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得海还真是胆大了,勾结山贼可不是之前在村里小打小闹,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啊!
在村里再怎么欺负小月,甚至把她卖了,也只能算是家事,有族规处置他。
可这勾结山贼『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官府知道了,不但他倒霉,还会株连九族,说不定连他们村民都会被牵连。
想到这里,大家议论声音更大了。
“这张得海自己想死,为什么要把我们也拖下水,真是太混账了!”有人义愤填膺。
“你说他哪那么大的胆,连山贼都勾结。”有人一脸怕怕。
“我看他这一阵阴阳怪气的,说不定他早就偷偷上山入了伙。”有人阴谋论。
“对啊,他敢勾结山贼打劫小月,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村民,这个怎么得了!”有人心慌。
“不行,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绝对不能姑息,除族!以后谁也不能承认他是张家族人。”有人愤怒。
“除族算什么惩罚,这种人应该直接沉塘,不狠狠地惩罚他,以后再有人跟着学,我们可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有人提议。
疏桐乐呵呵的听着,张得海低头,握紧拳头,指甲扎到肉里的疼痛让他勉强保持平静。
他一个堂堂读书人,不能和这些愚昧的村民计较!
哼,等大伯和爹他们来了一定能救我!这是他心里最后的念头。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勾结山贼事发,不能善了。说不定大伯族老他们会比村民更狠心的惩罚他。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留他一条命,他就有翻身的机会。
张得海此刻只后悔一件事,已经说服了许魁,为什么不直接带着队伍去投奔赵王?非要临走之前来报复小贱人,没想到这小贱人太厉害了,许魁一伙全军覆没。还连累他被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他低着头,耳畔传来村民们的喝骂,他也是无动于衷。
等他这回保住『性』命,一定连夜去投奔赵王,将来功成名就,再回来收拾这些人。
张得海死死地咬着嘴唇,这个村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到时候谁都不能放!
正议论着,大门口又有人来了。
族长族老,张老头和分家出去的一群人都被叫来了。
走进疏桐的院子,族长和族老们一个个气喘吁吁。张老头眼睛闪烁,死死的攥着他哥的袖子,跟着后面。
他们后面则是汪氏和张得树兄弟们,他们全都是一脸死灰。
火速分家搬出去了,就是怕被老四牵连,怎么还去找他们?
可去的人都是想看热闹的,由不得他们不去,连拖带拽把他们扯来了。
一群人闹闹腾腾的进了院子,老族长喘的粗气,这一大早折腾的,他这一把年纪可受不住了。
李寒安排了凳子让他们坐下,疏桐依然端坐太师椅上,眼皮都没抬。
看人到齐了,张得文咳嗽一声,示意村民安静,这才开口。
“该来的都来了,我先说事情吧!”
顿了一下,才说道“大家都看看这人是谁?”
他主要是提醒汪氏他们。这会儿张得文也明白,为什么小叔一家急火火的要分家?原来他们知道张得海办的事,想要撇清关系。
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一家子心里有数啊!张得文恨得牙痒痒,勾结山贼这是作死啊!
人群立刻有人说道“他是张得海!”
汪氏和几个儿子还心存侥幸,猛然听到此话,先是一惊。
怎么?他们发现那尸体是张得海了,不能吧,半个脑袋卡脖子里了,也能认出来?
此刻,二当家站出来,把张得海拎起来,让他面向群众。
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就算鼻青脸肿,汪氏也一眼认出来了,惊呼一声。
“老四!你还活着?”
其他人也呆住了,什么情况?娘不是说那死人是张得海吗?那这个家伙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得树急道“老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在这儿?”
张得海刚才可听得很清楚,知道这些兄弟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急吼吼的分家,还给他脑袋上扣屎盆子,说他卷了银子去赌博,真是没有一丝手足之情。
汪氏又惊又喜,扑上来抱住张得海,大哭道“我的儿啊!你还活着,娘太高兴了!”
二当家甩手站回疏桐身后,一副忠心小弟的模样,看的张得文眼睛直抽抽。
族长等人可算缓过来了,问道得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得文苦笑道“小月说,得海勾结山贼!”
冲着那群黑衣人努努嘴,“就是他们,想半夜打劫小月,结果被小月抓了!”
一袭话,听的族老们脸『色』煞白,老族长气的嘴唇发抖,“这是真的?”
张得文也希望不是真的,可眼下小月身后就站着几十大汉呢!
看看这些人身上的气势也没法子怀疑啊!
“爹!他们是莲花山的山贼!”
老族长眼睛直往上翻,恨不得昏死算了!
其他族老也气坏了,“混账!这个混账东西,他怎么能勾结山贼,这真是要作死啊!”
疏桐冷眼看着,突然笑道“多感人的母子重逢。话说,我怎么听这意思你们家人以为张得海已经挂了?”
张得文被提醒也明白了,连忙道“得树,你把话说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得树知道老四勾结山贼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心如死灰,眼下最要紧的是撇清关系,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连忙说道“哥,这事我们一点都不清楚啊,和我们没关系。”
张得文黑着脸,“别跟我说没用的,赶紧说清楚。”
张得树连忙道“我说,我全说!一早听说外头有个死人,我娘当时就哭了。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得海领着山贼来找小月的麻烦。可我们一家子都不知道啊!”
他恨不得对天起誓,“哥!这事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啊!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我是什么人,哥还不清楚吗!最是本分不过,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那两个兄弟也忙不迭的撇清,“堂哥,你要相信,我们真的一无所知啊!”
张老头则死拉着族长,哭诉着,“哥!老四一个人干的,我们都是被他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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