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两眼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盯着这盏火焰。她不敢怀疑慕晓语,却又难以相信这火焰有这么神奇;她甚至感觉不到这火焰的温度,如果慕晓语不说,她会以为这只是个魔术手法。
盯着那朵火花一点点的消失,把慕晓语的手拉过来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好奇问道:“太阳真火这么厉害,你的衣服不会被烧掉吗?”
“太阳真火受我控制,与我本是一体,凡是沾上我气息的东西它是不会轻易烧毁的。”
离歌‘哦’,昂首看着她满脸期待的说:“那如果给我一些你的气息~法术,这样我是不是也能使用太阳真火了?”
这姑娘还真是天真,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真不忍心打破她美好的幻想。但事实就是事实,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而罔顾事实。摇头,告诉她:“不可能;很多修为高强的人都不能驾驭太阳真火;你没有修为的根基,承受我一丁点的法术都可能会丧命,更不要说使用太阳真火。”
她显然不大相信慕晓语说的,不过也不敢轻易尝试。
两眼直溜溜的看着慕晓语,笑眯眯的说:“你收我为徒好不好。”说着就要下跪拜师。
慕晓语拉住她,拒绝道:“我不愿意教你,你要修炼可以去白泽山拜师。有苏城之后我应该也会回白泽山,可以带上你。”
虽然被拒绝很不高兴,但是想到如果去白泽山拜师说不定可以跟慕晓语成为同门师姐妹,还是值得高兴的。兴奋的说:“好啊,你可要带我去见师父。”
慕晓语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对这个天真的姑娘实在喜欢不起来。冷声说道:“到了白泽山我会把你交给白泽,你要拜谁为师都可以,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带你去见我的师父。”
从见面开始慕晓语就显得十分冷淡,对她更是极少笑脸,离歌虽然天真,但不是傻子。松开慕晓语,委屈的说:“你很讨厌我吗?但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
慕晓语不为所动,仍旧冷冰冰的说:“算不上讨厌,但也没有要跟你成为朋友的意向。”
离歌看着慕晓语,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抽泣着问:“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带上我?”
慕晓语张了嘴又闭上,她想告诉离歌真相,又觉得那实在太残忍。或许知道了真相之后,她的人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天真和笑容;就让她多高兴几天。
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的说:“因为你爷爷给了我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什么理由?”她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书里描写的场景全都跑出来;紧张的抓住衣角,两只耳朵竖起来听着慕晓语的回答。
见到她这个样子,慕晓语觉得好笑。或许离歌的运气不算太差,无意识之间,她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准备。如果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是曾经预见的,那么当噩耗真的降临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伸手把离歌拉入怀中,告诉她说:“你爷爷说你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要我无论如何带你出来看一眼。见到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就该死心了。”顿了顿,换个有些悲伤的声音继续说道:“许久之前我也跟你一样对世事充满向往,所以我答应了。”
慕晓语是天生的戏精,任何角色任何场景她都能在一秒之内入戏。那种回忆中带着许些悲伤的声音彻底打消了离歌的疑虑;靠在她怀中说道:“真的吗。你放心,即便现实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好我也不会失望的,跟你一起上路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离歌的脸很红、很烫。自从知道慕晓语是‘闺中欢’之后,她就有一种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的感觉;刚刚慕晓语用太阳真火给她照明,更让她在黑暗的恐惧中找到了温暖;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是很容易被触动的。如果不知道慕晓语的取向,她只会把她当姐姐!既然是知道的,就难免生出情愫。
慕晓语深知此理。但不知为何,一向不忌口的她这次却有些顾虑,不大愿意招惹离歌。
要说离歌也是个美人胚子,放走嘴边的美食,还是第一次;自己也不禁要在心里问一句:“我真变了吗?”
推开离歌,见鱼已经可以吃了,递给她一条:“吃了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早起上路吗。”
离歌的应声比蚊子还小,像极了羞涩的小媳妇。
慕晓语故意不注意她,三下五除二吃完,裹着披风倚靠在大树下假寐。
离歌吃完见她闭着眼睛,呼吸稳重均匀,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就垫着披风侧卧在她旁边。可就是无法睡着,她是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既兴奋又害怕。
夜越来越深,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藏起来;微弱的火光没有给她安慰,反而将黑暗放大;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响动,吓得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想要钻进慕晓语的披风被她抱着,又担心她会生气。
许久之后,她的坚强终于彻底崩溃,小声问道:“晓语,你还醒着吗,我害怕。”
慕晓语常年修持,几个月不睡觉都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更加无法安睡,闭上眼睛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静一点,方便运气护体。
听见离歌的声音,颇为无奈的睁开眼,敞开披风说:“过来睡吧。”
离歌赶紧钻进去,两手紧紧环在她的腰上,靠在她的肩上道了句:“谢谢,你真好。”又得寸进尺道:“你可以用太阳真火给我照明吗,周围好黑。”
慕晓语没有理她,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离歌也不敢继续得寸进尺,她知道,慕晓语能抱着她睡觉已经是很大的恩德。昨晚兴奋的一夜未睡,今天又折腾了一天;被慕晓语抱着有了安全感,很快就睡着。听见她匀称的呼吸,呢喃呓语,慕晓语无奈一笑,自语一句:“无忧无虑的,真好。”
这一夜,离歌睡的还算安好。慕晓语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十分清醒;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听在耳朵里,这种感觉,很安心,也很不安心。
离歌早上醒来是天尚未完全放亮时候,被冻醒的,没有见到慕晓语,马儿也没有在。立刻惊慌起来,以为慕晓语抛下她独自走了,朝楚城的方向追过去,边跑边喊:“慕晓语,你在哪?”
没跑多远,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听见慕晓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醒了,去洗把脸上路吧。”
清晨,二人共乘一骑疾驰,惊醒了林中的鸟儿,树梢的露珠落下打在脸上,滚进衣服里;一阵阵的冰凉使得离歌把慕晓语抱得更紧,整个人都贴在慕晓语的身上。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二人就赶到楚城港口,这一边因为没什么人烟停靠的都是闲置船只,来往的商船客轮都在另一边。
东江大桥上,离歌看着脚下横跨东江数百丈长的大桥,指着对岸的楼船兴奋的说:“看吧,我就说一定有书里面的那种大楼船。”
慕晓语笑笑没有做声,对面的楼船确实很大,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一些。可是要说水上的移动城市,那还差了很远。她在人间界的时候见过比这个大十倍的轮船。
慢慢悠悠的进入楚城,离歌立即看花了眼,见到什么都要拿起来看看,都想要买两个回去。
慕晓语没什么心情逛街,就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给她一些钱:“你去玩吧,记得这个地方不要迷路。”
慕晓语点了几个小菜让客栈做了送到房间,简单吃过之后就睡觉。
睡梦中听见敲门声,迷迷糊糊的问了句:“谁啊?”
“小姐,已是未时末了。”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她这才想起睡之前交代了他未时末把自己叫醒。
“进来吧。”慕晓语坐在桌子旁,背对店小二,递过去一些小费问:“跟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回来的话让她就在房里等我?”
她给的小费不少,拿这么多钱传一句话,店小二甚至觉得不拿本子记下来都对不起她的信任。给她保证到:“我会留意的,只要她回来话一定传到。”
慕晓语道了句“多谢”,挥手让他出去。紧跟着也离开了客栈。
楚城是一座港口城市,更是一个重要的转运中心;东西南北的商旅买卖多要经由这里转运;藉由商旅云集的契机,楚城也发展了相当规模的服务业和金融业。龙蛇混杂,良莠不齐,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慕晓语走在街上,没走多远就有人拦路,问道:“姑娘,多少钱?”
停住脚步打量此人,中年男子,看着吃得下饭;不是普通商人;身边还跟着另外几个跟她差不多装扮的人,有男有女,个个手里都有兵器。初步分析她的装扮代表了保镖一类的人物,加上她手上拿着剑,就更容易让人误解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