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将军,这得等至少几个时辰,大概要到今晚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将军不要急躁,这受伤的死囚原本最多只能活半个时辰,而现在已经到了半个时辰,这死囚虽然还是气若游丝般,但这就代表着这个医法有些效果,具体什么效果得等一段时间才知道。”苏昌洛解释道。
“嗯,这个本将明白。来人给苏太医搬把椅子,沏壶茶,再给这几个死囚备些吃的。”“谢大人,谢大人。”几个死囚赶紧感恩戴德的谢道。
苏昌洛与荀仲德二人坐下后谈论起来,甚至还拿来棋子手谈了几局,二人就这样等了几个时辰,甚至连中饭都没与公主杨婉清一同。
荀仲德让人把住门口,不管是谁一律不许进也不许透露他们在干嘛,连杨婉清和荀少武都没让进去,荀少武一脸气愤守卫又不说他爹在干嘛,自己又不敢违背父亲的话,只能悻悻离开,而杨婉清似乎知道什么,并没多问,随后便离开了荀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也越来越轻松,因为那受伤的人到如今还是未死,说明这法子是起了效果的。
等到天渐渐黑了,二人又下完了一盘棋,“哈哈,想不到上将军棋力了得,下官佩服。”苏昌洛笑道。
“苏太医不要自谦了,要不你中途让本将,恐怕本将早就输了。”荀仲德笑道,“对了苏太医现在这个时候可以了吗?”
苏昌洛上前检查那死囚发现呼吸均匀,脉搏平稳,随即点了点头:“看来这医法确实有奇效,这对我大玚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上将军你可以在军中推行,再向天下公布。”
荀仲德点了点头说道:“敢问这事苏太医跟何人提及过?”
苏昌洛疑惑地问道:“只是太医院的几位同僚罢了,上将军有何不妥?”荀仲德认真的说:“这法子不适合公示天下,至少近几年的不适合。”
“这是为何?这医法若是推广出去,定能救助许多将士和百姓。”苏昌洛不解的问道。
“这法子对将士作用远大于百姓,在战场上能救回许多将士的性命,但若是公示出去了,被突厥等知道了,等于帮助他们救助更多将士,这就是在给我们救助更多敌人,到时我们会死伤更多将士。若是只有我们知道,就能帮助我方将士保住性命,极大打击突厥和那些叛逆之人。本将知道苏太医宅心仁厚,但在大义面前还请苏太医三思而行。”
荀仲德低声道:“开国四十年,陛下从未忘了以往的屈辱。”苏昌洛一听立刻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会尽量隐瞒,但这医法”
“放心吧不需要太久时间的,而且这也是为了你师弟和那个林默的少年着想,若是泄露了,心怀叵测之人可能会对他们不利,这事本将知道分寸,苏太医你最好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苏昌洛听了,点了点头,随即告辞离开。
待苏昌洛离开后,荀仲德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输血法,天佑我大玚。”
一旁的阿忠道:“将军这些犯人该怎么处理。”荀仲德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后背着手离开了,阿忠看着荀仲谋的手瞬间明白了,带着所有死囚直接到了城外山脚一处偏僻角落。
阿忠冷冷的看着这几个死囚道:“你们这些本就是要死这人,今日用你们验证一法,也算是你们修来的福分,下辈子记得别作恶了。”随后禁军瞬间拔刀,那几个清醒的死囚人头瞬间落得,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阿忠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抽出一把禁军的配刀狠狠插在那因为输血昏厥的死囚身上,看着死囚口吐鲜血没了呼吸这才收回刀。
“把他们埋了,今日之事不要对别人提起。”这些禁军立刻点了点头,阿忠随即先行回去。
其实这些都不需要阿忠提,这些禁军都是孤儿有的爹娘因战乱饥荒死去,有的压根不知自己爹娘是谁,只能在街上乞讨,后来都被荀仲德收养,给他们吃的,教他们识字,培养成了荀家的“死士”,对荀家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
等阿忠回到府里,荀仲德已经等了许久,“都处理妥当了?”
“回将军,都处理妥当了。”阿忠恭敬的回道。
“嗯,这输血法暂时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包括少将军。”
“是,将军。”
“嗯,你退下吧。”阿忠立刻退出房间,随后关上房门。
荀仲德望着案上的盒子,喃喃自语道:“最多三四载,你就能重见天日了。”随后起身打开房间内书架后的一个暗格,将盒子用布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入其中。
而苏昌洛回到府中,将今天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自己的心终于恢复了平静,“你这小子,这次真是捅破天了。”苏昌洛苦笑着拿起笔要给卢清涯回封信。
拿起笔,又放了下来,沉思良久终于拿起了笔,写了起来:“清涯吾弟,兄已收到汝信,信中之事兄已明了,若那姑娘还未醒来,可带入长安,兄亲自诊治。”
苏昌洛想了想最终又写到:“另,所言医法,勿传,勿言,勿用,此事干系甚大,你我不可左右。”写完后苏昌洛长舒一口气,命人立刻将信送到到驿站,寄往云州。
而云州的卢清涯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份信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而另一位主角林默此事正在做着最后的冲刺阶段。
这几天林默一直在认真读书,转眼间就到了县考前一天。林默用锅烙了几块大饼,给赵亨和自己带着。毕竟县考一考就是一天不带点吃的一定会被饿着。
晚上吴文彦仔细嘱咐了考试的细则,毕竟二人都是第一次参见,对考试的各个方面都不熟悉。等交代完这一切,吴文彦嘱咐二人早些休息,毕竟县考是个体力活,没精力可不行。
八月初一一早林默赵亨早早地起了床。等洗漱完毕林默与赵亨带上笔墨和干粮便准备出发,看到吴文彦也已起床,二人郑重的拱手,双手互握前推向下:“谢夫子”。随即直奔县学而去。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吴文彦眼中充满了期许的目光。
二人来到县学门口,门口早就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粗略数了一下大约有二三百人,都是前来参加县试的,看似很多,但谯南县四五万人却只有三四百人参见县试,可见读书人还是少数。
这些考生大部分都是十多岁的孩子少年,当然年龄比较大的也有只是并不多而已。此时一个白袍书生向着林默二人走来,走进一看正是马若绫。
“你二人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弃考了。”马若绫笑着说,看来这些来的都很早,林默有些无奈,只是考试而已,自己来的已经算早了,当年高考自己也就提前半小时,今天可是提前量一个多小时到场。
马若绫低声说道:“此次县试若是没有信心,就在名字下加一个点。”林默一听立刻明白了,这马家应该早已打点好关系了,加点代表是马家人,批阅的考官就会让其高中。
但林默摇了摇头,“谢二小姐了,不过我想凭自己试试能不能考上。”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强求,她自己对这个方式也十分不屑。
等到县学大门打开,出来十几个衙役,随后一个小吏站了出来正是上次报名时遇到的那个礼房的小吏,小吏道:“今日陛下再开恩科,诸位学子请按具结分别占好,本官叫到名字就出列上前站好,检查搜身,随后进入考场,诸位学子请勿夹带,不然一旦查到定将依法严办。”
随后小吏拿出一个名册开始宣读起来,念到名字的站出去,然后小吏负责搜身。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林默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了,“林默、洛宁、赵亨”三人立刻走到边上,一个衙役开始搜身,先搜赵亨再搜林默,最后是马若绫。
看着衙役将赵恩身上里里外外摸了个扁,马若绫瞬间变了脸上,林默这时也意识到马若绫是女扮男装,这要是被摸到那就麻烦了,看着马若绫脸上有些难看,林默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当衙役搜到林默时,林默一摆手,银子就落到了衙役手里,衙役一愣,赶紧将银子不留痕迹的放入袖中,林默小声说道:“我表弟有癫疾,打小就怕人碰他,一碰就会发作,倒地不起,望小哥通融一下。”
那衙役看着马若绫脸色发白,也不回话,走到马若绫面前,伸出手在马若绫袖口上摸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大人,无夹带。”那小吏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进入县学,马若绫低声怒道:“谁说我有癫疾。”
林默无奈的说:“你要是没癫疾,那衙役可就真上手了。”马若绫听了脸一红,不再说话,所谓的癫疾就是后世所说的羊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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