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你不喜欢就还给我!”
清阳要夺回木剑,却被一朝闪了过去。
“要要要!谁说我不喜欢了?”
一朝把木剑藏在了身后。
清阳问到一朝:“你还记得当初在兰若寺见到的那棵仙桃树吗?”
“嗯嗯,记得记得!你还把人家的树砍了呢!”
“这木剑就是用那棵桃树的木枝所雕刻而成的。”
一朝回忆起来,刚想起那时清阳折返寺中,抱了一团东西出来,原来正是那棵桃树的断枝!
“你说那棵桃树是仙家之物,我想它的断枝必然有驱阴辟邪的能力,所以就让木匠做成木剑赠与你,希望能保你平安吧!”
一朝看着手中的这柄木剑,越看越喜欢,“原来是这样啊!这剑是「玄都红雨树」所制,就叫「玄都红雨剑」吧!”
“玄都红雨?这名字太难听了!再取个别名!”
“这都难听?那你取一个吧!”
“嗯……那就叫‘十日十月剑’吧!”
“十日十月?”
一朝不明白这名字的含义,可是清阳早早就想好了这名字,却没有告诉一朝其中的意思,只是让他慢慢思考,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看着这两人也互送完礼物了,丫鬟催促着时间,“郡主,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待会被发现就不好了。”
清阳也觉得时候不早,起身要和丫鬟离去,她问到一朝,接下来的计划。
一朝告诉清阳,「阴阳省大会」的召开迫在眉睫,眼下先要去「阴阳省」报到,好知道大会的相关事宜。
最后寒暄完几句之后,两人分道扬镳,清阳回了宫去,一朝则往省部动身。
回首过去的几个月里,一朝从故里离家到了长安,一路上虽说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但也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和惊险的事。
就在这一天,一朝终于来到了他做梦都想来的地方,「阴阳省部寮」。
「阴阳省部寮」是「阴阳省」的办事处,全国所有顶尖的阴阳官都聚集在此,为国效力。
虽说来了长安也有些时日了,但一直也没到这儿看过。这次,一朝满怀热血,也许他的仕途将从此开始。
离「阴阳省大会」召开还有几天,部寮的新生处都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全国各地优秀的阴阳道士,都陆续赶到长安,来部寮处报到。看到部寮内的其他人,都结交起了新伙伴,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一朝这位新来的,就显得格外形单影只了。
“请问,你是今年来参加大会的吗?”
一位穿着朴素纯白阴阳官服的年轻男子问到一朝。
“是的,敢问阁下是?”
“哦!我是这负责带领新人去报到的。”
“那你就是师兄咯?”
“你都还没通过选拔,还不是我师弟咧!不过啊,我还是希望能成为你师兄的!快随我来吧,我带你去报到!”
一朝跟着这位年轻的阴阳官,穿过拥挤的人群,要到报到处去填写资料。
在路上,一朝问到:“师兄,今年怎么这么多人啊?”
年轻的阴阳官笑了笑,“你这小子,说得好像你往年来过这一样!不过确实,每届的新人都比往年的要多很多!”
“那,这大会的阴阳官选拔都是怎样的?”
“这可不好说!每届的选拔考验都不一样,要看「神道」大人如何出题了。”
“这样啊……”
“哈哈,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我可听说了,今年的选拔会放宽,好像是阴阳官的官职有所扩增,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可太好了!”
几句话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新人报到处,新人处的官员让一朝填写资料,什么姓名、年龄、户籍的。
这儿的官员看到一朝在纸上写的信息,问到:“你就是马一朝?”
“正是在下!敢问大人认得我?”
“不是!郡主派人交代过,如果马公子来了,一定要我们好生照顾公子!”
“清阳?”
这官人一听一朝直讳郡主的名字,心想一朝和郡主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表情更加温和,“正是清阳郡主!”
旁人听到了一朝他们的对话,都开始指指点点了。就连刚刚带一朝的那位年轻人也对一朝刮目相看,说话态度也变得极其恭维,“原来你是郡主的朋友啊!失敬失敬!”
一朝反而不自在起来,这还没入学呢,清阳就开了个“后门”给他。
“其实我和郡主也不是很熟!就萍水相逢罢了,你们也别太在意!”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公子你的资料都填好了,你随这位师兄前去宿舍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在那暂时住下吧!”
一朝看到旁人的眼神,更加不自在了,想着赶紧离开这。
“就是这儿了!天字号宿舍。师弟你赶紧收拾一下,早些歇息吧,有事就叫我!”
“我这不还没通过选拔嘛?还不是你师弟呢!”
“欸!师弟此言差矣!就凭你和郡主这关系,要随便混个官职,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你是我师弟,也就是早晚的事!”
一朝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了。
“那师弟就赶紧收拾收拾吧,我先走啦!”
那人走后,一朝也就进了宿舍的门。
全部来部寮的新人都会入住宿舍,一来方便通知,二来可以事先熟悉部寮的内部情况。
一朝所入住的宿舍,是天字号宿舍,也就是最好的宿舍。
天字号楼总共有十八幢,这不仅宽敞明亮,家具齐备,就连屋外的庭院也被布置得精巧别致,纵有一番“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风味。
这也就达官贵人和名门望族的孩子才能住得上的地方。
天字号都是四人间,屋内虽然大,房间也是隔开的,但一朝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格格不入。
这屋明显就是富丽堂皇之家,家具和饰物什么的都是上等优品,就连摆设用的植物也是名贵的花草,和之前住过的林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朝入住得晚,屋内也就剩下一间房间,另外的三人已出去,一朝只好先收拾收拾自己的房间,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收拾好了行李,一朝把木碗和木剑放在了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木碗里的枝芽,都有几寸高了,也长出了两半新叶,心里倍感安慰,然后倒头在床,酣酣大睡起来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住这屋的另三人也回了来,一朝被他们欢快的打闹声吵醒,出了房门瞧去。
“哟呵!咱们的新宿友也到了!”
说话的这人看着一朝穿着朴素,身上也没佩戴什么昂贵的饰品,又看到一朝没关门的房间里也就只有几件破旧的衣裳和物品,觉得一朝是个穷鬼,没钱没势。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我看你也不像是个高官子弟,家财万贯的人,这里可是你住不起的地儿!”
还没等一朝开口介绍自己,就被那人无礼的打断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说你是穷鬼,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不够资格!”
一朝原本就心里不自在,加上这人的冷嘲热讽,他也憋不住了气,可又想到自己刚到此处,不能生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本来就住的不自在,干脆搬出去算了。
于是乎,一朝强忍着怒气,收拾起了行李,背上木剑,捧着木碗,出了门去。
看着一朝要搬了出去,那人更加嚣张,一朝临出门还被他羞辱了一番,“看看,他都带了些什么破玩意儿?破木剑木碗的,真晦气!”
这回,一朝可憋不住火往外喷了!
前脚迈出还没等右脚迈,一朝转身即是一脚踹去。
那人根本没想到一朝敢动起手来,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哎呦喂!疼死我了……”
另外两人扶起被踹倒在地的那人,三人想联起手来教训一朝。
好在带一朝来的那位师兄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劝架,这才没打起来。
“你们这是干嘛?”
一朝没有说话,倒是被踹的那人恶人先告状,说是一朝动手打人了。
师兄见到双方都是自己不能惹的人,也不敢训斥谁,看着一朝收拾好了东西要搬走,就三两句劝语,带着一朝离了去。
在离开的路上,师兄问到一朝:“你怎么惹上他们了?”
“怎么?他们不能惹?”
一朝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他最看不起那些以貌取人的人了,更何况是看不起穷人!
“被你踹的那人,来势可不小!你可知杨国忠杨大人?”
“杨大人?当朝宰相杨国忠?”
“正是!那人就是杨大人的小儿子,杨鉴!”
“他是宰相之子又如何?瞧不起人就活该被打!”
“他可是那么容易就放过你的!我现在带你入住地字号宿舍,等到了之后,你可别说认识我,我可不想和你扯上什么关系,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一朝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师兄居然也是个攀富亲贵,胆小怕事的人。这才刚到部寮,就留下了诸多的坏印象,这儿的人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太势利了。
果然,那位师兄只是把一朝带到地字号宿舍门口,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一朝也不稀罕和他道谢。
这地字号楼呢,眼瞧上去就十分普通,楼与楼之间也挨得很近,外漆也不是什么堂皇之色,反倒是与院子两侧的老树相衬甚好,一派淳朴和谐。
一朝才刚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还没进屋呢,一朝就闻到了一阵很浓的菜香味,这可好了!一朝可是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一闻见这味,肚子直敲起鼓来。
一朝听见屋内有人,他敲了敲门。
屋内的人回到:“谁啊?推门进!”
一朝闻声推开门。
屋内的三人一手正端着碗,一手还夹着锅里的菜,看着有人进来,一同看向了门外。
原来他们在煮着肉煲吃啊!难怪这么香!
看见一朝背着行囊,其中一人还咬着骨头上的肉呢,问到一朝:“你是这新来的吗?”
一朝吸回了口水,点了点头回到。
“来来来!赶紧坐下来一起吃,我们也才刚刚开始!”
那三人都放下筷子,一个过来帮一朝把行囊拿去房间,一个去别桌取菜,一个去拿多一副碗筷,都没说一句话。
他们把一朝拉到坐位上,一个劲招呼“来!赶紧动筷,趁热吃!”
一朝早就被这肉煲勾住了魂,准备大口大口啃起肉来,可是不曾想这锅里的肉太烫,一朝一时心急烫到了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没事没事!慢些吃!菜准管够!哈哈哈哈……”
一锅满满的肉煲,被这四人吃得是干干净净,杯盘狼藉。
“怎么样新来的?我这家乡的肉煲如何?”
一朝还在打着饱嗝呢,“确实好吃!我叫马一朝,一时嘴贪,还未请教各位大名!”
“陈起光。”
“吴奇峰。”
“魏灵。”
“我叫马一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