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想着改变这种局面,赵老汉在杨旭的指点下利用长工们也养了十几头猪,利用后世的经验,先用白石灰杀菌,然后养猪的长工一家子,都住在猪场的附近,跟外人尽量减少接触,不要以为这是个苦差事,在这个时代这是个轻省的活,吃的好,有的穿,男劳力负责清理猪圈喂食,妇人们负责切碎、煮猪食,或者跟着小孩子们打猪草,杨旭特意跟猪食里面加了很多大豆,心疼的赵老汉直哆哆,这年头吃块豆腐就是过年的乡下人家哪见过这么奢侈的事情,拿着磨烂的豆子掺在猪食里喂猪。
大豆富含高蛋白,也容易吸收,同样的时间养的猪,杨旭家的明显比附近人家大了一圈,看着样子,出栏的时间是估计十个月多一些,养鸡也是一样,杨旭专门让木匠定制鸡笼,减少鸡的活动空间,喂食也是玉米、麸皮和大豆一类,这样的鸡无论是生长还是成熟的速度比散养快了三分之一的时间。至于这些家禽家畜们的口感就差了很多,有肉吃就是幸福了,你还挑嘴?
这样的规模杨旭还是不满意,和赵老汉商量着明年最少增加三倍的规模,另外河口镇那边的土地需要耕种,虽然刘三炮在那边守着,但是他压根不懂农活,商量着让赵老汉找几个农家好手去那边帮着指导开荒,一亩地许给三斤的小米,趁着过年又在家猫冬,十里八乡这么一说,大年初三的年景就有一百多号人跑到赵老汉家里,赵老汉挑了四五十个经验丰富的,大规模开荒也需要人手,光是河口镇那边三千多口子陕西流民是不够的,赵老汉挑了三百多户人家,只要是去的人家先送你半亩私田,这一下整个县里跑到赵老汉报道的人家更多了,其中王贵一家四口和几个邻居率先就跑到了赵家甸,原来杨旭在秋天徭役中积攒的好人缘在这里开花结果了。
山西最多的是煤矿,乡宁也不例外,但是杨旭土地上原来就围住了两家小煤窑,杨旭顺势买了下来,都是私开的煤矿口,还有一家小铁矿口子开采量也不多,但是自己眼皮子里地哪里容得下别人插手,都收到自己名下,如果按照杨旭的记忆这里也有中国比较大的其中之一的铜矿区,但是杨旭压根没有大规模开采铜矿的手段,再说铜矿只能制作铜钱和子弹等设备,自己还是没有那个权限,私下铸钱和子弹都是谋反的死罪,自己还不想找死呢。平阳府旁的中条山附近就有一家官办的大铜矿场。煤矿和铁矿杨旭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的很多,自己的人手够,除了一部分自用,还有一部分做成蜂窝煤在县城的自家煤炭铺子里售卖,听说销量不错。铁矿的出产倒是自用都不够,秋季徭役用的农具,自己的土地和在河口镇开荒所需要的农具都是海量的需求,这还没算是自己武装队伍所需要的冷兵器呢。
赵老汉吃完饭回到家中,一屁股拍倒在诺大的躺椅上,赵大娘随后迈着小步子跟着进了屋子。由于六弟建了大宅子,所以家中原来做饭的活计都集中到了杨旭家的前院,四进的宅子光是前院就大的出奇,一大家之人做饭吃饭都聚在那里吃饭。
赵大娘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四处的擦了擦,赵老汉撇撇嘴,“跟谁学的,瞎忙活!”杨旭建新房的同时给老两口翻新了一下房屋,以前的泥墙稻草顶棚都换成了青瓦青砖墙面,为了干净好看还再里面刷了一层白石灰,这一下家里亮堂堂的许多,家具更是崭新的椅子、案桌、组合家具。赵大娘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个心理稀罕的不行,这都几个月了,热乎气还没过去。
“好看,家里真好看,就是皇帝家也就这样吧?”赵大娘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赵老汉“嘿嘿”了两声,拿着烟袋锅子敲着两下椅子腿,说道:“都说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还真是一说一个准,人家皇帝家里光是房子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半,那家具不是黄……黄什么来着,对了,黄花梨,就是叫什么紫……檀木的,光是一个烟锅大的一小块木头就值半两银子。”说罢,骄傲的歪歪嘴,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杨旭以前从网上听来的传言,真不真他也不知道,就是哄着老人家玩的。
赵大娘惊叹一声,“你说这皇帝的家里,那不是拿银子不当银子花呀,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半的房子,他住的完吗?”
“住的完住不完,你操哪门子心呢?听说光是伺候皇帝的人就有上万口子呢!”
“那还有半间呢?这房子怎么盖的,要么一整个,哪有盖一半的?”
赵老汉挥挥手,装作很有见识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差这半间就到一万间了,一万间是神仙住的地界,皇帝也怕得罪了神仙不是?所以留了半间屋子!”
赵大娘看着老汉面上累的不行,过来给他整整肩膀,“还有这说道,这皇上也怕天上的神仙呢!”
“那可不,皇帝听说每年还祭天呢,咋敢得罪老天。”忽然左肩一阵酸疼,赶紧叫道:“哎呀,这左边疼的不行,你先给我揉揉右边,左边不吃劲。”
赵大娘一阵心疼,“你说这六弟也是,这都有钱了,还使劲折腾你,你这把骨头非折了不可。”
“嗨,小六子真不敢怎么支使我,这小子有些怵我,怎么着我还是在咱们一家之主,就是事多,我东看看西瞅瞅,这身子骨就吃不消,你说也是啊,以前我们天不亮下地干活,干到天黑回家,也没觉得身子骨哪疼啊!现在不干活了,吃得好穿的好,就跑跑腿,支使别人干活,自己反而腰酸背痛的。”说罢,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人常说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赵大娘忽然笑了一声,怕打了一下老汉,“孩他爹,你觉不觉得自个说话跟镇上的地主似的。”两口子都相觑笑了一会。
赵大娘接着说道:“这日子好也有日子好的麻烦,你看老大在县城过了,老二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要不你跟六弟说叨一下,让河儿一家回来了吧。”
“别瞎倒腾事儿,河儿本来就是县里的官,当然得住在县里了,县里的事多着呢,你别瞎折腾事啊!”赵老汉瞪了老伴一眼,“别说河儿,七叔家的老五林儿不是跟着河儿吗,河儿还一家子,七叔家就这一个男丁,过年还回不来,算了,儿女都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一天到晚的想着。”
想了想小声的说道:“小六子今个找我说话,让我年后到县城给他相看亲家,那家人都是读书种子过来的,我生怕哪那点做岔劈了,给六子丢人啊!”
这话一出,赵大娘吓了一跳,“这不已经娶了俩了嘛,怎么还娶啊?这是要娶几个呀?”
“别瞎说,这个属于姨娘一类的,相看这个是正妻,属于名门正娶的,叫什么来着,夫人!”
“既然六弟找你相看,你就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六弟能叫你去,就说明锅碗瓢盆摆正了,你就属于订个日子,人家说啥,你就跟着说啥就得了。”老汉点了点头。
赵大娘想起什么似的,“今个大丫头跑咱家跟我说了半天话!”大丫头就是赵老汉的大女儿赵霞,这些日子自家过好了,也没亏待女儿女婿,什么白面大米猪肉,隔一段日子送一回,大女儿赵霞,二女儿赵彩所在的村子很大一部分土地都是属于杨旭的田,赵老汉每个女儿送了五十亩,日子那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霞儿,找你咋回事?”
“霞儿说,女婿想找个活计做做,不想天天种地啥的,累的不行,还没啥收成!”
赵老汉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大吼道:“那小子能干啥唻,除了会吃,会耍花活,就是一个滚地草的懒汉,有些话搁的我难受,咱家丫头跟了他,下地干活洗衣裳做饭都来,二十七八的年龄累的跟个四十似的,他倒好,整天吃饱了闲逛,要不就睡到大天敞亮,现在好了来要官,做啥美梦呢,别说不能办,就是能办也不给他办,大字不识几个能干啥啊,既然想躺着让他睡到死吧!”
“怎么说都是俺们女儿的当家的,我要是不给说说,回家打俺家霞儿咋办,不也是事?”赵大娘愁的眉头紧锁。
赵老汉吸了两口烟,舒缓了一下情绪,“你咋给办的?”
“我没找六弟,村里的老钟头的儿子去县里送东西,我让他捎话给河儿,让河儿给拿拿主意。”
浑浊的青烟混着几声咳嗦,在屋顶形成一片黑乎乎的阴云,赵老汉支开老伴躺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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