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逃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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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使团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又累又渴,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数量不一深浅不一的伤口。就在大家心如死灰,准备杀身成仁的时候,定军城的守军却出手剿灭了杀手;后来才知道,不知道是谁把定军城的消息传了出去,宛城派人来询问是否属实,定军城守将不得已才出兵剿灭杀手。”



    这段记忆对苏柔来说是一段惨痛的回忆,可是对另外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少感触,他们没有亲身经历,很难明白当时的绝望和惨淡。



    花梨关心的还是她的祖先怎么从一个小渔村成为皇族的,问苏柔:“那我的祖先呢?人族的江山是怎么建立起来的,还有,鼎王叔平定诸侯又是怎么回事?”



    苏柔稍微收拾心情,告诉她:“虽然暂时躲过了追杀,也重新挑选精兵组成了使团,但危机仍旧没有解除,因为摆在地上的千余蒙面尸体有很多明显看得出衣服不合身;有人偷梁换柱,在暗中准备再次出手;为了混肴敌人耳目,使团决定兵分两路,你的祖先带着大部队走陆路,而离歌的外公和另外的几个高手带着我乘小船走水路。”



    “结果可想而知,追兵都朝你的祖先去了,一路上大小战役上百场,使团散了又组,几经折腾,到有苏已经是一年之后。那时,我已经在蝮王府住了半年之久;为了搜集主战派派兵刺杀的证据才没有公开身份。可是对方做的实在太隐秘,没有给我们留下一星半点的证据。使团大部队已经到了,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苏柔顿了顿,有苏遗憾的说:“你的祖先本该加官进爵,封侯拜相,但他拒绝了,在我登基的当天离开了有苏。之后辗转数百年,白泽执掌神族,你的祖先也有了相当强大的修为;当时三族之中人族虽然有了一些实力,但诸侯混战难以和另外两方抗衡,白泽意识到三族共处的条件应该是有各自的领地,却不限于领地上只有自己一族;于是就跟你的祖先商量让他起一支义军横扫诸侯。”



    “有白泽相助,你的祖先一路凯歌;以绝对的实力迫使各部诸侯俯首称臣;此后,天下迎来两千多年的安定,直到数十年前。人族的寿命不像神族魔族,两千多年,一代新人换旧人,很多人已经忘了当初你的祖先是怎样的强大,南方部族开始不服从东明调令,自立为国遣使传书东明,此例一开,诸侯纷纷效仿,人族江山再次四分五裂。”



    “你的叔叔鼎王殿下那时候只有十七岁,在海之滨修行;是皇族之中少有修行高手。诸侯叛乱,东明派兵平乱屡战屡败,鼎王不得已只能放弃修行回到东明。你叔叔修为很高,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谋略更高,排兵布阵决胜千里之外,很快成为征讨叛军的大元帅。”



    “有你叔叔坐镇,各路叛军不敢再放肆,都回到自己的领地上找各种借口为之前的出兵开脱。为了彻底解决诸侯拥兵自重的问题,你叔叔对使者威逼利诱,要他们或是归顺或是隐居,继续出兵征讨,收缴诸侯兵权。”



    “各路诸侯不愿交出兵权,再次起兵抵抗;但无济于事,东明的大军在你叔叔手里所向无敌,各路诸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经过十几年的苦战,终于将天下兵权都收归中央,才有了今天的鼎王。”



    这段历史,花梨听很多人说过,虽然每个人口中说的或多或少都有差别,但归结起来大概就是鼎王征战四方所向无敌。



    花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鼎王已经掌握了兵权,在东明的地位显然高于她的父亲,为什么鼎王没有成为人族之主。这件事在皇家内部被视为禁区,谁都不敢提,外人却只知道一些流言蜚语,不足为信。苏柔不同,她是魔族之主,修为极高又活了那么久,肯定知道其中内幕。



    廷



    听见花梨的好奇,苏柔看了一眼花梨身后的卫士;笑着说道:“据我所知,你父亲登基之时鼎王虽然已经掌握了相当的兵权,但在朝中根基不稳,加上他自幼修持不谙人情世故,所以也不讨你爷爷喜欢;所以你父亲身为皇储,理所当然的在你爷爷退位之时登上帝君之位。至于在他完全掌握兵权之后为什么没有逼你父亲退位,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他可以告诉你。”苏柔笑着,指向花梨的亲卫,显然是故意的。



    亲卫知道,如果他不说必然给人留下口舌,就开口了:“鼎王悟道多年,禅悟出分权而治的道理。鼎王以为,人族的寿命不比魔族神族,意志也相对薄弱,皇权和兵权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中极容易专断独裁,所以他没有再争夺帝君之位;所以也要求元帅不要去争夺帝君之位。”



    花梨白一眼苏柔,她肯定知道原因,却偏偏要让花梨的人来说,是要给她找不自在。



    不过她也没有本事没有权利跟苏柔问罪就是了,所以只能表示出自己的不爽,然后继续问道:“那我的祖先呢?他活着还是死了?”花梨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可以肯定这个祖先修为不低,或许已经超脱生死也说不定,相对于人族的兵马大元帅,努力修炼超脱生死才是花梨心之所向。



    苏柔摇头,很正经的告诉花梨:“不知道,他是人族在位时间最长的帝君,共两百零四年。退位之后不知所踪,他的修为很高,应该早已超脱轮回,所以为什么退位也没有人知道。你想知道的话见到白泽问他,他一定知道。”



    花梨再给她一个白眼,那意思显然是‘这还用你告诉我。’



    苏柔在定军城停留了一天,夜晚落脚在一家有些偏僻但环境还不错的客栈。



    进门的第一时间,慕晓语就听到了熟悉的乐声。顺着声音找过去,弹琴的是她的老熟人花娘。



    不禁好奇,过去调皮的拨弄几下琴弦打乱了她的旋律,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花娘起身,见礼道:“这得多谢慕姑娘,得你跟夫人照顾,我们才有钱盘下这家酒楼客栈,不必再飘零。”



    看一眼另外的人,对着花梨笑了笑,说道:“慕姑娘光临,是我们的荣幸,你们的一切吃住就让我略尽心意。”



    她们赚钱不容易,慕晓语不愿意占这个便宜,拒绝道:“若是我独自前来,你要钱我也不给,但是她们,你不收钱她们恐怕不愿意住。”



    把包袱扔给花梨跟苏柔,花娘不认识苏柔,但跟花梨是比较熟悉的了,过来打招呼说:“小姐也来了,你们就住下吧,没有你们,我们还在花船上孤苦无依呢。”



    花梨正在想怎么回绝她的好意,却听到苏柔告诉花娘:“老板还是要钱的好,小姐如今高居兵马大元帅之位,你不收钱,她会落天下人口实。”



    花娘愣了神,她虽然早就猜到花梨出身不凡,但不管怎么想跟兵马大元帅都还差了很远。跟慕晓语求证,慕晓语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就是什么都说了。



    几个人吓得六神无主,跪拜道:“小女子无知,不知兵马大元帅驾临;请宽恕怠慢之罪。”



    花梨怒目看一眼苏柔,真恨不能把她的底细也给抖出来,不过她不敢,兵马大元帅来了,顶多也就是定军城的官僚来跟她请安呈报军事,可是魔主苏柔来了,那就是一场血战。弄不好以为苏柔绑架了她,那天下混战的场面就再也止不住了。



    把花娘扶起来,告诉她说:“我来此地行踪少有人知,花娘可千万要给我保密啊。”



    花娘连忙答应,脸上有些惊讶之色;三年前花梨还是个天真调皮的孩子,三年不见,眼前的花梨不仅长大了,处事也显得格外成熟老练。



    给她们安排了房间,又送上最好的饭菜。



    慕晓语的房间里,花娘停留了好一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花娘是想问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花梨如何成了兵马大元帅,那个暴露花梨行踪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花娘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知道这些事不是自己该问的,可是她也不是个简单地女人,天下形势她也听过往的客商说了不少,而今边境之上三方陈兵,这时候兵马大元帅来定军城不合理,而那个敢说出花梨身份的女人,身份显然不在花梨之下,她又是什么人,爆出花梨身份意欲何为,这些事,花娘都挂在心里,她久经风尘,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路。



    慕晓语想了想,花娘是个信得过的女人,告诉她一些事也没什么关系,就开口道:“这三年我被囚禁在有苏王宫;至于花梨,她本就是公主的身份,经鼎王让贤做了兵马大元帅;那个女人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知道了她的身份,会有很多人找你的麻烦。”



    花娘明白,那个人的身份是她不该知道的,既然这样,也就不再问;剥个橘子递给慕晓语,问她:“要请教慕姑娘,定军城我们还能住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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