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程焉雪不能理解,问她:“即便这样,你也不打算挽留吗?”
灵蝶摇头,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他,不是一定要得到;所以,明知道留不住,如果还要去挽留的话,彼此都会很难堪的。与其留下不愉快的记忆,倒不如爽快的放她走,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来到,我还单,自然满心欢喜,我已经归属别人,也没有关系,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偷,纵行欢,哪怕粉碎骨又有什么关系,只有他好,就一切都好。”
程焉雪看着灵蝶,道:“这些话,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知道你得如此深,就算是他,或许也会心软的。”
灵蝶道:“不,他不会的。我也不想用这种的借口把他留下来,我希望我的人始终贯彻他自己,照着他自己的心思走下去。至于我,有一个人着就好,会很幸福的。”
程焉雪不敢苟同,喃喃道:“会吗?大概吧。”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灵蝶的让她很佩服,可是她自己是绝对做不来的。所以,除了这么一句,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程焉雪看着灵蝶,这样的灵碟,实在是一个站在云端上的伟人。但是这样的伟人,实在让人心酸。
程焉雪感叹道:“女人的一生,可真是千奇百怪,你这是在玩火,可不要引火烧。”
“说晚了,我已经没了退路。”
“不考虑紧紧的抓住吗,你要是不敢说,姐姐帮你。”
灵碟摇头:“我的,是那个跟我搭伙取暖的,或许他真的我了,我就不觉得珍贵了。”
这个回答,彻底堵住了程焉雪的口,她自己就在那份所谓的真中深陷,所以不能劝灵碟。相反的,她是羡慕她的。羡慕她可以这么早看清,羡慕她遇到的人没有骗她。把事摆在桌面上,两个人还是可以的死去活来,有一天,谁想先走了,另一个坦然放手,这样的很好。
而程焉雪呢?她不可以,她所的人不是慕晓语,这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慕晓语。
见她面色很苦,灵碟说道:“我是来当树洞的,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程焉雪叹口气,惨笑道:“是想倾诉一下。”
程焉雪呼口气,道:“我们很小就认识了,可是关系一直很僵,毫不客气的说,他希望我滚远点,我希望他不得好死。”
灵蝶惊讶的看着她,十分不解,问:“可是你们现在看起来关系很好。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两小无猜。”
程焉雪苦笑,道:“是从遇见慕晓语之后开始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我自己也说不出来,可是遇见慕晓语之后,我们似乎都变了。”
“上天真是作孽。”灵碟这么说,她知道程焉雪的感受,因为她两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从遇见慕晓语开始,这一点,实在是太像了,慕晓语简直就像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程焉雪道:“后来换了城市,换了工作,一切重头再来,原本以为事总会过去的。却不曾想,有的伤口是很难愈合的,看着好了,但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冒出血珠。”
程焉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前面的伯明瑞。
她不敢看着灵蝶,她是很不擅长说谎的。而要说清楚她跟伯明瑞之间的事,除了这样说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灵碟没有接话,她懂得这种痛,知道如果自己不放下,别人说什么都没用,而要放下,谈何容易。
最后还是不得不借用尤许的话来劝她:“忘记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做另一件能让你更加集中精力的事,现在你们在一起了,过去的伤口一定都会愈合的。”
程焉雪笑笑,什么都没说。
过了好一会,伯明瑞过来叫她们:“你们是不是就在这溜达一天?”
灵碟看慕晓语,他在河里洗手,眼睛盯着对面的山林。
过去慕晓语边:“怎么样,原始的风光也很能让人舒心吧。”递给他手帕擦手。
“嗯,很好,很静。”
“是不是让你想要赋诗歌颂,以表对此地山水林木的。”灵碟跟他打趣,他知道慕晓语很有才,就故意逗他,也想知道慕晓语能不能就此成诗,歌颂她们的。当然,更多的是想要以此来炫耀,满足虚荣。
慕晓语这么懂事的男朋友,自然要满足她,深的看着她开口:“我瑾以“杜鹃献唱,寒梅清隐,戏水如斯,皆梦来仙碟花舞伴;石开九尾,老牛献皮,玉盏灵光,乃卿午夜相思泪。”两联相送。”
程焉雪拍手叫好:“好词。好句。虽然打扰你们不合适,但请顾及旁有人。”
灵碟没有听懂,她跟程焉雪不一样,她接受的教育里面,没有这个选项。
但听见程焉雪说的,知道这是诗,对说了什么就更加想要知道:“能用白话文再说一遍吗?”
慕晓语摇头:“诗词之美,就在用意之深,你要自己去品味。”
灵碟愣了,几分钟后对慕晓语说:“你去前面小卖部买点吃的喝的好不好?”
慕晓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定了地方,问她们:“都需要什么?”
慕晓语刚走,灵碟立刻凑过去程焉雪边:“他刚刚写的什么?”
程焉雪鄙视她:“你脑子没坏吧,你男朋友写给你的诗,你来问我!”
这个时候灵碟可不想纠结这个,告诉她说:“你觉得我要是听得懂还来问你吗?而且,我都没记住原文。别纠结了,快告诉我。”
程焉雪无奈,说道:“就字面意思,上联说因为你的一支舞,杜鹃为你献唱,寒梅羞而隐退,就连河水都停止流动。下联则说他对你的很深,比古往今来的所有故事都要深。但如果联系典故就会知道另外一层意思。”
程焉雪停下来,灵碟也很紧张,不过她还是想知道,呼口气,装作不知者不惧的样子:“说呗。”
程焉雪看着她,颇有无奈:“杜鹃献唱是至,寒梅清隐是高雅,戏水如斯是欢乐,最后一句说这些在你的面前都不值一提,应该是要表达他对你的义,最直白的说就是‘人眼里出西施’。而下联,九尾狐、织女、三圣母都是可歌可泣的故事,结尾又说这些都不及我对你的思恋。再联想到他让你自己悟,所以想要表达的应该是他对你是真心的,让你放下那些担忧。”
听了程焉雪的解说,灵碟觉得好幸福。张嘴又闭上,想了想,对伯明瑞说:“你去看看他是不是没找到。”
伯明瑞不乐意,拒绝道:“我是个成熟的男人,如果你们的话题不是见不得人,请不要用少儿不宜的理由敷衍我。”
他说的有道理,就不再管她,念到:“杜鹃献唱,寒梅清隐,戏水如斯,皆梦来仙碟花舞伴;石开九尾,老牛献皮,玉盏灵光,乃卿午夜相思泪。有这两联我就已经满足了,至于其它的,等时间告诉我答案吧。”
程焉雪叹气,笑了:“所以你才会幸福,我不幸福,可能就是太不知足上天对我的惩罚。”
伯明瑞一句也没有听懂,很多时候,她不像慕晓语,他是个老实的男人,面对的时候总会有些迟钝。
眼睛在两人上来回打转,实在忍不住才八卦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晓语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小孩懂什么,听听,不听滚。”程焉雪对他这么吼伯明瑞无话可说,和程焉雪比起来,她确实只是个小孩。
而且,他也不想跟程焉雪吵架,伯明瑞是个老实的男人,也是个温柔的男人,他很懂得照顾人的。
慕晓语去了十多分钟才把水买回来,伯明瑞接过水:“我可以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吗?”
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算短了,伯明瑞一直是很成熟的样子,他会有什么问题要在这个时候问?慕晓语真有点好奇她所谓的私人问题是什么,看着伯明瑞,道:“你说。”
“你是不是破产了啊?”指着慕晓语的外衣口袋:“记得上次在南境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带着这个皮夹的了。”
灵碟一口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慕晓语给她拍背,伯明瑞咽口水,有些紧张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程焉雪白她一眼:“早告诉你不要乱说话了。”
灵碟摆手:“没事。”又咳嗽了几声,跟程焉雪说:“我理解你的难处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