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惊马护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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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中除了南海大周天等少数几门内功心法能让修炼之人深藏气息,其余的内功心法就算修炼之人刻意隐藏,也会显露出气息痕迹,而随着内力修为提高,这股气息会隐藏得不易被人察觉,但面对内力修为极为高深之士,隐藏的气息痕迹依然会随着呼吸举止显露出来,此刻云飞体内内力正不停加强,这才发现前所见村中这些相貌平凡的老人之中不少都有相当火候的内力修为,但他们都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被尤高鹤等人带走而没有出手。我 看&书斋

    更让云飞惊疑的是这些老人透露出来的内力气息特征几乎完全一样,但又绝非任何江湖中常见门派所修炼的内功——他想起之前江东独帆对他说过紫衣侯的泰山书院一度有三千剑客的规模,想到这里更是心中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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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在公良家门口的老老幼幼纷纷散去,其中一个还算健壮的黑衣老人用力跺了跺脚,他脚下大地传出一股无声地震动,另一个白衣老人一把扯住他衣襟,目光严厉地瞪着他。

    黑衣老人脸涨得通红,双手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白衣老人斜看云飞一眼,松开手对黑衣老人沉声道:“回去。”

    黑衣老人咬了咬牙,转身走开。

    云飞看着白衣老人最后一个离去,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公良家大门,随后走到自己骑来的马旁上马向尤高鹤等人远去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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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一条窄窄迂回的小路连着大路,足足有一里多长,尤高鹤一行刚走到大路路口,那女子一下摔倒在地,差点昏过去。

    尤高鹤停住马,看着女子在地上挣扎着,沉声道:“春芳,你还要不要命?”

    女子双手撑地吃力地扬起头,双目满是怨恨,喘着气道:“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要是知成不在,我也决不会活下去。”

    尤高鹤怒道:“一个乡野村夫,他有什么好?”

    女子咬牙道:“他决不会抛弃我。我_看 书斋”

    尤高鹤冷然道:“那现在呢?现在他不是一样顾不上你?”

    女子轻轻摇头道:“不一样,他是在为朝廷出力,你却在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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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高鹤脸一红,大声道:“我也只是奉公行事。”

    女子挣扎着站起来,尤高鹤扯紧绳索,将女子扯到自己马的一侧,大声道:“春芳,就当是我求你,你就依了我吧。”

    女子面色惨白,颤声道:“当年我跪在面前求你,你不敢为我说一句话,如今你也来求我了?”

    尤高鹤道:“我当时只是一时糊涂——”

    女子摇头道:“不是,我被他们带走关了十多天受尽凌辱,而你退了婚张灯结彩地娶了杏娟,你根本就没有再理会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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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高鹤面色也有些苍白,过了片刻道:“不错,我是想过把你忘掉,可这么多年来忘不掉,我要娶回你。”

    他跳下马伸手拉住女子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手腕,道:“来,我抱你去军营。”

    女子双手挣扎开退后一步,大然道:“你别碰我,我有丈夫的。”

    尤高鹤双目露出一丝凶光,冷声道:“你要是执意如此,我一定不会让公良知成活着回来。”

    女子全身一颤,神情更是惊恐,看着尤高鹤,目光有了杀意。

    尤高鹤上前一步,伸手道:“别再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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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女子被绑双手中露出一截一寸长的粗银针,她奋力将粗银针向尤高鹤咽喉处插了过去。

    尤高鹤看到眼前银光一闪知道不好,他虽然只是郡城普通的武官,也练过些拳脚功夫,当下闪身让开才堪堪避过女子插过来的银针,银针重重插在尤高鹤的战马后股上,战马发出一声嘶鸣猛然向前疾奔而去,......

    顿时将女子身子拖倒在地,尤高鹤心中惊慌,伸手想扯住马缰已晚了一步。

    那两个军卒大吃一惊互相望了一眼策马追上,但那匹受伤的战马狂奔之下一时根本无法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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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前方远处西边大路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迎面而来,马车前坐着一个中年马车夫,这个马车夫白色衣衫齐整,淡蓝色衣襟淡蓝色腰带,腰间插了把银鞘长剑,看样子就是官府当差的。

    他也看到受惊的马拖着一个女子,连忙带住马跳下马车。

    就在这时惊马前面一侧一个瘦小的身影窜了出来,却是公良有恒冲上大路,他哭着伸开双手挡在惊马前,惊马离他已不过数十步。

    几乎同时两声尖锐的风声响起,绑住女子双手手腕的绳索已断成三截,她身子向前滚翻出十数步,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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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来到村口看到马惊连忙下马捡起一块石子急追十数步发出飞石,他看到路边一侧同时有人发出飞石,也看到前方公良有恒拦在惊马之前,连忙深提一口气飞身扑了过去。

    虽然云飞此刻体内内力不过恢复了三成,但他施展出八步赶蝉的轻功绝技身形还是比惊马还要快得多,他听到附近一个老人叫了声有恒,随后他一下扑在公良有恒身上将他压在身下,惊马就在这一刻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大路前方中年白衣马车夫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是心中震惊,他大喝一声上前数步等到惊马来到时一把扯住马缰,脚下跟着惊马冲出十多步,才慢慢让惊马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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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军卒飞马来到云飞身旁停住,呆呆地看着眼前电光火石间所发生的一幕情形,他们甚至都不曾看清云飞是如何扑倒公良有恒的。

    尤高鹤跑到女子身边,见女子身旁站着一个手持老树根杖的白发老人,正是公良有恒的爷爷。

    老人呆呆地看着同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飞,双目已有一丝泪光,他之前和云飞同时用飞石打断绳索,但他来不及救自己的孙儿,就在他肝胆惊惧之时看到云飞扑了过去,虽然他知道以云飞出手的身手,未必会伤在马蹄下,但也不由得他又是感激又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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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马蹄重重在他身上踩过,但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损伤,只是尽管他全力支撑住后背,但也怕伤及公良有恒,这时看到公良有恒正睁大着眼睛望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公良有恒觉得自己宛如在梦中,轻声道:“这是武功吗?”

    云飞淡淡一笑,道:“是的。”

    公良有恒道:“武功不是用来打架的吗?”

    云飞轻轻摇头,道:“不是。”

    公良有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起身朝自己母亲身边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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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良老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尤高鹤,他的神情和目光依然平静,但全身上下已凝聚着一层无形的杀气。

    尤高鹤也似乎感觉到这股杀气,忍不住后退两步,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公良老人轻声道:“我想求尤大人放过她吧。”

    他说话语气还是极为平静,但云飞却知道这个老人绝非普通农家老人,老人的内力修为绝不在江湖名门大师高手之下。

    尤高鹤额头有汗珠,恨声道:“她竟想谋害本将,我决不放过她。”

    公良老人默然片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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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小马车内有把苍老的声音文绉绉地念诵道:“先孝后忠,遵义循礼,亲仁重节,用智承信——老师之言,永不敢忘。”

    话音落时车帘掀起,一个老儒生缓缓下了马车,他白发白眉,身穿淡紫银边白布衣,腰......

    束玉带,神态慈善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目光自有一股威严。

    中年马车夫躬身让在一旁,跟在老人身后。

    许戈大喝道:“你们是谁?”

    中年马车夫神情肃穆,朗声道:“前礼部尚书、当今东宫太子太傅、东鼎公冒大人在此,不得无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