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骇然,不由得咽口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要多很的心才能将自己的亲生骨杀害。
这么想着,又自嘲的笑了,口中喃喃一句‘要多狠的心才能将自己的亲生骨杀害’
间天子听了释然一笑,将一盘花果推到我的面前道:“酆都城也不是所有的花果都是苦的,尝尝这些美好的。”
拿一个长相还算好看的果子喂进嘴里,味道甜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入了腹中,感觉腹部有灼感,非常舒服。
这个果子更像是灵丹妙药,不由得好奇,问他道:“这个人的前,当没什么波折吧。”
间天子浅浅的笑着,与我说道:“他生前是个修道之人,造福百姓,普化渡民,曾游走诸侯国讲道除妖,一百三十五岁之时途经小华山,不识得上古妖兽肥遗,只当是四脚蛇成精,祭出法宝就要收妖,肥遗一怒之下将他一生修为落的干干净净;死后在地府跪了三年只为见我一面,见到我只问一句‘来世能否成仙了道’?唉!可伶他百年道行一朝丧,肥遗不仅吃了他这一世的修为,还断了他来世的仙根,得知事实,望着外奇花异果,喃喃自语‘生前不能成仙了道,来世不能修炼仙法,何苦入了轮回,不如就在此处归了尘土,渡那些该往生之辈’;语罢,自绝神之上,因其献归了尘土,故而所依附果实味道甘甜,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生死都在为众生造福。”
没想到这些归了尘土的鬼魂还有这么多讲究,又拿起一个果子放入口中,味道很淡,几乎尝不出来,细细品尝,有一丝苦涩,苦涩中又有一些微甜。
但尝不出来这一生是福是祸,还是问间天子:“此人生前是何命途?”
间天子说:“这是一个农夫,祖宗十八代都是农夫,他的一生经历了武王伐纣,漂泊流离七年余,亲友都在逃亡中死了,最后只有他熬到了天下太平,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只能果腹而已,八十高龄孤苦无依,被乡里举上朝堂,见了君王,享受供养才过了几天好子,八十二岁自缢家中,终究了孤苦无依的一生,到了判官面前他问来生,判官告诉他说‘男耕女织,得一双儿女,三十岁时犬戎南侵,儿女惨死,夫妇二人漂泊流离,五十岁饿死路边’,他听了呜呜的哭几声,又哈哈大笑说‘不如归去’,自绝于判官,淡然陨落,才有了这近乎白水的味道。”
本座愕然,这老农夫的悟,真是让本王汗颜。又把一片花瓣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瞬间袭来,口中的味道比蜜糖有过之而无不及,咽下之后五脏六腑都像置蜜罐。
tiǎn)tiǎn)嘴唇,回味那天地间最美的味道,与圣王天子说:“这个人的一生一定没有任何波折,甜的让人发颤。”
间天子摇头道:“不错,此人一声可谓是众生羡慕,他与妻子青梅竹马,携手共渡五十三年,父母慈,子女孝,后来入了间界,得知二人来生不能在一起,夫妻二人双双自绝,誓要在幽冥界永世相守。”
本座不由得愕然,这是何等的痴;也是由此知道,相相守原是如此的甜蜜。问圣王天子:“那我刚刚吃的是一个还是一对?”
“一个,酆都城有花草果木千千万,另一个是花草果木何物我也不知道,只能等那天被端上来,才能知道那女子附在何物上。”圣王天子知道我怜悯他夫妻,就将此事告知于我。
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有**,本座虽知此理,却还想做个红人,与间天子打商量说:“如果有一天那女子被端到你的面前,可否告知我一声,让我把她吃了,让他们夫妻团聚。”
间天子没有拒绝,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可做,有那么一又把我叫到跟前,也算是给这孤苦的生活增添一丝色彩。
一边吃这些甜的苦的,一边听间天子讲他们生前的事迹,桌子上的花果吃光,已经是三之后。
坐的有些累了,站起来伸个懒腰,对间天子抱拳致谢道:“多谢陛下厚待,可否容许我等去酆都城别处走走。”
间天子没有反对理由,唤来司事吩咐道:“备大车供上神乘坐。”
跟这边千恩万谢,才出了幽冥圣;六驾马车已经等在宫门之外,我也占了个便宜。
承蒙圣王天子招待,本座游玩数月乐不思蜀,但终于还是要走了!辞别圣王天子,专挑一些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路走,用了不少子才走到忘川河边。
见了彼岸花,又想起相思之人。河岸之上,彼岸花开的鲜艳,折一株拿在手里,喃喃自语道:“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彼岸花啊彼岸花,你因何故要遭受这样的惩罚。”但闻声,彼岸花却谢了。
彼岸花千年才落,到了我的手上却青稞见谢了,这是何等的丧气,本座不服,叩门询问三生石。
敲了三下,听见有人说道:“白泽,你不在异界为主,来幽冥界做什么?”声音从后传来,连忙转去看,那是一个长相奇美的女人,柳叶眉,丹凤眼,面若桃花朵朵,鼻似悬胆挂钩,樱桃小口一张一合,吐出之音;着一件素纱锦绣牡丹衣,裹一个朱红落地斗篷霞披,头戴百年朝凤,腰佩缀玉香包。
也是那时,本座才知道三生石是这样的一个美女。
她缓步到了我的跟前,上下打量,说道:“你要问缘?可惜,你二人均是超脱生死天道之辈,三生石上没有你们的缘。”
听她这么说,我险些丧了道行,却还强忍着,作揖道:“神祗必然知道,望请指点迷津。”
三生石摇头,与我说道:“天地间的缘自有成败得失,凡人祈求三生三世,尔等金正果之辈,能顺应天命,也能篡改天命,何必来我这里问什么因果。”说完,不高兴的走了。
我也不敢叨扰,一路摇摇晃晃朝着人间走。经过忘川河的时候忘川河水也不再平静,河面之上波浪滔天,滚滚浪花之下,还能见到三三两两的人头攒动。
这是绝不正常的,本座金正果,即便是忘川河水,也要对我礼敬有加才对,可是那一次的幽冥之行,却处处透露着不正常的气息。
白泽长叹,哽咽道:“这便是三千年来我不断给她送去信物,却始终不敢越过雷池一步之缘由。”
慕晓语听得出神,问白泽道:“你能篡改天命,就没想过重写你们之间的故事吗?”她双目如同狩猎的狮子,紧紧的盯着白泽,在慕晓语看来,白泽一定是这么想过的,一个人经历千万年的相思,这其间任何怪诞的想法都可能冒出来。
慕晓语的感觉总是格外的敏锐,一下子就戳到了白泽的痛处。
白泽苦笑,说道:“当然有,不止一次的想过,不止一次的万事俱备,可是每一次,事到临头却不敢继续,她跟我的那些记忆,一点一滴都是十分珍贵的,我从来都是一点点的寻找,从没想过从头开始。”
“若是我,定然要重头再来的!”慕晓语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她在感叹,感叹自己跟白泽的差距,感叹自己恐穷极一生也难以达到白泽的境界。
白泽不语,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默了些时,白泽开口道:“所以,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慕晓语摇头,叹气道:“王上既然已经决定了宁愿烽火戏诸侯也要博得美人一笑,臣便直言不讳了,依臣看来,狐妖十尾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全在于执念所依从何而起,于苏柔下而言,只要王上的真不变,这十尾,便是她的造化,反之,忘川河底就是她的归宿。然,这终究不过是臣下的猜测,究竟如何,不到临头谁也不敢肯定的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