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小子与这贱人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更是罪大恶极,是败坏我九黎名声的恶徒,乃是我全族之大敌。”
巴图自然不会放过张横,立刻一顶顶大帽就叩了下来,要把张横往死里整,说到最后,他已是声色俱厉:“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与这贱人一起,送上火刑柱。”
“是,大长老。”
四周应和声一片,许多护卫已是群情激愤,蜂拥着向前冲来。
圣女失贞,对九黎族的族人造成了巨大的打击,现在,许多人对于张横,确实是充满了恨意。
“唉!”
扎哈长老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终于欲言又止,长长地叹了口气。
刚才,他还有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因这个理由,暂时阻止巴图。
但是,事情如今发展到这个程度,面对一众族人,他却也不敢再为张横说话。
彩云飞也是暗暗叹气,本想借张横指责巴图暗算圣女的事,打击巴图。
现在看来,这根本不可行,圣女失贞,是千真万确之事,就算有一万种理由,也免不了她的罪责。
“阿!”
萧若鱻娇躯剧震,脸色刹那惨白一片。
她现在是有口难辩,说什么也没用。
就算她说出在地底神之冢内发生的事,说她乃是当年的九黎圣母转世,旁边的张横是巫神蚩尤的轮回之体,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会信?
尤其是,地底的神之冢已淹没在岩浆中,不复存在,根本无法再带族人去证明它的存在过。
所以,现在无论她说什么,也全是无用。
一念及此,萧若鱻顿时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和张横今天是难逃此劫了。
“圣母,巫神,难道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吗?”
心中想着,萧若鱻目光望向了祭台上留金龙椅上坐着的两尊雕像,眼角却是滴下了晶莹的泪珠。
“你们想干什么?”
眼见一众护卫冲来,张横脸色骤变,心中也是知道大事不妙。
不过,此刻面对九黎族全族的族人,以他一人之力,要想反抗,貌似还真是螳螂挡车。
他也想到了萧若鱻同样的问题,那就是有口难辩。尤其是萧若鱻这位圣女失贞之事,已成铁一样的事实,任何人不管有任何理由,都无法改变他和萧若鱻的命运。想到这些,张横不禁窝火之极,他的目光陡然望向了祭台上的蚩尤和九黎圣母的雕像,神情也刹那变得悲愤无比。
今天的事,归根到底,全是这两位元古大能惹的祸。如果不是被他们残留在神之冢中的一缕意识所控制,自己与萧若鱻之间,岂会有那一段姻缘。
可是,现在却是把两人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张横的心在怒吼,目光也死死地瞪着祭台上的雕像,他的心在责问这两位元古的大能。
然而,目光触及雕像,张横陡地浑身剧震,神情也刹那变得震惊莫名。下一刻,他整个人象是中了邪一样,呆在了当场。
“抓起来!”
这个时候,一众护卫已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把张横和萧若鱻绑了起来。
萧若鱻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然的笑意,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护卫们把她给绑了起来。
只是,当她目光望到身边的张横时,不禁心头又是一震。
此时此刻的张横,如痴如狂,呆呆地望着祭台上的两尊雕像,象是突然陷入了痴傻的状态。对于四周冲上来前去抓他的人,视若未见。
“横哥哥,你怎么了?”
萧若鱻心中喃喃,一时却也弄不清张横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人,架起火刑柱,把这对奸夫淫妇,送上火刑柱动刑。”
巴图兴奋之极,也不用什么司仪了,全由他自己亲自替代,朝着四周喝道。
巫神塔的第九层面积有数百平米,除了前面的祭台之外,空旷一片,要架一根火刑柱,自然是毫无问题。
一般族人,受族中刑罚,自然是在广场上执行。
但是,萧若鱻的身份不同,她曾做为族中圣女,乃是族中除巫王之外,身份最尊贵的存在。
所以,对她用刑,自然与众不同,可以在这祭台前架起火刑柱,这也算是对她的额外待遇。
不一会儿,熊熊的烈火燃炽,祭台前燃烧起了两根火刑柱。
这是两根粗有人腰的青铜柱,上面刻划了无数奇异的符篆。火刑柱的中心是空的,烧红的火碳灌入其中,一会儿功夫,就能把这青铜柱烧得火烫一片。
受刑之人,一旦被绑上火刑柱,全身受滚烫的青铜柱炙烤,整个身体都会被烤焦,但一时半会却不会死,直到最后化为一具焦骨。
这一过程大约会经历大半天时间,活生生地被烤成焦尸,所承受的痛苦,确实不是言语所能描写。
这是九黎族的一项古老的刑法,只有对族中不贞的女子和偷情的汉子,或者是判族的逆贼,才会使用的酷刑。
此刻,萧若鱻和张横两人,就是要接受这种最残酷的火刑。
熊熊的大火燃了起来,台下九黎族的族人们,一个个开始虔诚地祷告。
一种扭涩而带着苍凉的音调,回荡在整个巫王寨的上空,气氛也刹那变得压抑而沉重起来。
巫王彩云飞,四大长老以及一众法师们,个个神情凝重,望着祭台前燃起的火堆,看着被绑在火刑柱前的两个人,神情变得难以喻意。
萧若鱻已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抹惨然的微笑,她已认命了。
然而,一边的张横却仍是处于那种如痴如呆的状态中,对于四周发生的一切,恍然未觉。
呜呜呜!
祭祀的号角终于吹响,沉闷的鼓声如同是敲在了人们的心头,火刑的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执行!”
大长老巴图踏前一步,拖长了声音,陡地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法杖。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兴奋无比。杀害自己儿子的仇人,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接受这最残酷的火刑柱刑罚。他已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想放声狂笑的冲动。
不过,为了保持大长老的威严,他还是强自忍住了,但望向张横的眼神里,却满是怨毒和惬意的畅快。
“执行!”
行刑法师上前一步,就准备命令场中的行刑手执刑。
但是,他的话声刚落,突然祭台轰然一震,一柱光芒陡地暴耀如炽。
嗡嗡嗡!
空间振荡,祭台轰鸣,仿佛是一轮小太阳猛地从祭台上升起,刹那把全场照得一片耀眼刺目。
“啊!这是怎么回事?”
台下的一众族人陡然惊呼,一个个惊异地把目光望向了巫神塔。
“呃,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巫神塔里的一众人,却是个个浑身剧震,脸色也刹那变得惊骇莫名:“巫神在上,巫神法杖竟然有反应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不错,这一刻,所有人看到了一幕无比震骇的场景。
只见,祭台上那留金龙椅上,所坐的蚩尤的雕像,他的手中原本握着一根紫金法杖,这是九黎族的镇族之宝,是当年族神蚩尤所用的法器。
但是,此刻,这根紫金法杖竟然发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正轰然震鸣,似乎突然活过来了。
“神杖争鸣,巫神复生!”
巫王彩云飞浑身剧震,口中喃喃着,身形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难道巫神真的要复生了吗?”
她喃喃的这句谒语,正是同那句天涡鉴,大地裂,巫神现的预言,同一时期流传下来的。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此刻,千多年来一直被供奉在祭台上的这根巫神法杖,竟然真的发出了争鸣,那么,这岂不是说,预言中的巫神真的要复生了吗?
一念及此,如何不让她心中震骇?
不仅是她,一边的四大长老以及一众法师们,也是个个震憾,不由自主地身形一矮,全部跪伏到了祭台前,对着祭台上的蚩尤雕像膜拜起来,每个人的神情也变得炽烈无比,激动之极。
大家都在等待着神迹的出现,等待着传说中预言里巫神的重生。
嗡!
空间微漾,金光暴逸,缓缓地,缓缓地,握在蚩尤雕像手中的那根紫金法杖,突然凌空飞了起来。
“啊!”
所有人尽皆大惊,刷地,全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法杖上,人人脸现骇色。谁也不知道,这根法杖,怎么就凌空飞了起来,它这是要飞往何处?
然而,下一刻,让大家无比震骇的事却发生了。
嗡嗡嗡!
金光大作,嗡鸣乍起,紫金法杖飞旋怒舞,嗖地一下,飞到了张横的头顶。
怦!
光芒骤亮,一柱紫金色的光柱,刹那笼罩住了张横。原本还处于痴呆状态中的张横,猛地睁开了眼来,眼眸里射出了两道奇异的光芒。
咔喇喇!
绑在张横身上的铁链铁锁,陡然崩裂,散落成无数的碎片,掉落在地。他缓缓地伸出了手来,一把握住了那根悬浮头顶的紫金法杖。
刹那,一股凛凛的神威,从他体内散发而出,眼眸里也猛然暴射出了睥睨天下的威严。
这一刻,笼罩在紫金光柱中的张横,如同是天神降世,充满了一股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