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他们当即保证,绝不会泄露出去。
其实就算郭淡不叮嘱他们,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的,试问谁希望多个人来分这蛋糕。
一旦此事传出去,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
然而,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特务横行的大明王朝。
东厂。
“此事当真?”
张鲸偏过头去,沉眉的看着身旁躬身站着的厂卫。
那厂卫抱拳一礼道:“回督主的话,此事是千真万确,我们是亲眼见到金玉楼,醉霄楼的人将银子送到城西一间小院内。”
张鲸又问道:“有多少钱?”
“具体数目卑职暂时还不清楚,但从那装银子的箱子来看,每家应该都不会少于一千两。”
“好呀!”
张鲸当即面色一喜,旋即又冷笑两声,“你个小童生,竟敢与本督主作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你落在我手里,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他那日打邢全一耳光,其实也是打在他脸上,为了一个小童生,去打自己的干孙子,这是多丢人的事,若就这么算了,他这脸面往哪搁,只不过如今皇帝非常看重郭淡,他也只能暂时隐忍着,但是他已经派人日夜去监视郭淡。
他身边一个中年太监道:“督主,我们何不现在就去抓人,以免这夜长梦多。”
“不急。”
张鲸摆摆手,道:“陛下可是非常看重此次册封仪式,倘若出了什么幺蛾子,这龙颜大怒,谁也担待不起,而且...如今陛下也需要他的帮忙,现在就去抓人的话,有可能会功亏一篑,还是等册封仪式过后再说吧。”
说着,他又向那厂卫道:“你记住了,给我好生盯着,若有什么消息,立刻向我汇报,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以免打草惊蛇。”
“卑职遵命。”
......
然而,此时此刻郭淡对此是一无所知,他还在试穿自己的新衣服。
“怎么样?”
郭淡优雅的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寇涴纱,期待的问道。
只见他头戴明朝非常流行的黑色网巾,身着一条玉白色的长袍,这长袍与当今那普通的袍子还不太一样,至少要小两号,尤其腰间至臀还绣那些黑色的条纹,使得整条袍子看上去显得更加修身,人也显得精神干练一些。
寇涴纱还未出声,倒是方才帮郭淡整理的汐儿激动道:“真是好看,姑爷你穿上这新衣服,要显得更加俊美。”
“汐儿,你会不会说话。”
郭淡郁闷的瞧了眼汐儿,道:“你应该说这条平平无奇的袍子穿在姑爷身上,立刻就显得与众不同。”
汐儿偷笑两声,单纯的她,可说不出这么违心的话。
寇涴纱莞尔道:“你今儿不是还要进宫吗?就别在这贫嘴了。”
郭淡正色道:“今儿最重要的事,就是君为悦己者容。”
“......嗯,挺好看的。”寇涴纱无奈的点点头。
“夫人喜欢就好。那行,为夫就先出门了。”
郭淡哈哈一笑,便出得门去。
其实他跟寇涴纱一样,对于衣服这些要求不高,他以前休息的时候,都是牛仔裤加T恤,要么就是大裤衩加人字拖,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是在工作的时候,他就会变得非常自律,一定是西装革履,领带、手表,一样都不少,而且要求非常高,因为他觉得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跟别人交流的时候,你的穿着其实也是交流的一部分,同时也反应你这个人的工作状态。
出得宅院,郭淡便乘坐马车,去往皇城。
因为很多事,是不能在三剑客那边进行,就好比那些珠宝首饰,那可不能拿出来的,只能在皇宫进行。
来到皇城,那张诚已经在门口等候。
“哟!就穿上了!”
张诚见到郭淡,不禁眼中一亮,又见那袍子上有着刺绣的图案,当即打趣道。
郭淡自然知道,他是暗指那衣冠车马之事,拱手道:“让內相见笑了。”
张诚打量了一番郭淡,点头赞道:“不过还真是不错。”
这倒是是一句实话,因为平时郭淡穿得实在是太普通,但他的底子其实还不错,故此如今打扮一下,自然会让人眼前一亮。
只不过被一个老太监夸奖,郭淡觉得挺怪异的,有些起鸡皮疙瘩,故而只是谦虚了两句,然后便跟着张诚往皇城里面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关于册封仪式的典礼。
行到一半,忽见对面行来一位三十来岁,腰板挺直,身着官服的男子。
“下官见过內相。”
那官员来到张诚面前时,拱手一礼,可脸上却无半点恭敬之色。
“原来是姜给事,真是巧呀。”
张诚也只是微笑的点点头。
此人便是户科给事,姜应鳞,乃是前年的进士。
姜应鳞突然瞟了眼郭淡,见其没有身着官服,亦或者太监制服,不禁好奇道:“这位是?”
张诚哦了一声,“他就是马市街的牙商,他们牙行也有参与此次册封仪式。”说着,他便又向郭淡道:“郭淡,还不快见过姜给事。”
郭淡忙行礼道:“草民见过姜给事。”
“哼!”
姜应鳞当即脸色一沉,冷哼道:“我大明朝的皇城何时沦落到就连小小牙商都能随意进出的地步,真是岂有此理。”言罢,他一甩袖袍,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靠!这么嚣张?郭淡立刻冲着张诚道:“內相,此人可真是大胆,竟然这么不给內相您面子。”
“你这激将法对咱家可是没用的。”张诚呵呵笑着,毫不在意。
该死的,这太监竟然看上兵法了,真是令人头疼。郭淡嘿嘿一笑道:“內相真是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我在外面经常被人讽刺,都已经习惯了,其实他还算是比较温柔的,我只是不习惯看到內相被人甩脸色。”
“这些言官脖子比嘴都要硬,咱家能有什么办法。”张诚无奈一笑,又道:“不过你可是要小心呀。”
这六科给事,其实就是言官之首,也是那些最能嚷嚷的,虽然他们的官职不高,也就一个七品小官,但由于明朝有言官制度,他们的话语权是非常大的,朝中上下,谁都敢骂。
我要小心?我特么就是来这走走,难道就踩着了他们的尾巴?郭淡突然又想起,刘荩谋曾与他说过,这些言官非常反对皇帝册封皇贵妃。当即明白过来,哦,原来是因为这事呀。
张诚瞧了眼郭淡,笑道:“看来你还知道不少啊!”
郭淡微微一怔,叹道:“可惜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张诚好奇道:“想到你又打算怎样?”
郭淡道:“当然是怼回去,这些家伙还真是不知好歹,陛下册封谁为皇贵妃,管他们屁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张诚顿时一脸崇拜的看着郭淡,这小子果真是与众不同,竟然想要跟言官去打嘴仗,勇气可嘉。呵呵笑道:“你也别遗憾,兴许将来有的是机会。”
无非是暗示郭淡,他们可能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郭淡欣喜道:“那敢情好,不知內相可有他家的祖谱?”
张诚诧异道:“你要他家祖谱干嘛?”
郭淡道:“我骂人一般都是从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
“呵呵...你小子若真敢去跟他们骂,咱家就是拼了命也将他们的祖谱给你找来。”张诚乐得呵呵直笑,又是拂尘一挥,“行了,行了,你小子也别逞能了,快些走吧,今儿我们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做。”
张诚先是带着郭淡来到武英殿,这里通常都是宫廷画师工作的地方,雕刻、印版也都是在这里。
只见不少画师正在仔细的画着一件件首饰,就连张诚来了都不知晓。
张诚也没有打扰他们,带着郭淡转悠了一圈,问道:“你觉得如何?”
郭淡连连点头道:“不愧是宫廷画师,画得可真是栩栩如生,厉害,厉害。”
“算你还有点见识。”张诚得意一笑,这武英殿可是他掌管的,又道:“不过郭淡,你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这些首饰那是为皇贵妃准备的,别说寻常百姓,就连朝中大臣的子女可也是用不得的。”
郭淡笑道:“內相还请放心,要是用得,我还不太敢跟那些珠宝商人合作。”
张诚好奇道:“这是为何?”
郭淡道:“这民间的手艺,哪比得上宫中,到时人家要买一模一样的,那些珠宝商人可是拿不出来呀,那我们岂不成骗子了。”
张诚皱眉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咱家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究竟是怎么说服那些珠宝商人捐钱的。”
郭淡笑道:“这很简单,皇贵妃自然是用最好的,那么寻常百姓用得利用要低一个等级,或者几个等级,这不就刚刚好么,我是告诉他们可以以这些首饰为模板,然后去做一个系列,只要有点类似就行了。”
“哦...咱家明白了。”张诚恍然大悟,又指着郭淡道:“你小子还真是够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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