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说《百家宗谱·三教九流·纵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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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小鱼已经被逮捕,大鱼也在网中央。
凌浪涯、胡虚和纪天,此刻不止在网中央,还被困在地牢中央。
不久前,杨云天一声令下,百箭齐发,直指凌浪涯三人和河鱼帮弟子。
当时,凌浪涯等人距离那东侧半开的房屋只有一丈距离,对于进入他们以为的安全区域不过片刻之间。
见到乱箭分来,凌浪涯心想,有着他们的同伴弟子在,也许杨云天不会下起狠手,只是针对三人罢了。没想到,那些箭不止是针对他们三人,反而更多是对着那些河鱼帮弟子。
凌浪涯三人挥起刀剑,格挡开了寥寥几根的乱箭,趁乱冲破了阻挡的人群,来到了那房屋的门口。
回头看去,三人看到了令人诧异不已的一幕。
不断有中箭的河鱼帮弟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不断有人倒在了他们身前不远的天井中。
明明方才还是追捕刺客的人,此刻却成了被猎杀之人。
三人一时想不明白,难道那些黑衣人是来相助自己的吗?为何他们会猎杀被困天井的子弟,可是明明发号施令的人就是杨云天,难不成他还会帮助自己不成。
见得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众人就算心中想救助也是毫无办法。如今既然来到了那暂时安全的房屋门外,只好先躲进屋内,等待箭雨过去后,再想逃生的办法。
凌浪涯等人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房屋之中,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危险,只是显得有些阴冷。
房间并不大,一眼可以观尽。
四面黑墙如浓郁夜色,白色的纱窗染上了鲜红的血。
屋内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桌,桌上中央点着一盏小油灯,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三人听得屋外传来的惨叫声,心中依旧想不明白为何会出现此等状况,不过更知道自己尚未脱离危险。如今被困在屋内,到时候乱箭射进来,又无东西可遮挡,最后只是死路一条。
三人来不及歇息,便想四处打探,看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胡虚手中玄气一胜,一缕火焰刚刚生出,粗略地看了一眼四周情况,便慌得立刻熄灭了火焰。
同时,他也一把按住凌浪涯的手臂,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其低声道:“别用火之玄气,这里四处都是油脂桶。”
油脂遇火易燃,在这样狭窄的空间中,甚至还会引起爆炸。
纪天来到桌子边缘,盯着那一盏油灯,想要把它吹灭,以免引起燃烧和爆炸。
不过,正当他要吹灭油灯时,凌浪涯却又把他拉住了。
凌浪涯道:“我们先别动屋内的东西,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杨云天要把我们往东院赶?”
另外两人闻之,不由得沉思下来,回忆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凌浪涯道:“方才我们在杨云天房间偷听之时,他提及了河鱼帮。我想,那个河鱼帮,应该就是协助他们运输油脂的人,恐怕屋外那些被残杀的就是河鱼帮弟子也不一定。而且,他还提及了一个叫蛮牛的人,不过我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道你们可认识。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同时摇头,皆是不认识。
胡虚忽而道:“杨云天说那蛮牛是叛徒,还帮助过我们逃跑。浪子,你可记得,在江渡小镇的火海中,有一条小巷子没有染上油脂,莫非就是这个人在帮我们?”
凌浪涯点头道:“恐怕是我们认识之人,否则按照我们和烈刀门的仇怨,他怎么会帮助我们。只是,倘若他被发现是叛徒,不知道如今又在何处。”
恰在此时,三人的脚下传来一阵轻微震动,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痛苦的呐喊声。
三人一开始以为是屋外的残杀所导致,凝神细听才发现声音是来自脚下。他们不禁蹲了下来仔细确认,果然那声音再度响起,正是来自地下
莫非,这和供稻庄一样,地底另有空间。
三人摸索着想要找到入口,不过地板缝隙严密,丝毫没有任何可以进入的迹象。
摸索不到,凌浪涯干脆想要拿那小油灯照明来寻找,心中想只要好好掌控这火焰,保证它不落在油脂上引起火灾即可。
凌浪涯抓住油灯的灯盏,发现一时却拿不起。他不禁疑惑下来,站起来趴在了油灯前,发现油灯是被固定在桌子上,难怪拿不到。
胡虚和纪天也看到凌浪涯的举动,凑了过来。蓦然,纪天道:“左右转动一下,试一下。”
凌浪涯闻之,左右转到着灯盏。那灯盏果然随着手的转动而动,显然是一个机关。
忽而,三人感到脚下一阵声响,低头弯腰看去,只见随着灯盏转动,桌子底下露出了一个半丈宽的洞口。
洞口幽深,有石阶而下,不知通往何处。
三人相视一眼,心中皆想,莫非里面别用冬天。
三人不禁犹豫,是否要进入洞中。倘若进去没有出路,那么就是自掘坟墓了。倘若进去有出路,那么久可以逃过这一劫。
正当此时,那洞内通道尽头传来又一阵痛苦的呐喊声。
凌浪涯忽而道:“莫非这里面就是那个叫蛮牛的人,他被杨云天抓住了,被关在此处?”
胡虚道:“浪子,先别动。杨云天也许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才敢说出这样一个人。然后趁机把我们赶来东院,又刻意没有锁上这座屋子的门,可能就是刻意引我们到此,把我们赶往绝路。倘若下方没有出路,我们被困地下,就是死路一条了。”
凌浪涯沉思片刻,道:“可是,倘若那人是曾救我们之人,我们又怎可不报恩相救。”
仍在犹豫时,洞中传来的痛喊越来越清晰,而屋外的残杀声已经渐渐消停。
不消片刻,也许杨云天等人就会闯进来。
纪天也道:“我们此刻也别无出路,不妨且试一下。”见得纪天也赞同,胡虚心中虽有担忧,也只好反对。
凌浪涯忽而笑道:“就算下方是溶洞深潭,我们也不过再闯一次罢了。”
胡虚懂其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奉陪到底。”
言罢,三人也不再犹豫,凌浪涯在前,纪天居中,胡虚殿后,鱼贯进入洞中。
洞口虽不宽,然而有石阶而下,并逐渐开阔。石阶蜿蜒,越往下两侧错乱堆积着一些油脂桶。
几盏幽幽弱小的油灯,悬挂在油脂桶上的墙壁上。
怎么会有人,在油脂桶上悬挂油灯,万一真的灯火落下,岂不是会引起火灾。
三人想到此处,居于最后的胡虚,每隔一段路,便吹熄了身后的油灯,以免有后患发生。
让三人稍微放心的是,除了油灯有危险,石阶通道并没有任何机关。
一路向下,石阶尽头处,凌浪涯忽而停下了脚步,以至于一直在身后低头跟上的胡虚和纪天都撞了上去。
三人稳住身形,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他们眼前,是一个十丈宽阔的地牢,里面摆满了各种的酷刑工具,占满了干涸的血迹。
在地牢之中,一人被吊在半空,其双手被吊起,头发胡乱披散,上半身布满狰狞伤口。
那人听到脚步声,见到下意识摘下面罩的凌浪涯,忽而全身颤抖。
良久之后,他无力道:“你怎么会来此地?”
人是故人,声是鸭公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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