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多,懂得多,一件简单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戒心心中的问题太多太杂,他根本无法理顺。
这些潜藏在心中的问题忽然间拧作了一团似得,怎么都想不明白,但是这些问题一定有着同样的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
我想问佛的是什么?
我想问自己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谁能给我解答?
一个小和尚坐在佛祖面前,诵经自问,时间飞速的流逝着。
“师娘,咱们现在就去吗?”
在北离宗内堂中,池渊一脸凝重的问沉水,沉水呵呵一笑,说:“当然,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
“唉,也不知,观云大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两年后的浩劫,真的会来吗?”
池渊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的夜空。
沉水喝了口茶,她和池渊,其实很早以前就醒了,或许说,那个魔族根本没有让他们长时间沉迷在幻境之中,凭借沉水的心智,早已从那幻境之中脱离出来。
而池渊,也是没过多久便醒了。
他们之所以一直在装睡,都是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天。
观云预言的那一句只待浪涛,吞天噬地,原来是指的海族。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去迎接一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陈北离。
天空是没有颜色的,浓雾笼罩着一望无际的世界,将这里变得危机四伏。
真正危险的并不是是否会在这里迷路,危险的是你永远也找不到方向,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一簇火焰幽然飞舞着,纯白色的火焰,明明十分炙热,却足以令这里游荡的鬼魂心底生寒。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他还活着,身体还没有被怪物们吞噬。
双眼有些空洞无神的看着没有目的地的前方,那团白色的火焰正是飘在他身边的。
“唉多少年了。”
他有些疲累的找了一块儿大石头坐下,口中自语着,自从进入这个冥域之中,时间就像永远走不到尽头,和他一样。
没有目的的前行,没人能与他交流,没有光线会照射到这里。
“该死的已经这样了,难道还是不行吗?”
他有些愤怒的捂着自己的脸,低着头,一脸的不甘。
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
当年莽撞的带着弟子们来到这里,却被那些可怕的游魂缠上,幡然醒悟的陈北离为了将池渊送出去,耗了自身大半的力量。
那时是中了鬼祖的圈套,他就是为了让陈北离被困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可是却没想到,陈北离活了下来。
而且这几十年在冥域中的日子,陈北离依旧还是一个人坚持了过来。
冥域中虽然怪物横行,但他的焚阳神火对这些东西有着天生的克制性,这也是陈北离在此处活下来的根本。
既然无法出去,陈北离就想试一试。
世人仰慕天阳威名,却从未有人敢去想,到达了天阳境,人是否还能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
天阳就是一切的顶峰了吗?
天阳当然无法突破吗?
陈北离不信,所以他在这四十年中不停的在生死之中寻找突破的契机。
可是,他的身体却仿佛被这天道拒绝一般,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峰值,灵气没有丝毫的进步。
天阳境巅峰,究竟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变得更强呢?
他知道,那个从冥域走出去的鬼祖,身上一定有着不属于凡人的强大力量。
四位天阳境强者联手围杀,却只是将鬼祖打成了重伤。
陈北离知晓那鬼祖想要干什么,他要逆天而行,陈北离也要。
如果不这么做,那这世上将无人是鬼祖的对手。
他的身上有着类似于魔族一样的魂印力量,可就连一个炼体期的菜鸟都知道,人族是没有魂印的,也从未有过人族出现魂印的传说。
“到底在哪里?”
他这四十年,脚步不停,因为心中有所追寻之物,他就不会停下来,但漫无目的的寻觅,不见得就一定会有结果。
他是苍云最年轻的天阳强者,而且还是最强的那一位。
吼!!!
那声音又来了。
嘶吼着的声音,由远及近。
“幽风,我若再杀你一百次,你能否告诉我,天阳之上是什么呢?”
陈北离平静的目光缓缓转过去,一只高达百丈,在陈北离的视角仅仅只能够看到一只大脚的雄伟身姿。
那是幽风,冥域中最强大也最难缠的怪物。
它只是一个行尸走肉,在这冥域之中游荡着,就和他一样。
“杀!死亡!!”
那巨兽嘶吼着,不知是什么破开了迷雾,带起了一阵狂风,向着陈北离扫了过来。
“北离剑,沉天式!贯无虹!”
坐在石头上的陈北离轻呵一声,一把火焰凝实的长剑被他抓在了手中,森森白色的火焰长剑刚刚一出现,陈北离身边的一切都燃烧了起来。
那刚刚还被他坐着的石头,被这股热浪波及到,都被烧的融化了。
一道白色的灵光一闪而逝,幽风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便倒下了。
它落在地上,震的大地不停发颤。
陈北离的身上瞬间钻出一道凤凰形状的火焰,它挥舞着翅膀,向着幽风扑去。
火焰在灼烧着一切,陈北离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或许可以说,同样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做了无数遍。
具体多少次,根本记不清了。
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陈北离无奈的苦笑道:“也不知,何时才能从这里出去。”
“或许,现在就可以啊。”
一道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陈北离的剑却已经斩了过去。
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心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自己有多危险,尽管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时候有人靠近自己。
他在想的是这里怎么会有人?
冥域的怪物智商很低,会说话的非常少,根本不可能有人与他交流才对。
只是可惜,那剑已经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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