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怎么没见鱼师姐?
自从进了扬州城里,鱼师姐她好像三天两头的,就不见人影。
她是在这城里有什么熟人,去探望了么?”
“鱼师姐?”
赵寒回过了神来,道:
“我请鱼师姐帮忙去办一件事了,准确来说,是帮我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洛羽儿道。
赵寒看了眼,洛羽儿背着的巨刀:
“我的兵器。”
“真的?”
洛羽儿一笑:
“赵寒,你终于想起这事来了,再也不用无惧说你手里空空了。
可你说过,你的兵器不能自己找,得等它自己送上门来的。
怎么,突然又想起去找了?
而且,鱼师姐她又不是开兵器铺的,你要兵器,找她做什么?”
“她确实不是开兵器铺的。”
赵寒一笑,有些神秘道:
“可她是开法器铺的。”
之前,兑老对赵寒说,要他先炼化了一件法器,才能来学法术。
赵寒知道,自己眼下正忙于办案,是很难分开身去找法器的。
而鱼师姐她显然是一位化外高人,而且以她的性格,绝对就是交游广泛,在化外修行界里一定认识不少人。
那找法器的事,是不是可以找她帮一下忙?
赵寒就找鱼青花一问。
鱼青花当即答应了,还甜笑着摸了摸赵寒的肩膀,说这事小师弟你来找师姐我,那算是找对人了。
这法器的事,包在你少女师姐我的身上。
而说好交付法器的日子,就在今天。
赵寒就让洛羽儿先带着无惧和萧寻回官驿将息,他自己则去那个约定的地界,找鱼师姐去了。
此时天色放晴,城里小桥流水,游人如织。
赵寒正哼着小曲、在街巷中走着,欣赏着那一片,江南三月好春光。
人生漫漫,能偷得这浮生半日闲,多难得?
“喂。”身后忽然有人叫。
赵寒转头一看。
一个身着玄色长袍、双目炯炯的中年文士,正站在一家酒肆的门前,笑看着他。
这正是李玄苍。
之前,赵寒并没有和李玄苍式见过面。
可当时在明月楼里,这位二楼“鹤鸣厢”里、给他投了大筹的贵客,赵寒当然也曾瞥见过一二。
“先生好,”赵寒道,“您有事?”
李玄苍淡淡一笑,瞥了眼身后的酒肆:
“上去喝两盅?”
这语气,完全不像陌生人,就像一位多年的老友一样。
这位先生,有如此丰神俊逸的气度。
他还是明月楼的贵客,和我素不相识,却一下就给我下了这么的筹注。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又突然出现,一见面就找我喝酒。
内里定有文章。
赵寒也一笑,非常的自来熟:
“先生请。”
两人就进了酒肆,上了二楼,在栏杆边的一张桌旁坐下。
楼下俯瞰着的,就是那片春光盎然的扬州城。
李玄苍什么也不说,就让店掌柜上了两大缸的酒。
刚开始,那掌柜还以为李玄苍说笑话。
可当李玄苍掏出了两块剔透的金玉,摆在他的面前,那掌柜登时傻眼了。
他马上让伙计拿出了,珍藏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江南云夜醇”,两大缸都搬了上来。
这一下,酒肆里的客人们都惊呆了。
这“云夜醇”可是一等上品的江南名酒,一小壶都贵得很。这是谁那么的阔气,一下子就要了两大缸?
而当众人看到,这要酒的只是两个人而已,更是大吃一惊。
这两大缸,那可是十几个人的量了。
这才两个人,这……开玩笑的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桌子上的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玄苍毫不在意,看着那两大缸美酒,笑着对赵寒道:
“干了?”
赵寒也看着那酒。
那酒缸口大大圆圆的,盖子已经打开,那酒色清美,飘出阵阵的醇香。
四周的客人们闻着那香气,都是一脸的迷醉。
我当是什么呢。
不就是喝酒么?
“干。”赵寒笑道。
“先说好了,”李玄苍道,“不准用元气蒸发去酒,就生喝。
谁先喝完,算谁赢。”
“当然。”
赵寒笑答着,也不问输了要做些什么事,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手一伸,分别端起一个酒缸,仰首就喝了起来。
“哎哟,还真就这么干啊……”
客人们全都看了过来,就连楼下的客人,闻讯也纷纷跑了上来。
他们就这么看着,那些香醇的美酒化作一条水柱,从大缸里源源不断地,分别倒入那青衫少年和中年文士的口里。
客人们又是嘴馋,又是吃惊。
眼看着,酒水越来越少。
到了后来,半空中,赵寒和李玄苍的手几乎同时一动!
两个酒缸的口同时向下,一滴酒,都没有流下来。
两大缸酒,一干而尽。
赵寒和李玄苍的手又是一转,酒缸嘭的放在了酒桌上,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像两个一见如故的江湖忘年之交,千杯不醉,豪气冲云霄。
客人们全都愣在了当场。
这两位,一名儒雅文士、一个俊朗少年,两大缸的酒就这么喝了下去,却都是气定神闲,泰然如山的。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二楼上,无数的声音,顿时轰然响了起来:
“好酒量!!”
“没错,老子在这扬州城里喝了那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见人有这等酒量。
这酒喝得痛快,哈哈哈!”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好,好啊!!
一时间,各种喝彩鼓掌之声,响彻了整个酒肆。
李玄苍却是气定神闲,就像刚才那缸酒,根本没喝过一样。
他缓缓转身,淡笑着,向着周围的客人道:
“承蒙诸位捧场,在下幸甚之至。
下来,在下与这位公子有些小事相商
今日诸位,在这酒肆之中所有的饮食用度,在下愿为之代劳。
不知诸位,可否行个方便?”
这意思,就是要包了在场所有人的饮食,而只是请众人帮忙腾个空而已。
刚才那一顿酒,已让众人对这位先生充满敬佩了。
如今这先生说,要包了所有人的饮食,还只是腾个地儿而已,这谁不愿意?
客人们当即起了身来,纷纷对着李玄苍鞠躬道谢,高兴地下了楼去。
没两下子,整个酒肆二楼,就只剩下了赵寒和李玄苍两人。
“坐。”李玄苍看着赵寒。
“不敢。”
赵寒一笑,带着敬意道:
“在明月楼里,先生帮了在下的大忙,在下岂敢先坐?
先生您先请。”
李玄苍也淡淡一笑,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那你可知道,”李玄苍道,“那时,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知。”
赵寒笑道:
“不过在下想,这兴许是,与凌姑娘有关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