此地府的判官、将军、元帅、使者、狱卒、神夫等多为刚正不阿、品行端正、立功树德之士担任,由城隍派遣。



    在这些“神夫力士”中,有大家比较熟悉的赵大、钱二、张三、李四等冥吏,皆在城隍案下,听令于玄坛,做搬运工作。当然,“神夫力士”们效忠于城隍爷,不仅在超度的时候帮忙搬运纸钱和元宝,而且在送替身、还受生债等道教信仰中也担有要职。所以,我们平时张口闭口喊的“张三”、“李四”,说不定就是效忠于城隍爷的冥吏。因人人都来自于道,尊道贵德是我们本分,所以平时尽量少起外号,尊重别人自然获福。



    说起“神夫力士”和“兵马”等事,就不得不说道教祭祀官将了。毕竟,在道教超度过程中,用到“兵马”和“力士”的地方有很多,所以在超度时,有些地区的道观也行祭将科仪,主要目的当然是要祭祀官将,使其有气力干活。在搬运纸钱前,当然也少不了祭将,这里指的是祭祀“神夫力士”。



    因为这些“神夫力士”和人一般都在修行,还没有超凡入圣,在祭祀过程中多会设三献、祭酒等。“具筵设醴召神夫,清点无殊姓字呼。满酌方樽同畅饮,欣然运递人幽都。”



    所以,很多宫观和信众家中焚化纸钱和元宝时,都会祭酒和准备祭品,懂的人主要是犒劳“神夫力士”,但大多数人都在祭祖。试想,到底要不要犒劳一下呢?



    《神夫力士科仪》指出,幽冥异趣,理固无殊。人鬼分途,事原相若。



    观夫肩挑背负,阳世多受役之俦;应知车载夫抬,阴司有承差之辈。在道教法事活动过程中,焚香化表诵持仙经,礼请神吏临坛,将所有纸钱元宝封条,然后交付给亡者,并要求其他饿鬼穷魂不得争抢。



    道教历来重视修心,认为“修心”乃是明道的枢纽。太上道祖在《道德经》中强调“致虚守静”才是“归根复命”的宗本,正是点出了“明道”在“修心”的玄奥。



    萧天石先生曾说:“虚极静笃,系心学与性学之本,为作圣功夫,亦为神化功夫”。关于“修心以明道”的具体行持,南华真人在《庄子人间世》中提出“心斋”的修道方法进行了阐述。他说:“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



    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由南华真人“心斋”所揭示的“修心在明道”的功夫,不仅成为道门修心澄心以体道明道的理论基础,更为后来的修道者所奉行与阐扬。



    也就是说,“明道在修心”不仅是老庄之学的枢要,也是道教正一与全真两大道派的修道总纲。正一嗣汉三十代天师虚靖真人在《虚靖真君语录心说》中云:“夫心者,万法之宗,九窍之主,生死之本,善恶之源,与天地而并生,为神明之主宰。或曰真君,以其帅长于一体也;或曰真常,以其越古今而不坏也。



    或曰真如,以其寂然而不动也。用之则弥满六虚,废之则莫知其所。其大无外,则宇宙在其间,而与太虚同体矣;其小无内,则入秋毫之末,而不可以象求矣。此所谓我之本心,而空劫以前本来之自己也。



    然则果何物哉?窈兮冥,恍兮惚,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强名曰道,强名曰神,强名曰心,如此而已。由是观之,岂不大乎?岂不贵乎?”



    凡论心之道,若常湛然,其心不动,昏昏默默,不见万物,冥冥杳杳,不内不外,无丝毫念想,此是定心,不可降也。若随境生心,颠颠倒倒,寻头觅尾,此名乱心也,速当剪除,不可纵放,败坏道德,损失性命。住行坐卧,常勤降心,闻见知觉,为病患矣。



    并在答马丹阳真人问:如何是复命归根曰静时说:“



    只要心不逐物去,不染不著,心定意不散、神不昧,便是归根”。马丹阳真人也说:舍家学道,争奈心魔。心若死灰,自是精神冲和,真心无染无著。起慈心,更没偏颇;心念善,道皆因心造,超越娑婆。



    而在《太上老君内观经》这一部重要的道门经典中,更是直接将“修道”归结为“修心”。太上道祖在经中说:“道者,有而无形,无而有情,变化不测,通神群生。在人之身,则为神明,所谓心也。所以教人修道,则修心也;教人修心,则修道也。”“道”虽弥纶天地,通神群生,但体现在人的生命中就是“心。”这也是太上视“修道”即为“修心”的理据所在。太上还说道:“道不可见,因生以明之。生不可常,用道以守之。若生亡则道废,道废则生亡,生道合一,则长生不死,羽化神仙。人不能保者,以其不内观于心故也。内观不遗,生道常存。”也就是说,大道虽然无声无形,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但我们只要用心体察生命本身的节奏就能发现她。常人不能明大道而保身长存,就是因为没有细心观照生命的本体“心”的奥妙。得道之人能够与道合真而长生久视,就是因为向内深入体认了“心”的节奏与变化,通达了生命的奥秘。



    祖师们的垂教诠言,为后来者踏上修道之路指明了方向。不仅深入探究“明道在修心”的根本宗趣,更为后来者踏上修道之路指明了方向。对于今天的学道修道者来说更有其现实的必要与意义。那么,如何才能完整体认到“心”的微妙节奏和无穷奥秘呢?下面我们将从“慈心以入道、正心以达道、静心以归道、真心以会道、虚心以合道”五个方面分别展开疏理与论述,以期希望沿着修心的道路来认识大道的秘奥。



    太上说:夫慈,故能勇。学道、修道首先就要让自己葆有一颗慈爱之心。慈故能勇。慈故能柔,柔故能和,和故能勇。慈爱的心是柔和的,慈爱的人才可以勇往无前。只有保持一颗柔和的心,学道之人才能接近、契入那不可思议的大道。太上道祖曾这样形容大道的运行:“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坚。”河上公注说:“至柔者水也,至坚者金石也。水能贯坚入刚,无所不通。”



    河上公取象于水来比喻大道。道像水一样至柔,但却能贯通天下的至坚金石之物;道像水一样无为,却能含容养育天下的群生。学道之人体会大道之奥,就要在艰难的修行历程中常常保持心地的柔和,才能无所畏惧,才能与道相应,才能坚定恒久。黄元吉先生告诫后学:“自下手以至丹成,无不当冥心内运,专气致柔。盖丹乃太和一气炼成,修道者当以谦和处之,苟稍有粗豪,即动凡火,为道害矣。”



    可以说,在整个修道过程中,柔和都是贯彻始终的。修道之难,就在于学修者时常会因争强好胜,而丢失柔和的心态,落入强梁的心绪中。因此,太上有“强梁者不得其死”的教诫。



    要保持心地的柔和,则需要在平常生活中“积功累德,慈心于物。”因此,太上在《感应篇》中教导世人:“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其实,不论是“立一千三百善”还是“立三百善”,其数量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在积累善行的过程中,在心地播撒慈爱柔和的种子,在心地培植慈爱柔和的力量,以期为日后结出硕硕的果实铺平道路。



    有慈才有仁。一颗慈仁之心,是学道者入道的前提。濂溪先生周敦颐的窗前春草滋长,从不剪除。总有人问这是为何?他回答说:“与自家意思一般。”所谓与自家意思一般,也就是与本有的一颗仁心生机一般,因此让周敦颐温暖地爱着身边的一草一木,并深深地体会到充盈在野草中的天地生生之意。也正是在这份温暖的爱意中,他没有将窗前野草视为异己之物,而是心生爱惜,将其视为自家生命的一部分,不忍心剪除。尽管这些野草在很多人眼中不过是多余的碍眼之物,但以慈心生命的情怀来观照则是全然不同的。



    从这则故事可以看出,学道者慈心接物,并不仅仅是为了帮助他人或他物,同时也是为了涵养自家的真实生命。在对天地万物的爱惜与不忍中,他们认识到了天地化育万物的大德,也体会到了“天地万物,本吾一体”的实情。



    他说:“医书言手足痿庳为不仁,此言最善名状。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认得为己,何所不至。若不有诸己,自与己不相干,如手足不仁,气已不贯,皆不属己。”大程子将“仁”看作“气之贯通”,将“不仁”视为“气已不贯”。不仁之至,手足都不属于自己;“若夫至仁,则天地为一身,而天地间品物万形为四肢百体”。



    道门常言:“人身为一小宇宙,宇宙为一大人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这其中的要妙就在“体仁”。故《易经乾卦文言传》言:“君子体仁足以长人”。



    南华真人说:“通天下一气耳,圣人故贵一。”学道之人知天下万物同一和气,故以慈仁之心为进道之玄钥。他们在追求“仁者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境界中,逐渐消除了人我之间、物我之间的隔阂与对立,渐入“浑然与物同体”的仁者之域。就在这种“与物同体”的历程中,学道者方才得入“众妙之门”,真正地踏上修道之正途。



    净明祖师刘玉真先生就说:“至道不烦,只是以善化恶,以阳制阴,收万归三,收三归一,消阴滓,身净自然化生。每见后天之法,不曾究竟得一个大本领,搬出许多枝梢花叶,徒为已之魂重添许多妄想。净明先天之学,只要了得核中有个仁,仁中有一点生意,藏入土中,春气才动,根生干长,都出自然。”



    玉真先生判摄“先天之学”与“后天之法”的准绳就在于是否抓住了根本。他认为修道的根本在“了得核中有个仁,仁中有点生意”。只要抓住了这个根本,“春气才动,根生干长,都出自然”。否则,终究是在“枝梢花叶”上簸弄精神,徒劳无功。玉真先生明确地点出修道之本在于拥有一颗慈仁之心。慈心以体仁,就是要在心源根本处做工夫,“身净自然化生”。只要立住了这个根本,修道才能上路。才有了一体皆爱的大胸怀。



    如果说慈心才能入道,那么正心才能达道。《道藏》列正一部经典以通贯三洞全藏,凸显了“正”在修道中的重要地位。



    《正一盟威经》中说:“正以治邪,一以统万,令得还真。”《正一修真略仪》说:“由心而正,心正则精神不亏,与我为一”。《道法心传》则说:道应不远在人心,不必千山万水寻。道欲正心方始得,纯阳不染一些阴。



    正一经典强调“正心”,其实是有鉴于“心之易邪”。丹家常用“汞”来形容“心”,就是因为“心”出入无时,流转不定。太上在《内观经》中这样形容心神的变化:“心则神也,变化不测,无定形也。……其神也,非青非白,非赤非黄,非大非小,非短非长,非曲非直,非柔非刚,非厚非薄,非圆非方,变化莫测,混合阴阳。大包天地,细入毫芒。”“心”之变化莫测、难以捉摸,但“心”又是“一身之主,百神之帅”,是主宰生命变化的“君主之官”。



    太上又说:“人之难状,惟在于心。心若清净,则万祸不生。所以流浪生死,沉沦恶道,皆由心来。”可以说,人的祸福吉凶,都是由“心”主导决定的。天师岐伯也说:“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主明则下安,以此养生则寿,殁世不殆,以为天下则大昌。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使道闭塞而不通,形乃大伤,以此养生则殃,以为天下者,其宗大危。”在古人看来,只要“君主”正位,自然上下一体,百官奉职,物阜民康,欣乐太平。这是从王道政治的角度形容“心”作为“君主之官”的主宰作用。



    宋儒范浚在《心箴》中说:“君子存诚,克念克敬。天君泰然,百体从令。”此处的“天君”指的就是“心”。在范浚看来,只要“心君”正位泰然,自然气血通流,腠理固密,四肢百骸,各有条理。这是从养生学的角度形容“心君”在身体中的主宰作用。其实,“心君”在整个修道体系中也处于主宰地位。因此,如何让“心君”正位就成了修道路上的关键环节。



    心君正位也就是“正心”。太上说:“正心,使不邪也。”他又指出:“制之则正,放之则狂。清净则正,浊躁则亡。”故“正心”既要去狂躁,根本则是要在“制邪”。



    有人问清微祖师李少微真人:“制邪之道如何?”李真人答说“但修己以正。子不闻花月之妖不敢见梁公。正人君子,鬼神之惧犹且如此,何况行道法之士乎?”“花月之妖不敢见梁公”是一则关于大唐名臣狄仁杰的故事。



    “花月之妖”指武三思的妓人素娥,“梁公”指狄仁杰。一次,武三思在家中宴请狄仁杰,席间让素娥献艺,结果素娥不知所踪。后来才得知素娥是一花月之妖,见狄仁杰一身正气,以至于不敢相见而逃匿。王惟一先生作诗赞云:“祖师立法在心中,心法才通万法通。以正制邪邪自伏,方知花月惧梁公。”



    外邪能犯人,归根结底是人正气不足所致。古人常说:“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又说:“一切邪犯者,皆是神失守位故也。此谓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可见,正气存内,自然“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故制邪之道贵在正己,“己一正,无所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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