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死活都不放手
便在此时,侍卫进来禀报:“启禀陛下、王后娘娘,二皇子前来给娘娘请安。”
凌月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个白衣男子快步而来,上前行礼:“孩儿参见父王,参见王后娘娘!”
既然同样出身狐族,又是狐族的皇子,这男子同样绝色倾城,美得令人心醉,更有着皇族之人特有的优雅尊贵。他叫凌傲月,狐族二皇子,生母是月未央的妹妹,月未宁——换句话说,他跟凌落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因着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凌月初对凌傲月虽不说冷落,却也绝不亲热,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免礼。”
倒是江月紫唇角带着微笑,并没有让他难堪的意思:“无须多礼,坐吧。”
凌傲月谢恩落座,一举一动都谦谦有礼,甚至多少有些谦卑的味道:“孩儿是来给娘娘请安的,不知父王也在,失礼之处,还望父王恕罪。”
凌月初摇头,衣袖一拂站了起来:“既然来了,就陪王后坐坐吧,我还有事要忙。”
众人忙起身恭送,江月蓝与月无心见留下已无意义,顺便告退而去。片刻后,房中便只剩了江月紫与凌傲月,还有几名伺候的侍女。
两人重新重落,凌傲月才微笑开口:“娘娘近来凤体可好?”
“好,无需挂念。”江月紫含笑点头,笑容倒是挺愉快的,“我倒是瞧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适还是有心事?”
凌傲月的笑容微微凝滞了一些,跟着叹了口气:“多谢娘娘挂怀,孩儿……没事。”
江月紫看着他,笑容也慢慢淡了些:“为你母妃担心?你觉得她不应该受那样的惩罚……”
“孩儿不敢!”凌傲月很是吃了一惊,立刻起身抱拳,弯腰施礼,几乎把身体弯成了九十度,“母妃是、是狐族的罪人,理当、理当受罚,孩儿不敢有异议!”
江月紫的笑容依然很淡,不过暂时不曾动怒:“是吗?那你在我面前长吁短叹,愁眉不展,是何用意?”
“孩儿、孩儿冒犯娘娘,罪该万死!”凌傲月越发诚惶诚恐,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神情间也越发谦卑,“孩儿绝无他意,更无意为母妃开脱,只是恨身为人子,不能代母受过罢了!”
江月紫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淡淡地笑了笑:“起来吧。”
“孩儿不敢!”凌傲月叩了个头,乖乖地跪着,“冒犯娘娘,罪在不赦,请娘娘责罚!”
江月紫皱了皱眉,声音里竟带了一丝怒意:“你身为狐族皇子,又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如此卑微怯懦?起来!”
凌傲月吓了一跳,立刻听话地起身:“是、是,多谢娘娘……”
怎么说怒就怒了?难怪世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一点都不错!
江月紫却似乎更加不满,笑容也早已完全消失无踪:“傲月,你母妃犯了错,后果自有她一人承担,与你无关,你无需因此战战兢兢,更不可因此觉得低人一等。咱们狐族,从来不兴迁怒那一套!你与浅月,与其他皇子没有任何不同,明白吗?”
凌傲月暗中叹气,面上哪敢不应:“是,多谢娘娘教诲,孩儿记住了!”
江月紫眉头皱得更紧,却不曾多说,只是挥了挥手:“罢了,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小睡片刻。”
凌傲月赶紧施礼:“是,孩儿告退!”
说是想小睡,江月紫却一直静静地坐着,眼睛里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微芒。隔了一会儿,侍女小心地上前请示:“娘娘,奴婢伺候您歇着?”
江月紫摇了摇头,突然问道:“怜星,你瞧傲月比浅月如何?”
其实之前墨雪舞的猜测并不对,不是每一个狐族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除非是狐族王族或身份尊贵者,才有这个资格。
狐族人一直相信,他们是月神的后裔,他们令人艳羡的力量就来源于月亮,所以其中一支贵族就以月为姓,而王族之人无论男女,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
除了王族和贵族,普通人的姓和名都不得使用“月”字,除非曾经为狐族立下大功,或者蒙狐王、王后、太子三人特别恩宠,则可以破例。如月柳和月槐,就是因为颇得凌浅月倚重,才有此荣幸。
但那毕竟是极少数,譬如连凌浅月的贴身侍卫齐磊,都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王后身边的人,也很少有人如此幸运。
怜星闻言,立刻屈膝施礼:“奴婢不敢……”
“恕你无罪,说说你真实的看法。”江月紫摆了摆手,一副“只是闲聊”的样子,“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一向最得我信任,这种话都可以说。”
怜星赶紧称谢,小心斟酌着措辞:“奴婢觉得……二皇子虽也容貌俊美,气质高贵,可比起太子殿下,总少了几分……”
江月紫微笑:“什么?”
“就是……奴婢说不好。”怜星小心翼翼地咬了咬唇,“就是觉得二皇子比太子殿下少了些……雍容大气,和运筹帷幄、舍我其谁的霸气。”
江月紫的笑容似乎微微凝滞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那……傲月比起落月呢?”
“三皇子?”怜星倒是愣了一下,“他……不是走了很久了吗?”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江月紫笑了笑,神情很平静,“傲月和落月是亲兄弟,他们俩比起来,如何?”
怜星想了想,主要是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凌落月的样子:“奴婢觉得……二皇子比起三皇子,就少了些空灵清雅,和纯净淡远。”
江月紫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隔了一会儿才说了两个字:“是吗?”
怜星没敢继续往下说,只是低了头站着。
又隔了一会儿,江月紫才重新笑了笑:“落月那孩子,的确很讨人喜欢。浅月都经常说,所有的兄弟姐妹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落月,喜欢他的空灵清雅,纯净淡远——咦,我才想起来,他说的跟你说的居然一模一样,你们商量好的?”
怜星赶紧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随口一说……”
“我也是随口一说,你怕什么?呵呵……”江月紫笑了起来,倒比刚才愉快了不少,“这只能说明那是事实,大家的看法当然就一样。好了,我累了,扶我去歇着吧!”
怜星哪里还敢多言,立刻上前搀扶。江月紫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比刚才明显暗沉了许多:看来月未宁的事,对凌傲月影响不小啊!可落月怎就不受影响?果然,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凌浅月也没急着把墨雪舞送回醉月阁,沿着小路慢慢往前走着。夏末秋初凉爽宜人,周围景色又极佳,若不是人不对,实在很令人心旷神怡。
墨雪舞也沉默着。刚才江月紫的话虽然没说完,后半句却不难猜:“墨雪舞她只不过是一个帮助狐族完……成大业的工具而已。”就算原话不是这样,只怕也八九不离十。
也就是说,凌浅月不惜用药物把她困在这里,宁肯亲自帮她喂水喂饭,甚至伺候她方便,只不过是因为她可以帮狐族重返虞渊大陆而已。
幸亏她没有自作多情,相信凌浅月真的为她动了心,不然多不好意思。
她只是不明白,凌浅月到底为什么相信她能做到这一点?居然还让狐王和王后也相信了?她是七煞,天生就是狐族的死对头,帮狐族完成大业?太搞笑了好吗?
“在想什么?”凌浅月突然开口,声音很温和,“是不是又不开心了?”
墨雪舞笑了笑:“没有,我不是那种爱扭扭捏捏、矫揉造作的小姑娘了,不爱玩这种闹脾气、让人哄的游戏,也不适合我。”
凌浅月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这次又是我不好,不该带你过来。我方才说了,以后不会让那些人再惹你生气,咱们也不去见他们了,你说好吗?”
墨雪舞答应一声:“好。”
你是这里绝对的王,我不过是个动弹不得的俘虏,当然你说了算。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经过一把长椅时,凌浅月突然停步,转到墨雪舞面前落座,晶亮的眼睛直视着她:“母后方才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聪明如你,当然知道是什么。”
墨雪舞浅笑,神情没有半分变化:“嗯。”
凌浅月也浅笑:“从一开始,我就说过狐族大业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这一点我从来没有瞒过你。”
墨雪舞眨了眨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是完成狐族大业的工具。”凌浅月一字一字地回答,无论神情、目光还是语气,都坦诚得让人不得不信,“于公,你是我的族人,于私,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是我想要的人。所以于公,你有责任帮狐族完成大业。于私,我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了却我平生所愿。这一切,与工具无关。”
墨雪舞其实完全不在意,她是七煞,狐族是她的敌人,她的敌人拿她当仙女还是当工具,跟她有毛线关系?所以她只是笑了笑,波澜不惊:“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
凌浅月摇头,眸子习惯性地幽深:“他们怎么看你不用在乎,但你必须知道我怎么看。记住,你从来不是工具,是我想要的人。”
墨雪舞很想耸耸肩,可惜没那个力气,只好借眼神表达她的不在意:“别说你这个忙我根本帮不了,就算帮得了,我也不会帮……”
“不,你帮得了。”凌浅月笑得有些奇怪,带着几分诡异,“为了你我的未来,你也必须帮,没得选择。”
墨雪舞叹了口气:“我跟你,没有未来。”
“有的。”凌浅月笑了起来,笑容居然很愉快,“雪舞,我刚才的话都是真的,生平第一次,我想要一个女人,所以无论死活,我都不会放手。哪怕是死,我也会拽着你一起,不能把你留给别人。”
墨雪舞默默地打个哆嗦:“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感动?”
凌浅月的笑容微微一凝,并不陌生的冷意缓缓凝聚:“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墨雪舞很奇怪他居然会这么问,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我不过区区几面之缘,更曾经以死相搏,我还屡次坏你大事,你现在说非我不娶,你觉得我该信吗?”
凌浅月安静了片刻,也不曾生气:“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终有一日,你会相信我对你的心。不管怎样,即便我需要你助我完成狐族大业,也不是拿你当工具,这一点,你必须相信我。”
墨雪舞咬了咬唇,接着转移了话题:“凌太子,你说狐族典籍中记载得清清楚楚,是虞渊大陆的人凌虐残杀狐族,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形吗……有人来了?”
突然觉察到了一股似乎并不陌生的气息在靠近,她本能地要转头去看,却基本动不了,凌浅月已点了点头:“没事,熟人。”
熟人?
墨雪舞刚要追问,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还真的是你,没想到啊!”
被这个声音刺激了一下,墨雪舞居然成功地猛一回头,脸上满是意外:“月未央?”
是的,月未央!这么看上去,他跟从前并没有任何不同,依然有着狐族人特有的美颜,也依然像初见时一样高贵优雅,连唇角的笑容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如果忽略他眼中的那隐藏得极好的、深沉的恨意。
之前在琅嬛国,月未央最后一次出现,想要带走凌落月。可惜墨雪舞他们早有防备,在凌落月的房间里布了一种剧毒,名为七彩蝶。此毒无色无味,无迹可寻,除非月未央体内也有电子芯片,否则内力就会迅速消融,令他片刻之间变成毫无内力的废人,然后一命呜呼!
如果发现及时,他倒是可以用内力化解剧毒,但内力也会消失,再也无法修回来,还是会成为废人!
所以当时他们就知道,月未央可能会死,就算死不了,也绝对废了!
现在,月未央居然活生生地出现了,那就说明他到底还是用内力化解了剧毒,捡回了一条命!
但墨雪舞有绝对的自信,月未央也就是活下来了而已,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日常行动无碍的普通人,一丢丢内力也不会有!这只怕也是他眼中恨意滔天的原因。
月未央上前,对着凌浅月行了一礼:“殿下。”
“大护法辛苦了。”凌浅月点头,浅浅一笑,“如今雪舞已经回来了,咱们就是一家人,自当互相照顾,彼此相依。”
月未央的目光转向了墨雪舞,笑得令人心里发毛:“是啊,你对我那么好,我会好好照顾你、报答你的。”
墨雪舞表示一点都不期待他的报答,只是扬了扬眉:“你若不伤落月,我也不会伤你。想想你曾经把落月折磨得有多惨,就不觉得我狠了。”
月未央衣袖一挥,笑容已变冷:“他是自找的!”
墨雪舞挑唇:“你也是自找的。”
月未央目光一寒:“你……”
“行了,都是自家人。”凌浅月一抬手阻止了他,目光倒是不冷,可是很凉,凉得人心惊肉跳的,“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大护法,雪舞已经是我的人了。”
月未央愣了一下:“你的人?”
“我的人。”凌浅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月未央定定地看了看墨雪舞,然后微笑:“是,我明白。”
凌浅月满意地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你找我有事,还是路过?”
“路过。”月未央含笑回答,跟着施了一礼,“不敢打扰殿下,臣告退。”
他直起身,挥袖而去,竟没有再去看墨雪舞一眼。看着他的背影,墨雪舞发自内心地赞叹:“原来他是你们的大护法?难怪那么厉害!我当初在落月房间里下的毒很厉害,以为他必死无疑的……”
“厉害的是我。”凌浅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若不是我帮他化解了大部分毒性,他早就死了。但是可惜,我终究保不住他的修为。所以我必须承认,你配的毒的确厉害。”
墨雪舞若是能动,一定会挠头,既然不能动,就只好叹了口气:“没错,你厉害。”
“你更厉害。”凌浅月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你记忆被封印的份上,就凭你拿如此厉害的剧毒对付我们的族人,我一定打你的屁股!”
墨雪舞看着他,一脸匪夷所思:“只是打我屁股?凌太子,你这么仁慈吗?”
“仁慈只对你一个人。”凌浅月笑得温柔,“我给你的尺度,永远是最宽的,即便你触到了我的底线,我也由着你。所以你看,我对你很好了,是吗?”
墨雪舞叹气,一脸兴致缺缺:“再好又怎么样?我最想要的人,你始终给不了我。”
凌浅月唇角的笑容仿佛阳光下的积雪,一点一点地消融,眼里却有两点危险的火光隐隐闪了闪:“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这么不乖?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怕伤是吗?”
墨雪舞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明知道现在无力反抗,干什么非要刺激他?清白没丢就不痛快是吧?
整了整脸色,她立刻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凌太子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行吗?”
凌浅月默然片刻,居然点头:“行。”
……这么好说话?
墨雪舞不敢再逞口舌之快,和和气气地点头:“多谢。”
“不客气。”凌浅月确实没打算做什么的样子,甚至重新微笑,“我方才说了,即便你触到了我的底线,我也由着你,所以你不用吓得冷汗直冒。我给你的承诺,有一句算一句,不到万不得已,我一般不会打自己的脸。”
我信了你的邪!
墨雪舞暗中决定以后少跟他说话,免得说多错多。何况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恐怕绝对无法从他口中问出北堂苍云等人的情形。
所以,怎么办?
而且,她相信那不是错觉,刚才她说出那句话之后,凌浅月眼里分明有类似欲望的火光在闪烁,她毫不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把她脱光,吃干抹净!
可是很快的,那簇火苗就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墨雪舞绝不相信那是因为他真的在等她真心接受他,那么,他到底在等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顾虑?
等他的顾虑不再是顾虑,他是不是就会……
刚想到这里,她突然再次察觉到有人靠近,第一反应是:月未央又回来了?不过接着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来人的气息她很陌生。
隔了片刻,一个白衣男子走到近前,正是刚刚从碧婷阁出来的凌傲月。看到两人,他赶紧上前行礼:“太子哥哥!”
凌浅月点了点头:“傲月。”
凌傲月的目光接着落到了墨雪舞脸上,先是一愣,跟着不解地皱眉:“太子哥哥,这位是……”
凌浅月挑唇:“雪舞。”
“沧海王妃?”凌傲月着实吃惊不小,一时有些不明就里,“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
“什么都不是,她是我的人。”凌浅月将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语声清淡,“很多事你不知道,别多说比较好。”
凌傲月怔了一下,却又在他清凉的目光下条件反射一般立刻点头:“是!谨遵太子哥哥教诲!”
凌浅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笑了笑:“你去吧。”
凌傲月又施一礼,转身而去。
墨雪舞从头到尾也没机会跟这位叫“傲月”的说句话,当然她也不是特别感兴趣。自己的事还搞得她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人家是傲月还是傲太阳?当然,从两人的称呼里不难猜出此人也是狐族皇子,只是感觉在气质上比凌浅月和凌落月都差了不少。
她的目光总共也不过往凌傲月的身上扫了一下,停留了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凌浅月居然接着就笑了笑:“怎么,对他感兴趣?”
墨雪舞颇为无语:“你觉得可能吗?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
凌浅月抿唇:“我当日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想要的人。有时候认定一个人,只需要一刹那。”
墨雪舞轻轻吐出一口气:“他不是我想要的刹那。”
凌浅月静静地看着她:“我也不是?”
墨雪舞不说话。有时候不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比如现在。
她也知道这种默认可能又会激怒凌浅月,但让她说“是”,她说不出来,即便说了出来,凌浅月还得信。
幸好凌浅月挺平静的,隔了一会儿才笑了笑:“没关系,反正我要的是永远,不是刹那。我们可以用无数个刹那,慢慢凝结成永远。”
墨雪舞还是沉默。这个话根本不用接,因为怎么接都有可能踩雷。凌浅月身上的雷区或许并不多,但对墨雪舞而言,踩中的几率着实不小。
幸好,凌浅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