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摇摇头,“要他们同意干什么,我自己出钱建的墓,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这,不会得罪他们吗”
林默看着柳思青的墓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答应的事就要兑现。人无信则不立,虽然我也不喜欢掺和事情,但既然管了我就得一管到底。”
卢清涯点了点头,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好小子,竟有如此见底,放心吧,若是真有人找你麻烦,老夫在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到时他们也不会太难为你。”
林默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心里有些感动。“老头你不必这样,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卢清涯摇了摇头,“你这小子都不怕是,我这老家伙还能越活越回去不成。对了馨儿姑娘的事我打算修书一份,给我我师兄。若是馨儿还不醒来,老夫就带着她去趟长安,人无信则不立,老夫答应过一管到底,就得让馨儿姑娘醒过来。”林默郑重的向卢清涯合手弯腰深鞠一躬。
卢清涯则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了镇里的客栈。林默与翠儿站在柳思青墓前,翠儿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碑前嚎啕大哭。
这个翠儿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父母饥荒中饿死了,最后被马家看中当起了马家的下人,柳思青进入马府后就成了柳思青的贴身丫鬟,自己也没什么心机,所以柳思青交代的事情她就不假思索的一一照做了,险些成了柳思青的“帮凶”了。
不过从她对柳思青的态度上看,二人的主仆之情很深。林默默默的在后面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柳思青或许是这个世间最后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了,可惜也已经走了。
过来许久,翠儿声音也沙哑了,眼睛也都哭红了。
翠儿转身朝着林默跪了下来,林默上前将她扶起,“林公子,奴婢虽只是个下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您让夫人入土为安,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今后公子有何吩咐,奴婢粉身碎骨在所不辞。”随后倔强的朝着林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林默扶起她,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翠儿失神片刻随后说道:“回马府。”
“可是你现在回去,不太合适。”林默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现在她回去,马知远和马家不可能容她的。
翠儿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马府同样对女婢有恩,奴婢除了马家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林默一听刚想说什么,翠儿摇了摇头,“林公子奴婢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奴婢要是留在这对你对馨儿他们都不利。很可能让你们受到牵连,现在回去才是更好的选择。”林默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
林默知道她说的对,留在这对林默确实不利,毕竟她现在还是马府的下人,在官府也报备过,万一哪天马家要是抓她了,自己护不了她不说,可能还会受到牵连。
林默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劝你了,这样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翠儿思索片刻,点头答应了。
林默把翠儿安排到了赵嫂那,自己则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进爷爷在门口坐着,见林默来了赶紧起身,“小默回来了?吃饭了吗?”
“没呢,刚刚处理完事情。”
“那爷爷给你做饭去,你先歇歇。”说着爷爷起身就去了厨房。
林默看着爷爷有些苍老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现在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不是一个孤家寡人了,陈瘸子或许说得对,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爷爷想想,自己要是真捅了篓子大不了跑路,跑不了也就伸头一刀,反正林默已经死过一次了,也有些心理准备了。
但是如果这样了爷爷该怎么办,就自己一个亲人,自己要不在了就连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
不久爷爷喊着林默,林默这才回过神来,爷孙二人坐下后,林默想把这些天的事情跟爷爷说一下,爷爷只是摇了摇头,道:“小默我说过了你有自己的主见,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不必理我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都过来了,也看开了,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别因为我这个老头子限制了你。”林默感动不已。
二人吃完饭便各自休息去了,而林默则怎么也睡不着,毕竟谯南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林默想起了马若绫那个小姑娘,今天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自己真的对不起她,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此时屋外突然下起了雨,林默听着雨声望着屋顶,失眠了。
谯南,清流河边,一群人在湍急的河流上划着船用竹竿打捞着什么,此时风雨大作,船上的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一个女子站在船头,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眼睛盯着河面,在寻找着什么。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到边上,撑开一把伞挡在女子头上。
“小姐,赶紧上岸回府吧,现在水流湍急,又下起了大雨,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小姐出了什么意外,这怎么向老爷交代啊。”马若绫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张管家一咬牙,“船家靠岸。”
“好勒。”船家飞快的把船驶向岸边,这种天气又是汛期,再继续找下去,万一山洪暴发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命搭上了,船家肯定不想继续在找了。
马若绫一听急了:“船家不许靠岸,继续找,没找到之前谁也不许休息。”
“小姐,这事由不得你,现在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找了。都上岸,等雨停了再找。小三小五,你们两个把小姐架回去,我在这边看着。”
小三两人赶紧先跳上岸,把马若绫拉上来岸,随后把她强拉进马车回了马府。见马车已经走远,张管家松了一口气。
看着已经全身湿透筋疲力尽的众人,道:“都歇歇,等雨停了接着找,每人十两银子,谁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再赏一百两,今天辛苦大家了。”
众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要不是因为下着大雨,都要跳到河里接着找了。马若绫到家后,早浑身湿透了,走路的时候在地上留下来一行湿漉漉的脚印。
此时马知远在大厅里急得来回踱步。
“怎么二小姐还没回来,你们再去催一下,赶紧让她回来。不行,我自己亲自去,来人,备马。”
“不用了,爹,我回来了。”马若绫魂不守舍的走进来大厅。
马知远一看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扶着马若绫,“来人,给我点火盆,多点几个,快点,别让小姐冻着。”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马若绫身上,下人很快点起了火盆,烘烤着马若绫湿漉漉的衣衫。“爹,我,我没找到大哥。”说着马若绫忍不住啜泣起来。
马知远一看,心疼不已,赶紧搂着马若绫,开解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这样太让我担心了。等会洗个澡把衣裳都换了,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早你大哥就自己回来了。”马若绫逐渐停止了啜泣,好似想起来了什么,问道:“爹,我娘知道今天的事了吗?”
马知远一愣,摇了摇头,“这事还没跟她说,今天这事要是跟她说了,对你娘她打击太大了。要是再出了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我已经吩咐张管家安排好了,以后府里知道的人全都不会跟你娘提起这件事,就当你哥去了外地经商了,要很久才能回来。你娘每天就在佛堂里,也不喜外出,这样能瞒一天算一天吧。”
马知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就担心你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样吧,以后你就不要去请安了,免得说漏了嘴,明白吗”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还有虽然这些事是你娘一手造成的,馨儿的事也与她有关,但毕竟是你娘亲,不要记恨她。”
马若绫心里对她娘亲还是有怨恨的,毕竟要不是她强行把柳思青纳入府里做了二房夫人,也不会出现这些事,自己的大哥也不会疯了,更不会落入水中下落不明。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马若绫虽有怨恨但还是克制住了。马若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爹,林默……”马若绫刚要说话,马知远摆了摆手:“这事今天就不要说了,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吧。”见马知远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马若绫只好与父亲告别,然后洗澡休息。
马知远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外大雨滂沱,嘴里念叨着:“林默,林默……”随后起身,打了个哈欠,回房休息了。
而将军镇的客栈内,卢清涯还未睡去,他点着灯,在纸上奋笔疾书。
“昌洛吾兄,自长安一别已有四年,闻兄已入太医院,为太医,弟为兄终得所志而喜。此番传书一乃道贺,二乃求助,弟近在云州谯南结识一小友,其文采斐然,巧捷万端,且通医理,自成一派,其医法古今未有,对弟不吝指教,弟总结一法名曰“输血法”,其用兄一览即知。”
随后洋洋洒洒的写了几页纸,大体把这几天的遭遇写了一遍,并提出要带刘馨儿去长安找他治病。最后落款“弟云州清涯敬启。”随后把信件放入封中,并用蜡烛滴了几滴蜡封好。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把信放了进去,里面还有已经写好的《输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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