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晓语在水晶森林见到的故事,如果不是偶然间拿起这本书,她已经快要将它淡忘在记忆深处。
然而,她所经历的故事跟书中描绘的并不一样,在这本书里面,慕容冲攻入长安城之后并没有见到清河公主,姐妹二人最终也没有见上一面。
只有一点没变,那就是小凤凰慕容冲是个绝世美男,让天下的美女都相形见绌的男人;跟慕晓语在水晶森林所见识的倒是很符合,或许那就是慕容冲的本来面貌。
至于故事孰真孰假,那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的人所解读的,不过是前人留下的片段,定然是掺杂了书写者的主管世界的。
古往今来,‘’之一字最为磨人,慕晓语深有体会,脸上挂起相思的笑容,吟唱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长叹一声,又道:“光万里送相思,送及良家明光里,放任谁归去。你们,可都还好吗!”
此刻的慕晓语,没有险狡诈,也没有风流神色,有的,只是无尽的相思,是只有动了真的人才会露出的表。
她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书本,一只手抓住口,自语道:“难怪说只有从地狱回来的人才知道地狱的恐怕,经历过相思之苦的人绝不会去触摸相思,这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痛苦持续了约半刻钟时间,她也渐渐的又恢复了那副猖狂模样,朝外面叫到:“筝,在吗?”
房门推开,筝走了进来,作揖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筝虽然被迫跟在她边为奴,但绝对没有真的把她当做是东家,在她的眼里能看到仇恨和怒火,如果不是因为家族命运掌握在慕晓语手中,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对慕晓语出手。
因为这样,筝的余光始终打量着慕晓语。
她的额头上冒着汗珠,双手在微微的颤抖,手里的书籍已经严重损坏,衣服上有明显的褶皱,加上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可以确定刚刚在慕晓语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虽然具体的还不知道,但总之对筝来说一定是好事,慕晓语不痛快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好事。今后,她会更加留意慕晓语的动向。
筝的心思,慕晓语虽然不能全部猜透,但筝恨着她,巴不得她早点死掉,这点慕晓语是知道的。她也非常的理解,换做是自己也会跟筝一样的心思,甚至比筝更加恶毒凶狠。
因为知道,所以慕晓语不去深究。她把筝留在边,可不是为了研究她的心思的。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打猎。”
“是。”筝应了声,转出去了。
不多一会回来,回话到:“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吗?”
慕晓语起,去了大营。
大营里,平时负责慕晓语安全的小队已经全员到齐;筝虽然恨慕晓语,但是她不敢对慕晓语动手。至少不能再本职之内让慕晓语有什么差错。
白泽山西山,这里是狩猎区;平时的时候是很闹的,王宫大臣经常会来这里狩猎聚餐;但自从发生叛乱之后,士族各家人人自危,都在忙着抹掉叛乱的罪名,谁也没有心思来打猎。
这对慕晓语来说是件好事,要真的跟那些王宫贵族一起狩猎,她可不敢保证一不小心朝谁放一支冷箭。
这里的林子很茂密,各种野兽也很多,有的甚至已经有相当的修为;这样的野兽一般是王宫贵族狩猎的对象,当然,已经能够化形的野兽会被列外方形,离开西山狩猎区到别处修炼。这就是所谓的‘神道。’
慕晓语策马进去,带着一大帮人优哉游哉的顺着大道上走,心不在焉的,完全不知道她是来狩猎的还是来散步的。
到了中午,在一处小溪边吃完饭,在河中洗了把脸,有鱼从她面前经过就顺手抓了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就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递给筝道:“要不要吃?”
筝整个人都怯住了,喉咙耸动‘咕噜’咽着口水,接了过来,看着还在抽动的鱼儿怎么也下不去口,可是慕晓语留给她的恐惧实在太深了,她不敢抗命。慢慢的凑到嘴边,把心一横张开嘴准备吃了这个肮脏的东西。
就要咬下去的时候慕晓语拦住她:“看来你不想吃,何必勉强。”拿过来自己又咬了一口,鱼儿还未死,还在挣扎着。
筝看在眼里,心忍不住颤抖;之前是恐惧慕晓语的势力,现在她已经不敢睁眼看这个女人,不,在筝的眼里她已经不是人,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
后的一众士兵同样都喉咙耸动‘咕噜’的咽了口水,胆小的甚至忍不住颤栗,这种感觉,就算是战场厮杀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筝逃过一劫,目光刻意避开慕晓语。自从跟着慕晓语,她的余光总是缠住这个女人,不放过她任何时候露出的任何破绽,就连她睡觉喜欢朝那边筝都要调查清楚,可是今天,她第一次不敢看慕晓语。
慕晓语的腮帮子鼓鼓的,双颊蠕动着,嘴角溢出血丝,明明那么可的女孩子,却让看到她的人都生出恐惧,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嚼得很慢,旁边的筝偶尔能听到咔嚓的声音;是咬到鱼鳞的声音;吓得筝颤抖一下,看她一眼又连忙移开目光。
嘴里的咽了下去,把剩下的扔进河里,喊道:“继续狩猎。”
再次进入林子,一行人都沉默着,就连马儿都不敢低头去吃路边的草,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回dàng)在耳边。
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小会,慕晓语张弓搭箭,随着破风声远去,稳稳的插入三十步之外的树干之中;开口道:“各自散开,旁晚时分在此集合,每个人必须带回一只鹿一只兔子。”
卫队长立刻反对:“军师不可,此地虽是白泽山境内,但军师系天下安危,难免有人心怀不轨。”说话间,目光不自然的瞟向筝,在卫队长看来,筝就是慕晓语边最大的潜在危险。
事实也是如此,对筝来说,离开了卫队的慕晓语要下手会容易很多,而且如果再这里下手杀了慕晓语,责任也可以完全推给卫队;她不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然而慕晓语却似乎不大在意这个问题,严令道:“你们要走那条路如何狩猎我不管,但没有带回猎物的,要接受惩罚。”
卫队长为难了,慕晓语的安危对他来说是头等大事,可是慕晓语的命令他也绝对不敢违抗;带不回猎物,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到慕晓语刚刚在河边吃活鱼的样子,他手心都冒出虚汗。
无奈,也只能听从命令,应声道:“属下明白。”
卫队各自三两成群开始狩猎,筝还陪在慕晓语边;又朝前走了一段路,慕晓语转过头来说:“你也要参与狩猎,我并不想跟你成队。”说罢,转入了岔路。
这对筝来说绝对是好消息,高兴的恨不能起舞一支。
看着慕晓语远去的背影,手中的弓箭不由得握得更紧。等慕晓语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赶紧又跟了上去,寻着她的马蹄印,警惕着可能出现的一切‘偶然’。
慕晓语在林中信马悠悠,见到什么猎物就下来,但她不去捡,似乎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视线之内存在活物。
如此更加刺激了筝的心灵,这个女人的变态程度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谁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要了谁的命。
转悠了好半天,慕晓语终于找到了必须需要的猎物,一只看起来毛色很好的驯鹿。张弓搭箭,随着破风声之后,利箭穿过了驯鹿的脖子。可怜的驯鹿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远处的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慕晓语的能力有了大概了解;她要想对慕晓语出手只能偷袭,必须一招致死,否则就会被反杀;所以她必须有耐心,耐心等待机会。
上天总是十分的眷顾努力的人,机会很快就来了,慕晓语杀驯鹿之后没有向之前一样走掉。
她过去驯鹿的边,拔出穿过驯鹿脖子的利箭,四下看了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就坐了下来。
她好像很累,坐下来之后竟然开始打瞌睡。这对筝来说绝对是天赐良机,立刻开弓瞄准她的脖子。
可是弓满月,却怎么也不敢松手;从进入军营的第一天她就开始琢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傻乎乎的,可是骨子里可是比成了精的狐狸还狡猾,许多跟她作对的老油条都是看着她的笑容沉没的,直到临死才知道自己完全被算计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