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去有苏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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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难之际,花梨出来给他解围:“既然是受人之托,就把我交给他好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他。”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花梨在他手上早晚要招来祸端,只能把她送出去。只是到底是送给那个人还是送给白泽山的神仙,还需要认真斟酌。



    给花梨解开绑缚叫人带去偏房看管,警告邪面书生:“你最好不要再这时候给我找麻烦,不然,我保证你会愧疚余生。”怒气冲冲的回去屋里;现在的形势更加紧张,如果不赶紧把伤至少,发生点什么事都可能要了命。



    邪面书生拱手送行,看着断头蝙蝠的背影冷笑。



    他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在断头蝙蝠见到花梨之前,他已经通知了那个人;花梨不回去,慕晓语岂能善罢甘休。



    慕晓语在此睁开眼已经是晚上,窗户里透进来微弱的月光,把她的脸色照得格外苍白。



    白天一战她召唤了本命守护神太阳鸟,她自幼修持,入世后也经历过不少的危险,可召唤太阳鸟对敌还是第一次。



    太阳鸟的力量比她预想的要强,对体力的消耗也是相对的。经过将近三个时辰的调息,她还是感觉十分乏力。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房间,问仆役道:“楼船到什么地方了?”



    听见慕晓语的声音,一直守在楼梯口的离歌推开两名仆役冲上去,确定她没事了才回答:“还在鱼死湖,季先生担心那帮水匪还会搞鬼,让小船在前面开路,行进的很缓慢。”



    强敌已经解决,善后的事情有季徇常;慕晓语不想再操心,叫离歌道:“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和吃的。”



    这是她三个时辰之前的吩咐的事情,热水饭菜都早已备好。



    躺在浴桶里,双目微闭细细回想跟断头蝙蝠的交手。在这个世界,她的能力只能算三流,要想从有苏城活着出来只能取巧。



    花梨睡得正好,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公主殿下,在下可以进来吗?”



    是断头蝙蝠的声音,花梨等的人已经来了。



    不屑一笑,从床上爬起来叫道:“进来。”



    断头蝙蝠推门进到房间,跪拜叩首:“草民拜见公主,属下无知拦了公主的路,请公主大人大量不予追究。”



    这黑白脸唱的,花梨都忍不住要为他鼓掌了。冷声嘲讽道:“当家的这可是羞煞我了,阶下之囚,还谈什么公主身份;还要请当家的手下留情,网开一面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呢!”



    断头蝙蝠还不知道花梨的厉害,只当她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再三请罪:“草民不敢,不小心拦了公主的大驾实在是手下人无心之过,还请公主广开天恩,饶恕我等贱命。”



    跟他是在没什么好玩的,不屑冷笑道:“当家的,你我心知肚明就不用打哑谜了。”起身朝门外拱手作揖:“侄女花梨见过皇叔。”



    门外传来掌声,进来个四十上下衣着华贵的男子;须发打理的十分精致,怀中抱着一只黑貂,哈哈笑道:“不愧是花梨公主,胆识谋略均是一流;就连我这个叔叔也十分汗颜。”看一眼断头蝙蝠,叫道:“起来吧,老蝙蝠,我早告诉你她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子,现在信了吧。”



    断头蝙蝠无奈叹气道:“悔不该不听王爷之言。”这个王爷是花梨的亲叔叔鼎王,王国的第二把交椅。



    这一次是因为花梨的父亲已经老了,急于确定王位的继承人;她的几个哥哥和这个叔叔就展开了争夺储君位置斗争。



    花梨母子卷入这场争斗,是因为花梨的母亲是大漠公主,一旦她死了,大漠各部族必定兴师问罪,这对于处于劣势的叔叔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旦开战,他就将掌握兵权,掌握了兵权,就是掌握了这个国家。



    鼎王挥手打发断头蝙蝠:“你下去吧,我跟花梨公主有话要说。”



    “是。”断头蝙蝠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叔侄对面入座,花梨先开了口:“皇叔真要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踏一条血路问鼎苍穹才肯罢手吗?”



    鼎王倒杯茶握倒杯茶喂给黑貂,冷笑嘲讽道:“哦!公主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别人的生死了?”



    对这个叔叔是真的很不喜欢,因为他不仅势力大,而且十分睿智。花梨都懒得陪笑脸,冷声说道:“从不在意,不过是母亲不喜欢杀戮而已。”



    跟黑貂逗趣的动作停了一拍,余光看一眼花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花梨若是男子,这等心思我绝不敢妄动。可惜了,你父亲糊涂了一辈子,黄土埋到脖子根了也没干一件聪明的事。”



    花梨把手伸到黑貂嘴边,跟鼎王搭话:“皇叔此言我倒是很赞同,何止我父亲呢,你老子不也是这样吗,到死也没干一件聪明的事情出来。”



    把茶盘拿过来搁在中间挡住花梨不让她玩,这个侄女他是最清楚的了,一句话对不上就会要了这小东西的命。



    继续逗黑貂玩,装作无心的样子开口问:“花梨就没想过要坐上拿把金镶玉的椅子吗?”



    看似无心,实则有心。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花梨还猜不透,顿了片刻回答道:“可惜我既无兵权也无党羽,纵使有心也只能干瞪眼。”



    鼎王哈哈笑两声,拆穿她说:“花梨的母亲是大漠公主,你此次回去,大漠各部族恐怕已经尽归麾下了吧。”



    他已经都知道了,花梨也不在隐瞒:“你确实比我那个不成气候的哥哥要强多了,不过叔叔尽管放心,我只想给我母女留条退路,你们谁做储君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我也希望叔叔的游戏到此为止,否则,我保证会给予最彻底的反击。”



    鼎王叹气,有些惋惜的说:“夜深了,你在此歇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去宛城。”



    花梨送他出去,回到床上倒下就睡。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其余的人都已经准备好只等她了。



    洗漱出门,跟鼎王见礼:“让叔叔久等了。”鼎王回之以浅笑,带头上船。



    慕晓语在睡梦中滚到床下,裹着被子又睡了好一会,被太阳烤得难受才睁开眼。看样子已经是中午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岸的小镇,她们已经离开鱼死湖了。



    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也放松了下来。



    肚子咕咕叫,让仆役给她弄来吃的,又吩咐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她。



    吃饱喝足之后的时光很是无聊,就从包袱里找出手机玩。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网络,她只能玩单机游戏。



    一直到黄昏时间才从房间里出来,双手负背立在船头,望着被染红的江面问季徇常:“到宛城需要几天时间?”



    “全速前进,我们要尽快赶到宛城。”



    清婉夫人已经下一步到了宛城,慕晓语又很急的样子,季徇常有心不放心,问她:“宛城会发生什么事吗?”



    “难说,总之越快越好。”宛城会发生什么事?慕晓语也不敢确定,她只是隐约感觉到宛城的天一定不会太平,她们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忙碌,尽快赶到不会有坏处。



    季徇常没有再问,他相信慕晓语的判断;朝着慕晓语拱手作揖,退了下去。



    慕晓语正看着江面出神,花娘过来把一件披风给她披上:“起风了,慕姑娘当心受凉。”



    慕晓语点点头,紧了紧披风,开口道:“谢谢花娘,前面就是宛城了,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说起分别,见惯了分别的花娘也开始不舍;遥望江面轻声叹气:“风尘中人身似浮萍、客如流水;最多情也最无情;我跟姑娘们商量过了,回程的路太长,准备到定军城寻个安身之所。”



    慕晓语也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好;鱼死湖的水匪这次吃了大亏,如果花娘等人返航保不准会被挟私报复。就跟花娘说:“我跟夫人也到定军城,就一道而行吧。”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跟慕晓语在一起安全有保障,也不用担心食宿问题;花娘见礼道:“那就多谢慕姑娘了。”



    慕晓语摇头,有些难堪的笑道:“不必客气,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流落至此。”



    花娘笑了,摇头说道:“慕姑娘言重了,我们本就是飘零之人,反倒是跟随慕姑娘在船上的这些天找到了一丝归属。”



    其余的姑娘也都凑了过来,纷纷点头称是。



    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害怕,也有背地里的怨恨和咒骂;可是这些天的相处,她们已经把慕晓语当成是多情的对象,当成是真心的归属。



    这就是风尘女子,她们所求的不过是一分温暖,一处归属。尤其是当慕晓语让花梨给舞姬和琴师道歉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慕晓语很感激她们的情谊,嫣然一笑。道:“世人只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阅己者容。’殊不知,女也可为阅己者死;且更为悲壮,更为纯情。”



    一名琴师起身见礼:“趁此夜色,我为慕姑娘抚琴。”一时间,其余的人也纷纷起身见礼。琴师抚琴,舞姬献艺,甲板上一篇欢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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