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想着,不动生的站在那看着赵县长带着几个手下闯进了急诊室。
赵县长进来时,正好看见赵喜宝在那擦眼泪,老头子听赵凤回去一说,早就吓的不行了,连班都没来得及上,叫司机连同在吉普车内的几个副县长一起赶到了医院,他以前听大夫说过,赵喜宝在抽风时由于心率过快患了心脏病,一旦要是再犯抽风的毛病,小命定是难保。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当时听了差点当场昏过去。自打那以后,为了不让儿子犯病,赵县长什么都豁出去了,不管儿子干什么,他都不加干涉,只要儿子太平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可没想到几年没犯病的赵喜宝居然今天突然犯了毛病,他以为这回儿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进屋却看见儿子还活着,便忍不住老泪纵横,快步走到赵喜宝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了,抱起儿子放声大哭:“我的儿子,你可吓死我了。”
赵喜宝见父亲浑身直发抖,知道把老子吓得够呛,可眼下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份上,他就是想退也不可能了,于是只得把心里强烈涌动的愧疚感压了压,也抱着老爸道:“爸,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知道么,刚才犯病比前几次都严重,大夫说了,要不是送来的及时,咱们父子可真要永比别了呀。”
“那得好好谢谢大夫的救命之恩啊。”赵县长此刻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撒开儿子,转身紧紧握住那名大夫的手,一迭声的说谢谢。
那名刚才按赵喜宝人中的大夫倒是给弄懵了,想解释,却看见眼前四五个人好像都是哪的领导,而且看派头还似儿不小,又见他一个劲的谢自己,只好咽下了要说的话,含糊的道:“不用,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赵喜宝见身为一县之长的老子如此向一个大夫低三下四的道谢,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可又不能上前阻止,只是在心里暗自骂李汉:这小祖不是人,看把我老爸折腾的,要早知道事情这样严重,天大的好处我也不会干啊。然而骂规骂,在赵喜宝怨恼李汉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李汉惊人的谋划能力。
他哪里知道,李汉在策划这场闹剧的时候,几乎把能想的都想到了。要不然,他怎么敢在县长和县长儿租两个太岁的头上玩心眼?那是因为李汉在前生和赵喜宝谈话时就知道他是个爱财而容易冲动且不计后果的人。所以才利鱼头青使赵喜宝上了勾,只要他上了勾肯装病,李汉估算事情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即便是赵喜宝想中途反悔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赵喜宝不是傻子,绝对不会在惹了后向人讲清原委来揭发他,要是那样的话,一旦事情传出去,说他和人合伙骗他老爸赚钱,那他还怎么能在人前抬起头?所以赵喜宝现在处境是无论怎么样也要把戏演下去,除了这个绝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正因为这些原因,李汉才一点也不担心赵喜宝中途变兀虽然他知道如果赵喜宝把事情一旦揭穿,县长肯定不会轻饶自己,但他却对自己的计划和算计信心十足,此刻他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事情的发展,看他的神情,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果然,赵喜宝在懊悔了阵后,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无路可走,只好按着李汉事先交代的话继续他该干的事情,他走到握着大夫的手不撒手的老子身边开口道:“老爸,你先别光顾着谢大夫,刚才你进来的时候看没看见一个穿着露脚指头胶鞋的农村孩子?”
“没有哇,怎么了?”赵县长一楞。
“是他把我背来的,要不是他我恐怕真的就没命了,不行,我得出去找找去。”赵喜宝说着转身就朝出走。
“大宝,你刚好,先休息会吧。”赵县长想喊住儿子。
“爸,我没事了,就是身上稍微难受点,我要是不出去找他,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呀。”赵喜宝哪里还肯在急诊室多呆,心想:还有很多事没干呢,现在难的都做完了,剩下容易赶紧按那小子的意思干完得了。
他一出来,正好看见李汉站在对面,李汉向他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他做的不错。赵喜宝真是哭笑不得。可又别无他法,装出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上前抓住李汉的手道:“小兄弟,我能活着,真得多谢谢你呀。”
“谢啥,你没事就好。”李汉做出一副憨厚的神态,道:“刚才真把我吓坏了,背着你边打听道边往这跑,喊你也象听不着似的。”
“好兄弟,你这么小背着我一定累坏了吧。”赵喜宝象极是激动的摇了摇李汉的手道:“兄弟,大夫刚才说,要是来晚一会,我的命就没了,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得怎么感谢你啊,这么吧,你颈我的干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不用了,真不用这么客气。”李汉假意拒绝道。
“那怎么行,你向我打听道的时候不是说来俊的么,带着病还能出手救我,必须听我的,做我的干兄弟,对了,你不说和你爸一起来的么,老人家呢?”
李汉瞅了瞅李明宇。
赵喜宝二话不说上前深深的朝李明宇鞠了一躬道:“你的儿子救了我,现在我把他认成是我的干兄弟,那您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干爹。”
李明宇毫无准备,连忙扶起赵喜宝道:“哎哟,这怎么使得,快起来。”
赵喜宝见李明宇不肯,有点急了,又鞠了一躬:“你就答应了吧,不然我这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呀。”
事情如此突然,李明宇哪里肯依,仍是连声拒绝着。
赵县长和大夫说了间客套话,走出来正好看见儿子急得不行的要认李明宇当干爹,猜想可能是找到救他的人了,虽然觉得儿子做的有些唐突,但一想到儿子的毛病,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忙道:“那位同志,我这孩子的毛病就怕着急上火,你就答应了吧。”
李明宇听他这么一说,也没了主意,害怕要是再拒绝这小子若是再犯毛病,那可得怎么办?就在他一犹豫的空儿,赵喜宝趁机叫了声干爹,旋即也不管李明宇愿意与否,转身向父亲指了指李汉道:“爸,就是他救的我,今天早上我在二副食碰到的他,他是来医院俊的,出来溜达时迷路了,就在他向我大听路的时候我就突然犯了毛病,他一见什么也没说,背着我一直跑到了医院。”
“这么说这孩子是带病救的你了,那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赵县长听完儿子的话,转向李明宇道:“这位同志,看你不象是县里的人啊?”
“哦,我是华树公社中学的。”李明宇看这老头的派头知道是有来头,忙回答道。
“是付胜利那的?怎么,这孩子得的是什谩?”赵县长问。
李明宇听了心里一惊,那付胜利就是李汉昨天打的大埋汰的老子,在华树公社是有名的土皇上,谁敢直呼其名?惊讶间见面前的老头在盯着自己等回答,便忙道:“还没看呢,早上他出去就碰见这事了,我也是刚刚找到他。”
“这好办,那什么,李付县长,你去把这的院长叫来。”
“是,赵县长。”赵县长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接到命令一路小跑的上了楼。
赵县长!李明宇闻听心里忽悠一下子。怪不得他敢直呼付胜利的名讳哩。原来眼前站着的这个竟是在这里一手遮天的一县之长赵名堂。李明宇这下可有点毛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领导,想起刚才自己居然稀哩糊涂的还认了赵喜宝当干儿子,这个从十六岁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转正的民办小知识分子心都差点蹦出腔子来。
“那什么,赵县长,刚才是你的公子主动要认我当那啥的,我其实…。”李明宇脸都变了,啜啜不安,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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