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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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月如购,月明如水。



    由易钧率领的大军,进入血月峡安营扎寨。一座座帐篷竖起,一顶顶帐篷之间,燃起了篝火,虽然未能灯火通明,但还是带来一分安全。



    三千兵马,取出随身携带的炒米、烧饼之类的干粮,就着打到的一些野味,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更有百余名兵丁,不停的巡逻,一旦黑暗中有任何变故,他们马上就能发出讯号,唤醒所有人。



    光从排兵布阵的安排上,定安侯易钧的这个安排,几近天衣无缝。安营前,易钧更派遣麾下将士,搜查了峡谷两侧,防备有人偷袭。



    嗷呜!



    夜深风寒,深秋时分,天地间充斥凄冷,血月峡两侧山壁上,陡然传来一声嘹亮狼嚎。



    凄厉的嚎叫,回荡在夜空下,令人由衷的不寒而栗。向狼嚎传来的方向看去,更可见一双双惨碧色的眼睛,触目惊心。



    狼群!



    荒郊野岭,有野狼,乃至猛虎、狮子之类的猛兽,再正常不过了。三千兵马都是精锐,听得狼嚎,许多尚未熟睡的人,只是稍微感慨一声。



    “狼?”营寨最中央处,一顶雪白如水,纤尘不染的帐篷,比周围的其他营帐,大最少一半。



    帐门口,更有两名侍卫把守。



    定安侯易钧的帅帐!



    夜色阑珊,帅帐内的易钧仍未休息,端坐在一张铺盖着虎皮的椅子上,只手托腮,一动不动。



    双眸内,全无睡意,听到凄厉凶残的狼嚎时,眼眸眨动,嘴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咚!咚!咚!



    话音未落,易钧一颗原本平缓的心突剧烈跳动,强劲的心跳声,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帅帐内,落入主人耳中,如战鼓轰鸣。



    锵!



    易钧身后,竖着一个木头架子,其上放着一柄剑柄剑鞘乌黑的长剑。



    纵然尚未出鞘,可观察剑鞘就会发现,此剑比易鸿宇的明尘剑要宽一指左右,是一柄罕见的阔剑,违背了剑走轻灵的常理。



    易钧莫名不安,他身后的佩剑也于剑鞘中发出一声剑鸣,随时都可能自剑鞘跃出。



    这等莫名的沉重压力,遍数易钧自十八岁上阵,直到如今的二十余年生涯,寥寥无几。



    但每一次,都是险死还生。



    心念一动,泉国定安侯如一只灵敏的豹子般,自椅子上一跃而起,反手将自己的佩剑——盘蛇宝剑拿在手中。同时,左手更暗自捏碎了一枚小巧的符篆。



    锵!



    握剑右手一拉,盘蛇宝剑自剑鞘中拔出,剑刃隐现暗红,一条活灵活现的血红小蛇。



    “众将士听令!”一剑在手,易钧当机立断,将功力灌入声音,一声大喝,“即刻起身,准备迎敌!”



    主将的大喝,在深厚功力的支持下,传遍了每一个角落,落入所有人耳中。



    “起了,大家都起来!”



    “将令下达,快点起床。”



    “好端端的,侯爷这是干什么?”



    …………



    许多士卒,忙碌了一天后,好不容易睡下,怎料被惊醒。抱怨声中,所有人都起床,迅速穿戴好。



    由易钧率领的这一支兵马,稍显混乱,却已有了防备。



    ………………



    峡谷一侧。



    一双双狼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宛若一群普通的野狼,可要是靠近此地,就会发现,这哪里是野狼?



    分明是一群,虎背熊腰,面相狰狞,衣着褴褛,如狼群般凶残的人儿!



    每一个人的眼睛,在这片黑暗中,都闪烁夺命寒光,绿油油的眼睛,与饿狼无异。



    “呵呵呵。”粗略观之,即便夜幕遮挡,可人数仍不会少于千余。



    为首之人,是一名虎背熊腰,左眼已瞎,带着眼罩,浑身散发凶残的男子。



    “这么快就察觉到不对了吗?”男子一根猩红舌头吐出,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难听,恍如狼嚎,“可惜,太晚了。”



    “弟兄们,动手!”



    说到最后,独眼龙大喝一声,毫不留情的下了进攻的命令。



    “是!”



    独眼龙一声令下,看似散乱的强盗队伍中,立刻奔出十几名消瘦精干的汉子。



    每一人手中,都持着一张绘着繁琐花纹,鲜艳如血的符咒,众人来到断崖边上。



    随即,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符咒丢了出去。



    轰!轰!轰!



    一枚枚符咒甩出,在夜风的吹拂下,旋转着向易钧的军营落去。看似单薄的符文,速度奇快。



    十几枚符咒借夜雾的遮掩,不过十数息就来到易钧军营上空一丈。。



    继而,所有的符篆尽数爆炸开。



    爆裂的符咒,带来无尽威力,但凡被符咒波及的三尺之内,立刻就是一片兵荒马乱。



    无数士卒,躲闪不及,被炸得血肉模糊,平缓的大地为之爆炸,尘土飞扬。



    “不好,有敌人。”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保护贡品,都给我保护贡品。”



    …………



    不好,是爆裂符!



    立于帅帐帐门口的定安侯易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果说,警兆升起时,他还存有几分侥幸心理,以为是否是自己杞人忧天。



    现在,已再无半点怀疑。



    十几枚爆炸的爆裂符,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拉断了本就情绪紧张的一众兵将心底最后一根丝线。



    许多兵将暴动,赫然有爆发营啸的趋势。



    营啸,对于军队,比任何事情都更可怕。



    军营中营规森严,别说高声叫喊,连没事造造谣都有生命危险。而且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军规有“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



    如今大敌当前,再爆发营啸,那简直用不着打了。



    “都给本将军安静。”易钧反应如电,再次暴喝,怒吼如雷霆,更如虎啸,传入所有人耳中。



    话音未落,同样是一枚符咒落入他掌中,其上的纹路与爆裂符乍看相似,实则大相径庭。



    撕拉!



    价值一千两银子的照明符,被易钧毫不怜惜的一把撕开,耀眼光芒射出,仿若在这寂静夜空中,坠下的太阳骤然升起,普照大地,肆无忌惮的挥洒光泽。



    远胜篝火的光线,令所有士卒都眼前一花,自那种疯狂中逐渐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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