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下来的该不会真是另一个甄意外吧?
如果是,那就真……真意外了。
很快,上方的人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和甄意外出场时一样,那人“啊呀”一声怪叫,差点一个趔趄歪坐在地上。
见他背靠着墙,浑身瑟瑟发抖,眼神惊恐地看着我们。
这一次,我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呆瓜了。
这是一个男人。
和甄意外之前一样,穿着白大褂。
但是,他不是甄意外,而是另一个,我本该最熟悉,却看到后第一时间很难一下子认出的‘老熟人’。
那,居然是我自己!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对方显然和我一样,猛不丁的,对和自己一样的样貌有着相同的‘陌生感’。
“嘿嘿……哈哈哈哈……”
发出笑声的,是‘唐所长’。
或许是心心念念想要离开,他笑过之后,不用旁人询问,就自发地说道:
“你们懂得邪阵,却也不是全然了解。之前我没能离开,听你们说才知道,是十三幻姬同时失去法力导致的。那就意味着,在那段时间里,本就是幻化出来的藤田医务所,已经不存在了。”
他看向我拎着的皮箱,“我如果没猜错,你随身带着的,应该是水妖吧?嘿嘿,水妖本就是阵眼,幻姬在恢复以水妖为源生力量的法力后,以自身的本能使命,再次幻化出了医务所,那就等同是重新结阵。
嘿嘿,在那之前,你们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吗?没有医务所,只有那些自以为是生活在正常世界的正常人,无视他人的存在和周边环境是否合理,只活在自我构建意念中的——缺失阴魂。
他们之所以灵智不全,却还表现的很正常,是因为他们全都是和你们一样,来的时候,经过了水妖墓,分裂出了所有的人格、性格。
本体被宰杀后作为恶佛血杀祭,供奉在恶佛‘脚下’。分化出的‘复制品’,却一直都在彼此‘互相吞噬’。
人性,是最复杂的。
我不知道你们分化出了多少种性格,或者说‘克隆体’。
可据我所知,分化最多的一个,是民国中期的淮南棋王。
本体被做祭祀用后,他总共留下了三十二个分身。
车马炮相士卒,和东方象棋的棋子数量相符合。
十六个一组,双方敌对,直到将对方灭掉以后,才开始了‘内部’的兼并吞噬。
此人,给我的印象最深。
他已经完全把自己融入到了象棋里,或者说,他的人魂,就是棋魂!
我是真的很佩服他,不过,嘿嘿……他太不识大体了,赢谁不好,偏偏要赢我?
而我,哎哟,我自问吧,平常棋品还是不错的,很可惜,当时跟他下棋的时候,喝了一点点酒。”
“然后,你输了,就把淮南棋王给杀了?”问话的是郭森。
‘唐所长’瘪着嘴摇了摇头,“我只是把他带到了这儿,带到了佛艛上,真正杀了他的,是藤田原,也就是小纱织的父亲,你们之前谈论的延命冠者。”
郭森“哦”了一声:“你说没有你,我们出不去,是什么意思?真的假的?”
此时的‘唐所长’就趴在他后背上,貌似有点有恃无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肆无忌惮:
“那肯定是真的啊。所有幻姬,都是我亲手扒皮,由藤田君制作,佛陀加持。还有谁,比我更清楚这里的所有门道与玄机?
嘿嘿,话归正题,同样是分身,为什么,眼巴前的这个,在和本主见面后,没有消失?
那是因为,邪阵的中止与重启,就好比是电脑的关机重启。再次开机后,原来没曾‘存档’的,会有相当一部分留存下来,对之前的‘关机’行为,做出提示。
眼巴前的这位,就是阵法‘重启’后的……叫他什么好呢?‘弹窗’?”
郭森本是最反感一些论调说法的,此时,却意外的平静,“这样的‘重启’,造成的后果还有别的吗?”
‘唐所长’点点头:“有,咱就还拿淮南棋王当例子。他分化出来的‘车’,横冲直闯,可谓是所向披靡;‘炮’,每每有动静,必定是惊天动地;还有只知道护主的‘相’‘士’……没有退路的小卒子……”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他说完,仍是由郭森问道:
“可以说重点了吗?怎么才能够离开?”
‘唐所长’环顾众人:“单独一个离开,不用大动阵仗,但必须得间隔一定时间。咱们所有人一起同时离开,不是不能够,但必须要破坏掉这里的阵柱。”
赵奇一挑眉毛,第一个看向我。
随着前世记忆的渗入,他似乎越来越多的了解到了一些事物。
他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是阵柱。
水妖,是阵眼。
那支撑邪阵的‘柱子’,就是十四幻姬!
瞎子直接解释出了这一点。
之后,‘唐所长’更加笑得邪魅:“看得出来,你们处得都不错啊。
怎么样?
选谁啊?
纱织?
仇雪莉?
杜鹃?
水仙?
总得选择一个,不然的话,每次只能出去一个,这里所有人全部出去,加起来,至少得用一个礼拜吧?
嘿嘿,没人背负或者携带,不光欧阳若她俩重病患出不去,纱织她们也没法离开这儿。
我也是医生呢,看得出,两个肾病患者,好像不能再坚持太久了啊。”
“我能插句话吗?”
说话的,竟然是我的‘分身’。
但是,就他的表情看来,好像他才是本体。
他现在绝对是认出了我,而且通过唐所长的话,大致搞清楚了一些状况。
他对着唐所长说道:“三个问题。
一,你一直都没说,所谓的分体间的相互吞噬,是利用怎么一种方式。是要彼此杀死对方吗?总不能是真的我活吃了你面前这位吧?
二,你还是没说明白,想要一起同时出去的具体条件是什么?
三,我和你眼巴前的这位‘克隆体’,是否可以并存?是不是,可以都出去,而且是一起?”
面对他的问题,连‘唐所长’都有点傻眼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上下打量他,随即看看我,明显心虚地问:
“你们……你们谁是谁?谁……谁才是本人?”
“你管呢?”我和另一个‘自己’异口同声道,“现在,是我,问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