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屈队长,你说城主府身边的白师爷是个邪修?难道说,今天荒城城主府被毁,也是他所为?”
屈赢脸上露出不正常的光泽,艰难地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极有可能与此人有关,这些年,我暗中调查此人,白面书生可能只是一个身份伪装,他的存在可以追述到百年前,他有可能是天魔宗的人!”
“天魔宗?”
江寒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但光从名字上,应该是一个邪宗。
“一个极为神秘的宗门,强大到可怕,江寒,有机会一定要走出去看看,所谓的九宗,在天魔宗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谓的神袛,或许在天魔面前,亦如蝼蚁。”屈赢脸色越加苍白,“此人夺毁我族人,夺我族功法,如今又为荒城招来祸事,图谋不小,若有朝一日你斩杀此人,可祭奠此刀,以慰我灵。”
屈赢说着,将身上的佩刀解下来,递到江寒的手上,不甘的怒吼三声,与世长辞!
“唉。”
江寒带着复杂的情绪,将屈赢埋葬。
说起来,江寒对屈赢的印象还算不错,尤其是屈赢知道江家的祖传封禁术在自己身上,或许有私欲,也有挣扎,但最终还算磊落,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白面书生吗?”
江寒暗暗记住了屈赢生前的叮嘱。
接下来的几天。
荒城越加动荡不安。
虽然九大宗门派人前来调查使者死因,但因为当日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派遣来的人不但没有让荒城的人感到安全,相反,九大宗门的镇守天人,在荒城大肆的差遣武者向荒城周边搜索死去的使者遗物,并命令城主穆高颁布城主令,让脱胎境的武者捕捉幽魂,凡人不能轻易出城,外面的人,不能轻易进城。
说到底,这些所谓的天人,亦被当天出现的‘神’惊吓到了。
江家。
或许是当天江野渡帮助了城主穆高,或是江寒被玄天宗道长选中的原因,穆高总算不再针对江家甚至是荒古村的武者,倒也让荒古村成为的最为安全的村子。
但这一天早上。
暂借住在荒古村的人在大清早起来之后发现,有数十人莫名的变成了白骨。
受到惊吓的人们开始外逃。
结果,刚逃出去没多久,又纷纷的折了回来。
因为他们惊恐的发现,这一夜,荒古村死的人反而是最少的。
其余的村落,被幽魂占领。
甚至,前些日子刚布下大阵的神寂村,亦在昨夜间被幽魂攻破,村里的子民尽数罹难。
“什么!”
这些日子潜心修炼的江寒,听见这个消息,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小红眼睛通红湿润,悲怜道:“少爷……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跟着那个道人去玄天宗吧,那样你就安全了。”
江寒帮丫头抹了抹泪,安慰道:“傻丫头,我被伺候惯了,一个人可能不习惯呢,走什么走,即便要走,我也带着你。”
“真的?”
“嗯。”
江寒见丫头面露欢喜之色,他心里也很是无奈。
这几日,他修炼一日千里,如今只差一步,便能凝结魔胎,突破至天人境界,但是因为功法和九宗的在荒城的原因,江寒生怕被发现,才迟迟没有选择突破,至于被玄天宗选中的事,其实对于江寒来说,反倒觉得有些鸡肋。
离开神弃之地,他无法快速修炼。
而且,当日九宗使者被人吊打,尸骨无存,让江寒对九宗的实力和底蕴很是怀疑,走出去,未必是最好的路子。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拒绝地玄,难免会引来怀疑,而且若是留下来,也等于得罪了古通。
让江寒进退两难。
哄着丫头小红,来到荒古村,外面的氛围不是很好,有人在哭泣,也有人神色漠然,呆若木鸡,毕竟死对于生活在神弃之地的人来说,太寻常了。
老夫子吴泰山慵懒的晒着太阳,没长大的孩子们天天背着最古老的童谣。
“他们太可怜了,少爷。”小红吸着鼻子,“荒城那么大,为什么就不让这些人回去,那些天人,也不过如此!”
江寒检查一遍自家庄园附近的灭魂灯,暗中放置了一些更为强大的拘魂符,转身将几张特别的魂符递给小红:“这几天不太安全,这个是少爷给你的平安符,放一张在身上,其余的,贴在紧要的地方,我去一趟神寂村。”
“少爷,你要小心呐,天黑记得回来。”
“放心吧。”
江寒挥了挥手,一路向神寂村奔去。
一路上,江寒看见不少倒在路边的骸骨。
再往前走,路上杳无人烟,只有乌鸦在低空飞荡觅食。
到神寂村。
空气中充斥着腐糜的味道。
江寒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古通大师!”
几日不见,古通佝偻着背,头发凌乱,他回头看一眼江寒,眼里布满了血丝:“你来了。”
江寒点点头,走到古通大师的身边。
江寒没有说话,因为他从乌鸦神像下边,看见几件熟悉的衣裳,那个沉默寡言的猎户,那个向他敬酒的姑娘。
如今都没了。
古通凝视着乌鸦神像,面露悲凄之色。
江寒艰难的把眼神从地面移开,抬头打量着乌鸦神像,凝视片刻,他身体一哆嗦,看向古通,抽动着嘴角,声音沙哑:“有人篡改了阵法,对不对??”
古通身体摇摇晃晃,瘫坐在地:“怪我,学艺不精,好好的护阵,被人篡改成了生祭大阵,怪不得这几日幽魂爆发,哈哈哈……罪人,我是罪人。”
江寒立在原地良久,将神寂村的人埋葬。
古通变得疯疯癫癫的。
江寒施展一道封印,将古通行动封锁,说道:“大师,你对白师爷知道多少?”
呆滞的古通身体一个激灵,忽然道:“是他,原来是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