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的回答已经十分明确了,就是让皇帝坚持自己原先制定的策略,先除掉贾珂。至于那些将军们的胡作非为,等到除掉贾珂之后,再用几年的时间慢慢收拾残局。
夏守忠虽然这么说,但是皇帝却但是有些不放心。如果这样一来,他虽然除掉了一个贾珂,但是在天下却多出了几十位贾珂,要不就成了后唐节度使割据一方,不把朝廷放到眼里了吗?
如果是这样,就是除掉贾珂又有什么意义?说句难听的话,现在朝廷中有贾珂,天下的诸侯和节度使都不敢有一点异动。如果没有了贾珂镇压,这些人又有了钱粮兵马,那还不反了天去。
这使皇帝陷入两难之地,现在皇帝也十分的纳闷,本来好好的王朝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他没有登基以前,天下太平四海来归。可是自从他登基为帝之后,各种麻烦就找上了这个王朝,先是有贾珂心怀叵测,再有就是鞑靼人对中原虎视眈眈,而现在三大商帮的势力又显示出来,看情形这些人的实力,甚至能够左右朝廷的决定。再加上各地将军,甚至有了割地自据的苗头。这还是那个正值盛世的王朝吗?这简直就是比王朝的末日还要乱。
想着想着,皇帝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梦,莫非这就是气运衰败龙气被吞噬的后果,莫非真应了那句话: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皇帝在养心殿内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时候,旁边的夏守忠看着有些心疼,于是给他出主意道:“万岁爷,太上皇御极多年,对处理这些事,想来是十分熟练的,皇上不如前往宁寿宫向太上皇请教。看太上皇是什么意思?”
夏守忠这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要论执政经验的丰富,他这个新皇帝就是十个也比不上太上皇。像现在这样乱成一团的朝局,太上皇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
就比如十几年前那一次,其中的风险比现在也不差分毫,结果太上皇还不是凭借他熟练的执政技巧平安的度过了吗?
皇帝想明白之后,马上对夏守忠说:“朕已经好几天没有前去探视太上皇了。也不知道太上皇他老人家这几天身体怎么样了。今天正好没有什么大事,立刻摆驾宁寿宫。”
“是,奴才这就为万岁爷准备车辇。”夏守忠看皇上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就下去为皇帝准备,毕竟从皇帝的养心殿到太上皇的宁寿宫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走着去皇上恐怕要累着了。
很快养心殿外便准备了在皇宫中皇帝行走的明黄色小轿。皇帝出了养心殿,上了小轿,有四个太监抬着,前后又跟着几十个太监,手里提着各种皇帝出行的用具,比如香炉,食盒,马桶。这么说吧,凡是生活用具一样都不会少。
这还是就到宁寿宫的一段距离,如果皇帝出外巡视,那么给皇帝准备东西能排出几百米去。
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的銮驾便来到了宁寿宫之外,皇帝在宁寿宫外下轿,然后直接向宁寿宫走去,而宁寿宫中早就有太监向里面通报。
皇帝来到宁寿宫太上皇的寝宫外,这时候戴权早就在外面候着了,看到皇帝来了马上向前走几步,跪在地上向皇帝磕头,“奴才戴权,给万岁爷请安了。”
“起来吧,不必多礼。太上皇这几天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皇帝在让戴权起来之后,面子焦急的询问。
如果是以前皇帝心中巴不得太上皇早死,但是在这段时间朝廷越来越困难的时候,他反而希望太上皇能够长命百岁,这样他就能时不时的向太上皇请教,以便能够稳住当今朝局。
戴权听了皇帝的问话,眼中闪过了一阵的悲伤,其实戴权知道太上皇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回万岁爷的话,太上皇这两天睡得还算安稳,一天也有三四个时辰能够醒来。”
皇帝听到戴权这么说,心里是一阵的恐慌,一个人每天清醒三四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昏睡,这哪里是还好,这恐怕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那现在太上皇醒着还是在休息?”皇帝今天来找太上皇,确实是有事的,因此这才询问太上皇现在是否清醒。
“回万岁爷的话,太上皇他老人家现在刚刚醒来,皇上现在进去正好能够和太上皇说说话。”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进去向太上皇通禀一声,就说朕见太上皇有些事情要商量。”
“瞧您说的,万岁爷来,太上皇早就让奴才在这里等候了,您现在进去正是时候。”戴权赶紧献媚的象皇上说道。
皇帝现在没工夫和他眉来眼去,听到说太上皇让他在这里等自己,立刻就进了太上皇的寝宫。
皇帝进入太上皇寝宫之后,只见太上皇虚弱地躺在龙床上,旁边的皇太后不停的在给他擦汗。
龙床上的太上皇见到皇帝进来了,你看伸出手向他招了招。
皇帝立刻紧走几步来到皇帝的龙床边,“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别耍这小心眼,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朕现在没那精力和你斗心眼儿了。”太上皇躺在床上,语气微弱地说。
皇帝一听太上皇的话,脸上马上就觉得烧得慌。太上皇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有事前来,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敷衍自己,看来真的是没有精力了。
“父皇,儿子现在有些难题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想来请教一下父皇该如何解决。”
“有什么事快说,别婆婆妈妈的。”太上皇依然语气微弱地说。
皇帝看到太上皇确实是精力不羁,赶紧说道:“儿子前段时间想了一个对付贾珂的办法,把贾珂嫡系部队的军饷全部减了四层。没想到就因为这事惹出了乱子。”
“是不是那些丘八们自己开始找钱了?”太上皇语气不屑地说。
“正是,边关的那些人已经开始私自收税了,而且这股风已经蔓延到了内陆,内地的那些将军们也开始私自设置路卡,收取过往商人的税收。现在朝廷上三大商帮一起向我施加压力,儿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才前来请教父皇。”皇帝也不客气,一股脑就把自己的烦恼都说了出来。
太上皇听了皇帝这番话,气得眼睛都通红,他交待皇帝,让他把其他事都放下,专心和贾元春生个孩子的事儿,看来皇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蠢才,你这哪里是消弱贾珂,你这分明是把套在他身上的缰绳给解开了。”
皇帝对于太上皇的责骂不敢有一点儿不满,以前如果太上皇这样骂他,他心中还有逆反心理。但是自从太上皇把权力交给他,现在一心一意为他出谋划策之后,他反而对太上皇更加尊敬了。别看现在太上皇骂他,其实这是太上皇表达对他的关心。只不过身为皇者不能让自己软弱下来,哪怕他这太上皇已经快不行了,也绝不能露出软弱的一面给别人看。
太上皇休息了一阵才说道:“现在的情形已经非常明朗了,要说内地的那些将军没有得到贾珂的暗示,那简直是自欺欺人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和贾元春生个皇子。”
太上皇说道这里就喘息不定,再也说不下去了。旁边的皇太后赶紧给他揉揉前胸,帮他顺一下喘不上来的气息。
皇帝看着太上皇,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这哪里还是他原先认识的那个,气吞山河雄霸天下的父皇。
太上皇歇息了好一阵,才又说道:“你这一克扣军饷,底下的那些当兵的自然要自己找门路过活,而且如果这形成了惯例,就是你以后把军饷放足了,他们也不会停手,这样一来他们就对朝廷越来越没有敬畏之心了,到时候你该如何是好?”
太上皇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真以为这些小伎俩就能够制服得了贾珂?你真以为三大营中的那些人,你就可以指挥的动?你真以为贾珂就会束手待毙,等着你去处置?”
太上皇的一连三问,把皇帝是问的张口结舌。
以后皇帝想了想,咬着牙说道:“父皇说的对,儿子做的确实有些欠考虑,但是这一次却不得不为。儿子以为就是各地的将军现在有些越轨,等控制了贾珂收拢了边关的兵权,这些人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
太上皇现在已经是气到七窍生烟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的愚蠢,竟然把这只猛虎放出了牢笼,而且还不知道悔改。
“你给朕住嘴,你真以为贾珂是在怕你吗?以朕看来贾珂这是在逗你玩儿呢,只要是时机成熟,贾珂翻手就能把你打入地狱,还在这儿做春秋美梦呢。”
皇帝现在确实已经六神无主,不然他也不会来找太上皇询问对策,“父皇,你给儿子想想办法,具体该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家的锦绣江山,恐怕就要败在儿子手里了。”
“你都还有些自知之明,我的主意早就给你了,只不过你一直没听话罢了。”太上皇虚弱的说。
“父皇不要了开玩笑了,咱们家的江山与贾元春生了一个皇子有什么关系?”皇帝完全就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他也不认为这个主意就能解救他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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