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9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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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坪村。

    当骆风棠温柔凝视杨若晴的时候,杨若晴却深陷在噩梦中难以自拔。

    她梦见风雪夜,在一座简陋又陌生的农家小院里,院门被风拍得劈啪作响,看家的土狗狂吠不止。

    一匹纸马驮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踢踢踏踏进了院子。

    刚进院门,那人就从马背上摔下来,噗通一声闷响后滚到她脚边。

    是骆风棠。

    她俯身将他抱起来,手刚触碰到他手臂就烫得差点叫出声,他整个人就跟罩着一团火里似的。

    而先前驮他进门的那匹马这时候突然自燃,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咬着牙抱紧怀里的骆风棠。

    星星点点的火光从他脸里钻出来,皮肤下面的血管冒出红光,然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他越来越热,热得跟一团火似的,最后浑身冒烟烧了起来。

    就跟先前那匹纸马一样,顷刻间烧成了一摊灰烬,风一吹洋洋洒洒,杨若晴伸出双臂,双臂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棠伢子?”

    “棠伢子!”

    “别走,别走……”

    “不走不走,我在呢!”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覆在她的头上。

    杨若晴猛地睁开眼,发现是个梦,这才松了口气。

    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把脸贴上去,脸还冰冰凉凉的,心脏也还在砰砰乱跳。

    “咋?做噩梦了?”

    骆风棠摸着她的发,轻声问。

    杨若晴没吭声,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温顺乖巧得就像一只猫。

    “梦都是假的,我这不好好的么?”他又说。

    “昨夜把我吓坏了,心里有阴影,就怕你有啥不测。”

    杨若晴继续把脸贴在他手掌心里,瓮声瓮气说。

    骆风棠笑了,将她拉到怀里。

    “对不起晴儿,是我吓到你了……”

    “棠伢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要你好好的。”

    也许是他一贯在她面前塑造的形象太过坚强,就跟铜墙铁壁似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垮下,也不会有脆弱的时候。

    所以昨夜那样的场景才会让她惶恐,以至于留下阴影。

    其实,他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啊,即便有太祖的血脉在身上,可终究还是凡人一个,也会累会生病会受伤会死亡……

    “棠伢子,这趟答应我,留在家里多过段时日吧?让我好好照顾你,帮你调理身体。”

    她突然仰起头来,巴巴的望着他。

    从未想过用儿女私情去束缚彼此,但此刻,她就是想要像个普通女人那样撒回娇,任性一点,粘着他。

    骆风棠垂首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

    “你回答我呀,好不好嘛?”

    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好,我正求之不得!”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

    骆宝宝人刚进院子,大嗓门就先传进了屋里。

    到了门口的时候,红袖突然拉住了她。

    骆宝宝脚步一顿,扭头有点诧异的看向红袖,不知她这是何意。

    红袖 bsp;红袖朝她做了个表情,然后清了清嗓子:“姐,我和宝宝回来了。”

    内室的帘子被掀开,杨若晴穿着居家的常服笑盈盈走了出来。

    “回来了好,都进来吧,我给你们泡好了热茶。”

    红袖略迟疑了下,“将军姐夫可醒了?”

    “嗯,醒了有一会儿,进来吧!”

    “我进去看爹。”

    杨若晴跟红袖两个在那里一问一答的当口,骆宝宝已经撩起帘子一马当先进了内室,脆生生唤了声‘爹’,大步奔向床边。

    “刚刚才吃完饭吗?“帘子外面,杨若晴微笑着询问红袖。

    红袖摇头,“吃完饭有一阵了,三婶和朵儿她们太热情,拉着我在那里说了好一阵的话,后来是娇娇犯困吵着要回去,我们才散的。“

    杨若晴眯起眼笑了。

    让红袖去自己娘家拜年做客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受冷待,因为娘家爹妈和弟弟妹妹们都是最热情好客的。

    尤其红袖还是她派过去的,他们不管从那一方面都会拿出最真挚的心去招待红袖。

    “那你有没有见到项家的另一个孩子?“杨若晴又问。

    红袖歪着头想了下,“姐说的可是朵儿的侄女,娇娇的堂姐,那个小名叫灵灵的小女孩?“

    “对,就是灵灵,灵灵来了嘛?“

    “来了,那孩子的胆子不是很大,从头到尾都是跟在朵儿身后,不怎么说话。“

    杨若晴点点头,“那孩子的情况跟别的孩子不同,等回头得空我再跟你说。来,进屋来喝茶烤火,外面冷着呢!“

    杨若晴伸手来拉红袖,红袖却定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还有啥事儿?“

    “姐,我、我好像闯祸了……“

    杨若晴打量着红袖,看她这副红着脸,心虚的样子,还真有些意外。

    这丫头跟在她身边那么久,素来做事都很沉稳。

    她竟然闯祸?杨若晴对这个'祸'顿时来了兴趣。

    “来,这边说话。“

    她带着红袖进了右边的厢房,这间厢房从前孩子们幼小的时候,为了方便夜里照顾,是安排给他们的。

    后来长大了他们各自都搬到了外面自己的屋子里,这间厢房便没再住人,但里面的摇篮,小床,小被褥小凳子啥的也都保持原样摆放着。

    这是一份留存的回忆。

    “说吧,到底闯了啥祸?“杨若晴掩上门问。

    红袖垂着眼,小声说:“姐,先前我们进门的时候遇到宝宝的永进舅舅,他正往老宅去,说杨永青病了。“

    “他病了一点儿都不稀奇,过日子一点儿都讲究,甭管生冷香臭都往嘴里扒拉,十天半月都不洗回澡,满身的大肠杆菌不病才怪呢!“

    这一堆话里,红袖有好两个词儿听不明白,她也没心思去细细分析,只更深的埋下头说:

    “杨永青这回拉肚子,是我做了手脚。“

    “啥?你?“

    杨若晴以为自己听错了,红袖才刚来长坪村两天一夜,咋就对杨永青做手脚?

    红袖素不与人主动结怨,这丫头看似隐忍,但性格中那好强的一面又让她不甘吃亏受辱,所以,必定是杨永青主动招惹了她。

    至于做什么手脚让杨永青生病,杨若晴压根不需要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