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奥能】、【机械飞升】、【道咒】、【异化度】、【蛊术】、【禅典】、【熵】、【血畸变】、【仿生改造】、【巫师】……
昏暗——
随着轻轻一声吱呀声,宫门被从外推开,早已得到过嘱托的侍女们也不意外,她们纷纷行礼,恭敬低头,让出了一条路来。
外界,广霞宫。
在白术沉溺于昔记忆而无可自拔时。
同一时刻。
……
……
……
“奥佩利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昔与今时的白术同时开口,一个带着笑意,一个带着茫然:
“上来。”
他的头冠、手镯和腰带,都是最璀璨而无杂质的黄金,神秘符文的力量铭刻在这些珍贵的金属上。他对女孩微笑,然后从座上起,雄狮的尾巴从他褶裙上坠下,让他看起来也像一头安静而威严的狮子。
女孩羞涩抬起头,望向宫尽头的黄金王座上,在那里,坐着**上,穿戴金丝编织腰衣的白术。
在老妇人边,异常美丽的女孩捧着银壶,她脸上带着少女的稚气和成熟女子的妩媚,秀美的卷发温柔垂下,落在白瓷般的肌肤和衣裙上,像清晨带露的百合花,艳动人,美得几乎无可比拟。
“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迷人的百合花,以女神伊西斯的名义,便是与伟**老的妻子相比,你也丝毫不逊色!”
角落,穿着麻白色长袍的老妇人欣喜开口,她敬畏望向宫尽头的黄金王座,旋即低下头,温柔将手按在女孩面颊上,像是在抚摸一朵嫩的玫瑰花:
“你学得很快,从宫廷礼仪到法典,都学得很快。”
黄沙和太阳的量一股脑袭来,那水声像是从天上滚到地面来,高大的侍卫们用白银和铜武装自己,他们像蜘蛛,警戒在宫的每一处,每一处影子,都是他们编制的蜘网。
他看见了一切。
他睁开眼,然后。
愈走,愈走,声音也就愈清晰……
他几乎是跟随本能,从高天原的记忆空壳里脱离,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时间失去了意义,在漫长到似乎永无止境的轮回里,白术耳畔模糊出现了另一道声音。
“……”
“于是高天原震动,八百万神轰然大笑。”
“忘于目,则光溢无极。泯于耳,则心识常渊。两机俱忘,绝众妙之门。”
“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他的三分之一是人,他的三分之二是神,这世间无物可匹配他那完美的!”
“那天,我问尊者,大神通如何,他说,神通不敌业力。”
……
……
他沉重闭上眼,像是在下坠,一层又一层的海水汹涌包裹了他:“让我看看,到底还能有什么花样!”
“那就来吧。”
白术挣扎抬起头,他看见自己的躯体睡在上,一如那过去的三年。
意识又再度开始涣散。
清醒不过短短几个刹那。
这三年里,他在旧的意识中不断轮回,从骑士到侠客,从法师到卿士,他时而是狮子背上的草原君主,又时而是赤足的潦倒先生,他见着有限与无限被连成一线,宇宙的宇宙中被拉扯成宽广的平面,也见着原因与结果的链条从盲目最终串成了总和。
庞大到可怖的记忆!!!
是记忆!
白术清晰知晓,那让他昏死三年的——
种种生人、医白骨的珍宝都是无用。
不是血,不是伤势。
在被沈蓁带来广霞宫后,突破四浊的他时昏时醒了整整三年,可每一次醒来,都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便又再度陷入昏睡。
长安城中,黑魔上的那块血几乎杀了他!
三年前。
良久后,他缓慢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意识,看见了自己仍在睡眠的体。
灰色的记忆空壳里,穿着银白色鲜亮甲胄的白术复杂摊手开,看着自己。
当记忆壳的一切播放完毕后,困在壳中,被压制了意识的本我也开始缓缓醒来。
这里,只是旧记忆的空壳——
约翰、莫雷尔、矮人王,这些人和龙首战船都已经消失不见,放眼处,没有天与地的区别,鲜亮的世界被灰色慢慢充斥。
很久之后,空气中轻轻响起一声怅然的叹息。
“……真是可怕的记忆啊,就像真切经历了一样。”
在风化褪色的世界中,唯有一个银白色的影始终静默着,保持着鲜亮,他的眼神越来越迷惘,最终,那迷惘也变成了默然。
时间停滞了!
风静止,云静止,水花静止,雷声静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来得卒不及防,却又仿佛一切都在理之中。
矮人、风浪、骑士、战船甚至是天际边的信鸽,这轰轰烈烈的战前一幕,也陷入了静止,他们如同被封在琥珀里的小小蚂蚁,随着世界的褪色,一点点的开始风化。
时间在话语脱口的这一刹那,忽得陷入静止,渐渐,世界在可怕的沉默中被剥离了颜色,一切鲜明的颜色,都慢慢褪成古旧胶片般的灰白。
倏——
……
“终有一,我——要征服天上的海!”
“之后——”约翰发现白术的声音突然轻柔了起来,他突然高高抬起手,指向天空,脸上的神平静而坚定:
白术大笑拍打他矮人朋友的肩膀:“首先,我要杀死达赛,征服脚下的海。”
“霜巨人达赛,它的头颅只会是微不足道的点缀,约翰啊,我一直梦想着去做一件真正伟大的事。”
“你真能赢?”约翰挠挠头:“打不过就跑吧,奥丁在上,对于一个英勇的战士来说,这并不丢人!”
约翰无奈仰起大脑袋,在灿烂的光下,靠在桅杆上的银白骑士目光清澈,俊美如天神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在桅杆顶端,狼头的旗帜迎风飘散,洒下灰色的影。
“……”
“我喜欢靠自己。”白术摇头:“靠女人?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回阿莱特比较好,阿莱特大公的漂亮女儿给你写了好多赞美诗。你要是留在阿莱特,我们会活得像一尊半神吧!”
另一艘龙首战船上,灰矮人约翰高高抛起战锤,又沮丧接住,一脸心不在焉:
“你能杀了达赛吗?那可是霜巨人!”
……
“或许吧。”莫雷尔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不想死。”
“能活下来吗?”矮人王恋恋不舍收回目光:“说实话,我可不想死。”
“要是能活下来,我会请求瓦伦斯把魔枪给你看看的。”莫雷尔大笑拍了拍矮人王肩膀:“打起精神来,快到了!”
“魔枪!”矮人王眼神突然火,在转的一瞬间,他就注意到了白术前那杆赤红的魔枪。
顺着莫雷尔的目光望过去,在最前面的龙首战船上,一个银白色的骑士慵懒抱着手,靠在桅杆上,在金色的光里,他几乎如同一团银色的火光,让人不能直视。
“瓦伦斯,我们有屠龙者瓦伦斯!”
“什么?”
“不是我。”莫雷尔摇头。
“你能赢吗?”矮人王叹了口气:“就凭你那破斧子?”
矮人王不可置信抬起头,死死盯着莫雷尔,他满嘴胡子动了半响,终究还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艾尔人宁愿死,也不要做奴隶!”
战船不断撞碎海浪,白色的浪花溅上甲板,良久后,莫雷尔摇了摇头:
“没有退路了,老朋友。”
在激动的矮人王前面,三米高大,带着鹿角头盔的莫雷尔没有说话,他缓缓擦拭着巨大的斧柄,眼神沉默。
“回去吧,莫雷尔,现在还来得及!你对我很一直都友好,我不愿看你们,看着你们这群艾尔人去白白送死!我和高精灵王的失败,已经证明了,霜巨人达赛是不可战胜的!”
最宏伟的一艘战船上,一个材矮小敦厚,留着金黄胡须的矮人神激动,他猛烈地手舞足蹈,对着艾尔人的领袖莫雷尔狂吐唾沫。
此刻。
数千艘龙首战船破开海浪,在船首镶嵌的卢恩符文的作用下,这些高大而沉重的船只划过海面时,轻盈如天空的飞鸟。
三个月后的大海上。
“它的头颅是高山,比任何的石块还要巨大!随行的学者告诉我,它站起来直躯的时候,便是契亚高峰,也不及它的伟岸!”
……
……
……
“奥丁在上,难道还有人没睡吗?”
懵懂探查了几遍,都没找到原因,选择忘记刚才那股神秘的压迫感后,约翰嘟囔一声,继续翻睡去:
“该死的,活像被巨龙打了一巴掌!”
正抱着被子熟睡的灰矮人约翰突然惊醒,他连打了几个喷嚏,望向旁边的宫,有些茫然摸了摸头。
旁边的宫里。
在属值的不断消耗下,白术眼底缓缓涌现出一抹蓝光,气息也变得更加神秘、厚重。
“开始吧。”白术将目光上移,定格在【骑士】模板中的其中一栏:“先提升到高等寒冷抗!”
白术看着整合后的属面板,各个主选项的分支被重新打散,【奥能】、【机械飞升】、【异化度】、【巫师】……它们被重新拆解,组合成现在的【骑士】模板。
“霜巨人,真是令人期待啊。”
【属值】:948790。
法术反制,恐惧术,中等再生,中等疾病抗,彗星术,占星,传送,解除魔法,亵渎之语,心灵感应,言灵,预言,变化术……
枪术lv5,重剑掌握lv4,盲战lv3,乘骑lv4,箭术lv3,盾反lv4。心眼,气息遮断,武器专家,语言通晓,龙血洗礼,对魔力,水下呼吸,中等寒冷抗,高等火焰抗,机械制造精通,炼金术,召唤元素。
【骑士】:力量b+,体质b+,敏捷a,精神a-。
【等阶】:第七阶。
【种族】:人类。
【姓名】:白术/瓦伦斯。
当白术从漫长的冥想中再度睁开眼时,面前的,已是全新的事物——
不知过了多久。
这是第一次,在来到北欧大世界后,他开始整合属面板。
第一次。
属面板的数据流急速闪烁,无数字节翻滚、跳动着,最终再次重组。单调的,唯有白术能听见的机械音,始终在呲呲咚咚,像两片齿轮在尝试着磨合。
刷——
刷——
刷——
“似乎,只要修成长生者的躯体,就能规避这一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那种存在?”
看着属面板上极剧变化的数据光流,白术默默思忖着:
“炼金、占卜、冥想还有黑魔法,这一些,应该不会被北欧大世界压制,可如神打、巫蛊、练炁、还丹这些,没意外的话,应该是用不了。”
只因为白术的和精神,都已经远远超越了邪龙帕尔许,龙息只能让他流血,却不能让他死亡,那震慑一切下等生灵的龙威,也无法动摇他的精神。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轻易用魔枪杀邪龙帕尔许。
这一次来到北欧大世界,白术是真穿越,无论还是精神,都是数十个世界辛苦打磨得来的完美境界。
这些主选项里的知识,只要略微改动,依旧能在北欧大世界通行。
即便规则不同,以前所学的知识,在北欧大世界里多半行不通,但仍有一些,如【巫师】、【血畸变】、【奥能】甚至是【异化度】等。
白术略扫了一眼,便伸出一只手,对着属面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按了下去。
“整合。”
腐化知识精通、神打术、炼金殖装、次元咒、派格拉斯冥想法、念力、第六感、大裂解术、肢体凋萎术、高阶基因改造、强辐免疫、书符、高等枪械精通、度人经、反魔法力场护盾、疳蛊、召来溺者、外骨骼动力装甲精通……
主选项下的无数分支,也同样是昏暗一片。
与那面板上,无数被北欧大世界所压制,灰暗的主选项的一般——
走近宫门后,老僧也不停留,他径直快步上前,急切看向榻,待看清之后,眼底中闪过一丝深深的不忍。
榻上,白术双目紧闭,连呼吸都是若有若无,显然是醒转不能。
“阿弥陀佛,三年了。”方丈叹息闭上眼,对榻边的沈蓁开口:“他就从未醒过来一次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