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见胡家的船平稳地靠入渡口,船里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林默见状向着周福示意一眼,随后来到胡家船边,这岸便人流如织,旅客船夫,苦工熙熙攘攘好不闹。
林默取出钱袋,倒出里面所有的碎银子,然后趁人不注意往地上一撒,随后大呼道:“这是谁的钱啊?撒了一地,没人捡我可都捡走了。”众人一看地上掉的银钱纷纷弯下腰抢了起来。胡家的人也有两个从船上跑了下来抢地上的银子。
林默见状赶紧趁乱将剩余的钱全都抛向胡家船上然后,随后躲在一旁叫道:“你们不要抢啊,这时我的钱,都撒到船上了。”随后在众人不知所措时林默压紧嗓子怒吼道:“管他是谁的,谁捡到就是谁的。”随后众人一听立马纷纷跑上船去捡银子。
胡禄这时从船舱出来,一见人一拥而上,立刻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赶下船啊。”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拦着众人,可这人是在太多了,但凭他们几个人实在拦不住。这时周福混在人群中,趁着混乱溜到了船舱内,随后拿出火折子,直接让盖着的生丝点燃。这生丝本就易燃,加之天气干燥,这火势一下就蔓延开来。
周福躲在船舱后面,这时忙着阻拦众人的胡禄发现船舱里冒出屡屡青烟,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熊熊烈焰从船舱中喷薄而出。胡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失火了,胡禄悲鸣一声道:“走水了,你们赶紧上啊,把火灭了。”下人和船夫赶紧拿起桶从江中打水朝着火上扑。
胡禄一见赶紧制止道:“不要用水扑火。”胡禄知道这船舱里的东西用水一扑就全没了,但这大火谁会管这些,用水最直接,众人纷纷用各式器具端水扑向船舱,胡禄那是极力阻止但还是没法阻止众人的行为。
这时林默看着上船来捡银子的众人在安处叫道:“赶紧上去帮忙,船舱里都是贵重货物,值钱的很,若是烧没了太可惜了。”林默特意在“贵重”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众人一听眼前一亮,纷纷撸起袖子加入救火的行列,当然是真的为了救火还是为了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周福则趁乱冒充帮忙的人趁机离开了胡家的船。这船上的火势虽然凶猛,但众人齐心协力下还是将大火扑灭了,这一船货物被烧了半船,剩下的半船也都被水淋湿了。
胡禄见状那是心如刀绞,眼中失神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这一船的东西就这么全毁了,这生丝还好,可这其他的东西被水一浇可真是化为乌有了。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林默和周
福还有马若绫则在远传看的十分真切。
周福见火被浇灭了十分气恼道:“唉,可惜了,才烧了半船。”林默看着周福一脸惋惜的表笑道:“没事,这半船也够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马若绫看着林默言又止,周福则告辞先去忙活新铺子的事宜了,对于这次的事周福一句疑问也没问。
马若绫见周福走后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了吗?”林默一脸苦笑道:“这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不能说啊,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林默真的不能把这事跟马若绫说,这事实在是太重大的,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胡家的船上放着的生丝倒还正常,但那盐就让林默心惊跳了,这一世要说最暴利的东西莫过于盐铁茶酒四样,这丝绸漕运当然同样利润丰厚但重要与这四样相比那就不值一提。其四样以“盐”最为赚钱,这盐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人要是不吃那是真的会死的,一般人不管多么贫穷家中必须有两勺盐,这盐可是命攸关的大事。
而这四样最赚钱的行业全都由官府牢牢把握,由专门的机构负责管理售卖,光这四样每年给朝廷带了的税收得有数百万两之巨。
正因为如此,朝廷自然不许他人染指,茶酒还好,只要缴纳足够的税银一般人家还是可以生产售卖的,但盐铁二项是只有官府可以经营售卖的,天下所有的盐田盐井,矿产全都归官府所有。
这盐可以控制百姓生计,这铁可以预防百姓谋逆,除非你是皇权特许的皇商,不然一般商人哪敢沾染这两样,若是沾了那重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但是,这几样东西具有的巨大利益让许多人蠢蠢动,有许多人为了巨大的利益,不惜以犯险干起了走私的勾当。
这胡家虽然殷实但绝对没那个能力做皇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胡家这是在走私。这走私如此大罪胡家自然知道,因此十分小心,因此被撞以后选择了息事宁人不愿意伸张。
这走私林默倒也不怎么在意,让林默气愤的是但他胡家不该拿马家当掩护,表面上帮着马家运送生丝暗中却借着马家的名义贩运私盐,这万一被查出来了马家也难逃其责,必会受到牵连,两家还是沾亲带故如此坑害马家这让林默那是气愤万分。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让马若绫知道的好,不然他只会更加担心,现在的关键是帮马家与胡家脱离关系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只能兵出险招了。
林默嘱咐马若绫道:“今这船货物被毁了,胡家的船也毁了,你回去以后等到你舅舅、舅母跟你提起这事,你就借机说着货物需要赶紧运来,这织坊没了料子了,胡家肯定没法帮你了,你就说你认识和县何家,何家
的这云州漕运龙头,自然能帮到你,以后这货物就由何家来代为运输,到时就算他们有意见也不会提出来,毕竟这事是他们自己闯出来的,反正就是以后货物不要让胡家运送货物了,但你也不要太强势不要与胡家关系弄僵了。”
马若绫听了沉思一会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事我知道怎么处理,若真是非常麻烦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免得惹祸上。”林默摇摇头道:“我既然答应你爹照顾你就要负责到底,你事我有分寸,不会让你惹上麻烦,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林默担心马若绫一时没忍住与胡家发生冲突,胡家虽然在云州尚可,但这走私之事显然不是他小小的胡家能把握的了的,他后必然还有别人,若是走漏了风声惹恼了那些人马若绫就危险了。马若绫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林默一眼随后离开。
林默见马若绫离开后,叹了口气,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把马家和胡家分开,尽力将马家从这走私的事中摘出来,不过对此,林默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端马若绫回到罗家后,换回女装耐心等待那人前来告知自己今的事。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几声音敲门声,翠儿打开门后确实张贤。张贤一见马若绫就连忙道:“小姐,不好了,货船着火了,咱们马家的生丝毁了大半。”
马若绫故作毫不知的样子,十分诧异地问道:“是今到了那船生丝吗?”张贤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云州的作坊这正缺生丝,这船又出了事,若是不及时处理这作坊就断了原料,没法继续织布了。”
马若绫叹了口气,张贤赶紧安慰道:“小姐放心,咱们可以从邻近州府先调来一批应急,然后再从苏州湖州等地再调一船生丝,只要咱们安排好,对咱们家的声音没什么影响。”马若绫一听摇了摇头道:“这事暂时不要声张,我自有主张。”
张贤一听也只得叹了口气告退了。这时马府的偏厅,胡禄正跟妹妹罗夫人谈论此事,“什么?船着火了?货全没了?”罗夫人两眼一瞪,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哥胡禄。
胡禄连连叹气道:“这事也是实在是突发,我也没想到今会出这档子事,咱们的货全毁了,生丝还剩半船。”
罗夫人摇头道:“生丝有什么用,那又不是咱们的,咱们那货才是最重要的,现在都没了,咱们这一次损失至少数千两,而且万一处理不好,对那些人都不好交代,若是万一惹恼了他们,咱们这条财路算是断了。”胡禄一听也是连连叹气。
罗夫人问道:“这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设计坑害咱们的?”胡禄想了想道:“应该是意外,毕竟咱们在这云州也是有
些威望了,再说咱们这生意可是有人照看的,一般应该没人敢这么针对我们,再说若是真要跟我们做对,不如直接向漕运衙门检举我们,到县衙告我们,这更直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毁了我们一条船,和一船货。”罗夫人听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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