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接过折子,十分不解的问:“你要跟王上说什么事,为什么要我上奏?”
“因为我是白泽山的臣子,这个时候跟魔主苏柔见面难免落人口舌;但偏偏我又不忍心看着和谈破裂,我的意见都写在里面了,苏柔看了就会明白的。”
离歌看着她,‘不相信’三个字已经写在脸上,十分坚定的说:“师傅,虽然你是我师傅,但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是绝不可能把这份折子递上去的。”
慕晓语瘪嘴,十分不满的样子指责离歌:“你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了。”骂了两句,又说道:“折子还没有密封,你看了就知道了,至于要不要往上递,全凭你一己之愿。”
离歌手里捏着折子,十分的为难。
这是慕晓语写给苏柔的折子,虽然二人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君臣关系,但必定设计军国大事,她是不应该看的。
可是不看呢,她这个师傅可不是善茬,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借助职务之便刷什么手段。
半晌,离歌还是屈服了,就相信折子所奏都是事关重大,否则的话她就等着落下个叛国罪。答应了慕晓语:“知道了,我会给你递上去的。”罢了,盯着慕晓语恶狠狠的说:“你听好了,如果你敢耍我,我就算做鬼也要缠着你。”
慕晓语刚刚认真的态度立刻就没有了,把离歌抱在怀里,一串兵符往她脖子上挂,说道:“你不会死的,你师傅现在总领白泽山军事,谁敢对你不利我把他乱刀分尸,炖成汤下饭。”
离歌白她一眼,十分无奈的说:“这里好歹是军营,注意你的形象好吧;做你徒弟也真是够丢人的了。”
两人又开始打闹,嬉戏间离歌渐渐放下戒备。
玩闹了一会,慕晓语突然问:“你想不想看看白泽山的军队是什么样的,我带你去。”
魔族的郡主在白泽山大营出入已经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还去校场一类的地方走动,搞不好会丢了小命的。离歌深知其中利害,坚决的拒绝道:“不去,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被慕晓语无视了,她话音未落慕晓语已经给她披上披风,拽着出了大堂,直奔校场去了。
校场上军士正在cāo)练,见到这些cāo)练的军士,离歌可是大跌眼镜,心里疑惑道:“这些就是白泽山的军队吗;传说中打败了凶猛强悍的魔族大军,以东江为界划分治所的神族大军。堕落的也未免太快了,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废物。”
慕晓语猜到离歌必然会这么想,所以告诉她:“这些就是当年跟魔族大军平分天下的神族后代;怎么样,有没有吓到。”
离歌嫌弃的摇头,道:“吓到了,都说虎父无犬子;谁能想到一代枭雄生下来的竟然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她的声音绝对不小,所有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旁边两个正在训练的人的耳朵里;知道她是魔族的郡主,在她进来的一刻就很想打她了。挑衅道:“听闻有苏蝮王修为高强,在有苏只在苏柔之下,想必郡主也不是泛泛之辈;在下倒是有心要讨教一些。”
这家伙慕晓语认识,是大司徒的儿子,征兵的时候用各种手段推脱,是被慕晓语带人从他家里抓来的。大概记恨在心,知道离歌跟慕晓语之间关系匪浅,所以才想把这口气出在离歌上。
这正是慕晓语的目的,大声叫好,道:“魔族蝮王府的郡主跟神族首席长老的公子,这场比试可载入史册,也正好让我们看看时隔千年,神族跟魔族的后代强弱究竟如何。”
慕晓语这是在故意找茬,她把自己排除在神族和魔族之外,以不相关人的份坐镇军营;看似不可行,实则明智之举,神族跟魔族不论胜负如何,对她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当然,对于这场比试的胜负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离歌跟那个废柴公子完全不在一个规格上,有绝对的实力完虐对方。
但是为神族坐镇大军师的慕晓语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有辱军威的事呢!她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在慕晓语的世界,神族的荣辱无关紧要,魔族的存亡也无关紧要,只有她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这场比试的唯一目的,就是告诉那些士族王公他们的子孙是何等的不堪一击,bī)迫众臣做出让步,同时也是在跟白泽示威,让白泽知道她比他想的更加不好惹。
离歌本来是不想比的,但是还来不及反对慕晓语便已经给她决定了,于公她是魔族郡主,试管荣辱不能退却,于私师傅有命岂能不从;她只能上场。
双方在校场上拉开阵势,原本cāo)练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军士立刻来了劲,为大司徒的儿子呐喊助威。
校场上训练的就成是士族王公的子嗣,他们都知道离歌是慕晓语的弟子,这些天被慕晓语折磨的够呛,如果能打败她的弟子,也算是在她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
激励的呐喊声中,所有人都血沸腾,慕晓语慵懒的搬张椅子坐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似是而非。
现在的形式似乎是一边倒,校场上全是神族的士兵,全都在为大司徒的公子呐喊助威;离歌的处境显得十分惨淡,一个人跟对方对峙,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就像是风雨中无所依靠的小女孩,极力的想要躲在一片屋檐下,可是风雨还是毫不留的打在她的上。
呐喊声中,慕晓语挥了挥手,边的军士大声喊道:“开始。”比试就算正式开始了。
两人尚未叫兽,呐喊助威的人中不知道谁喊了声:“输了要被剥夺继承权的。”这话自然是对大司徒的公子喊的。
原本跟离歌紧张对峙的家伙,听见这话竟然分心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一双怒目似要喷出火来,毫无疑问,让他知道是谁,那家伙以后可有的受了。
擂台上还敢分神,无异于是给离歌轻松获胜的机会。还没等他找到喊话的人,离歌的兵器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呐喊声停止了,擂台上的人或许只以为离歌是偷袭得手,但是呐喊的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离歌刚刚的动作绝对称得上雷霆万钧,换做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取胜的把握。不,更确切的说换做他们任何人都是必败的比试。
落败的实在太过不甘,大司徒的儿子看着离歌,怒目而视。但他也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所以败了就是败了,只等离歌的兵器从他脖子上拿开,就会灰头土脸的走下去。
但是离歌突然十分的不爽了,因为她看见了慕晓语悠哉的态度;即便她是她的徒弟,可怎么说也还是蝮王府的郡主;既然师傅是个二货,徒弟何必要假装正经呢!
有了如此想法,离歌看慕晓语一眼,对大司徒的儿子邪笑道:“这次不算,重来,我想知道当年雄霸一时大司徒生子如何。”说话间,再次拉开了距离。
对大司徒的儿子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他赢了,刚刚打掉的脸面就会找回来。所以对于离歌要求重新比试,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这一次,他也认真起来,因为如果再落败,家族的脸就真的被他丢光了。
手中的兵器紧紧的握着,跟离歌对峙着;刚刚看起来还柔顺可的女孩,眼眸中露出可怕的杀气,她手中的剑似乎是跟灵魂连在一起的,也注视着他的灵魂。
尚未交手,胜负已经分出来。
但是比试还没有结束,大司徒的公子挥动兵器攻了上去。
离歌轻轻地躲闪,毫不费力的避开。即便是旁观的人也看得出来她完全不把这个人当做对手,要求再次比赛,或许不过是想要羞辱他罢了。
大司徒的公子也感觉到了离歌的这种意思,怒不可遏,使出全力朝离歌进攻。
猛增的杀气正顺了离歌的意,手中长剑挥动;只见剑光一闪,大司徒的儿子左肩便被透穿,手中的兵器也被斩断成了两截。
胜负已分,离歌看着慕晓语得意的笑了;这就是她的回敬,慕晓语擅自做主给她安排了这场比试,她打伤大司徒的儿子让慕晓语去处理;而对着她笑,是在告诉她“我们扯平了。”
有一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离歌打伤大司徒的儿子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不过慕晓语也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随即控制全场说道:“胜负已分,多谢郡主指教了。”眼角的余光怒视大司徒的儿子,显然是不会让他安心养伤了。
离歌坏笑,拱手作揖道:“弟子多谢师傅,能有机会跟神族大司徒的公子较量,全赖师傅赐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