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七画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知道她们这样一直在巷子里乱窜肯定是没有用的。
匆忙中,她一手抓住了大丫的手。
“别跑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再说吧!”
很快,大丫便停下了脚步侧头望着她问。
“藏?藏哪?”
官七画回头,望望后面闪动的人影。
“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比如说酒楼花楼一类的,人多的地方也行。”
大丫闻言,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像是恍然想起些什么来似的点了点头。
“酒楼花楼没有,不过我知道,附近有一处驿馆,每日都有好几个商队会在那休息。巷子里有一个地方正好相邻那个驿馆的后院,只要翻过一堵墙我们就能进去。”
当下情势紧急,官七画也没得挑了,只能姑且先去那个地方碰碰运气了。
“那好,走,我们就去那个地方。”
于是,三人便冒着雨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地方跑了过去。
那是一处巷子的死角,前方无路挡在她们跟前的就只有那一堵半高的围墙。这便意味着,若是此路不通,她可就要束手就擒了。
大丫的脸上满是脏污,她举起手指着那面墙道。
“就是这里了,这道围墙的后面就是那个驿馆。”
“好,那你们会爬墙吗?”
官七画话音才刚落,就只见自己身侧的这两个丫头双双点头,然后她们便松了她的手身姿灵活的像只猴子一样攀上了墙头。
等姐妹俩都安安稳稳地坐到了墙头,还一起朝着官七画伸出了手。
“大姐姐,快,我们把你拉上来。”
官七画原本还担心这姐妹俩会爬不上这么高的围墙,谁晓得人家居然爬的这样顺溜,那流畅动作竟是连她这样一个成年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这下她也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赶忙拖着伤腿走了上来。
“好,我这就来。”
如是,三人最后终是翻过围墙,来到了那驿馆之中。
夜幕下的驿馆后院静悄悄的,除了沙沙的雨声仿佛就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官七画带着两个小姑娘沿着墙壁悄悄地往旁边挪,一面走一面也将这后院的格局给打量了一遍。
透过层层叠叠的雨幕,官七画瞧见这驿馆后院整整齐齐地停着不少马车。
许是因为下着雨,所以院子里并没有人守着,反倒是一旁驿馆的窗户上映出了许许多多的人影。
想必这些马车的主人应当就是他们了。
不过,虽然院子里面无人看守,但是那靠近驿馆大门的前院却仍旧立着两个人,应当是专门照看商队物资的人。
所以,想要从驿馆跑出去看来并不容易,目前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终于算是暂且摆脱了后面那些穷追不舍的人,官七画稍稍松了一口气,小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大丫二丫。
于是,一行三人便沿着那围墙投下的阴影,慢慢地往院子的另一个方向摸了过去。
她们本想着要不要在院子里弄出些什么动静,引那两个看门的人前来查看,然后再趁机从大门溜出去。
然而就在她们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这样做的时候,从围墙后面又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人声。
“快,我看见了,刚才她们就是从这里爬出去的。”
“来人,就是这面墙,先爬进去看看。”
“……”
且听那声音如此清晰,那些人恐怕已经与她们只有一墙之隔了。
“姐姐,怎么办?”
二丫见此小小的身子狠狠地一颤,忽然伸手握紧了官七画的衣袖。
前有看守,后有追兵,官七画立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最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院子里的那些马车上。
确实,这驿馆的院子从来都是给人放东西的,所以也不植花花草草更没有地方能够藏人。
况且,现在时间也不够了!
罢了,官七画深呼一口气拉着两名小姑娘猫着腰往那院子里停着的马车行去。
一面走,她一面轻声地道。
“不管了,我们先去那马车里面躲躲吧!”
“嗯!”
眼看当下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两名小姑娘只能点点头,跟着官七画一起寻了辆停在一侧十分不起眼的马车,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果然是商队的马车,明明不大的马车里面却堆满了装着各种货物的箱子,可容人待下的就只有马车一角那一小寸地方。
好在官七画她们三个人皆是女子,又身材瘦小,所以这么块小地方刚好能够容她们三人在马车中坐下。
而就在官七画与两姐妹才刚刚在马车上坐下放开帘子的后一秒,便有几条人影从方才官七画她们过来的那堵围墙上跳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
“不管什么地方,快搜,她们肯定就藏在这个院子里。”
随着这一声令下,那些家丁打扮的人便在院子里搜寻起官七画的下落来。
官七画听着外面的响动,伸出双臂,将冻得瑟瑟发抖的大丫和二丫都拢进了自己的怀里,三个人抱团取暖。
虽然知道外面有人在走动,但是官七画也不敢掀开帘子去看,只能竖起耳朵靠听周围的声音来判断他们到底找到哪里了。
有人一脚踩在水洼里,惊起一片响亮的水声。
还有人去寻了院子另一边关马的马厩,马厩中的马受到惊吓嘶鸣了起来。
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人丝毫不晓得收敛,在院子里弄出来的动静终究是惊扰到了正在驿馆中休息的商队主人。
不过片刻,官七画便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像是有大批的人来到了院子里,将那些正在搜寻她下落的追兵给围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闯进我们的地方!”
这道声音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是商队之人!
只是这语气为何听着感觉这么奇怪呢?一点都不像是中原的口音!
终究是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官七画靠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挑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去。
只见那商队之人果然出来了,各自都拿着各自的武器,将那群同样拿着刀剑的家丁给堵在了围墙之前。
而那名一身灰袍扛着大刀立在最前端的人,莫不会就是这商队的主人?
等到官七画隔着层层的雨幕将视线投放到了他的身上,她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方才会觉得他说话的口音奇怪了。因为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名中原人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