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甚至连官七画的脸色都没有兴致看,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官七画张张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积压在喉咙中的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只见眼前光线一亮那人竟然就走了。
“你怎么就走了!”
望着那猝然安静下来的牢房,官七画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心脏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疼。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害怕。
害怕这里的寒冷,害怕这里的黑暗。
“萧辰云……”
时时刻刻浸染在这两种极端情绪中的官七画没有办法,只能一遍一遍地呢喃着萧辰云的名字。
萧辰云,想必很快,她这里的消息也会传到萧辰云的耳朵里。
那他到底会怎么办呢?
昭然帝会不会利用她,来威胁萧辰云呢?
这般迷迷糊糊地想着,官七画不知不觉地竟然就这般睡着了过去。
所以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睡着了的这个空当,皇宫里突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官七画,醒过来!”
官七画不知道自己靠在墙壁上睡了多久,只知道最后将她从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中叫醒的是这么一个淡漠的声音。
那声音是……
“叶述?”
官七画睁开眼睛,第一个映入它眼帘的便是叶述那张冰块一样的脸。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刚才撇下官七画去做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官七画总觉得较之之前他身上的气势好像更森冷了。
“离开?去,去哪?”
官七画动弹不得,叶述便直接拿了一件黑色的裘衣将官七画包裹起来,然后再用绳子将官七画捆在了他的背上。
回头望了一眼软趴趴地伏在他肩上的官七画,叶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当然是带你回长生宫去见宫主啊!”
叶述如是说完,也没有再同官七画多说些别的,带着官七画脚步轻巧地便从敞开的牢门里走了进去。
整个监牢都静悄悄的,官七画屏着呼吸,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就是道路两旁那燃烧的火把在空气中爆炸的声音。
这样的天牢,太不对劲了!
官七画细细回想去昨夜她被送进来的情形,终于算是发现现在这天牢到底是哪里不对经了。
安静,真的是太安静了。
她犹记得昨天她被带进来的时候,这道路两旁的监牢里虽然少有人说话,但是那一双双或木然或幸灾乐祸打量着她的眼睛官七画毕生难忘。
只是现在她怎么一点他们动作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于是官七画便挪了挪身子,将脑袋倾出叶述的肩膀,往那道路两旁的牢房里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官七画发现,那监牢中的人都不知是何故,一个一个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甚至不止是那些犯人,长长的道路旁边,竟然还倒着几名狱卒模样打扮的人。
“他们,他们都怎么了?难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意识到完全有这个可能,官七画猛地揪紧了手中叶述的衣角。
她虽不是那种心地善良的人,但是却也完全没有想过因为她的缘故就要害死这么多条性命啊!
许是感受到了身后官七画的慌乱,前面的叶述嗤笑一声,这才淡淡道。
“他们没死!他们只是昏迷了过去。”
也亏得这姑娘想,长生宫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江湖组织,对上整整一个国家那可是铁定要吃亏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可能真的把这一天牢的人都屠杀了,虽这对于他来说要做到也并不是很难。
“真的没死……”
知晓在这样的情况下叶述完全没有理由骗她,官七画胸中那颗动荡的心这才渐渐地平缓下来。
这些人没死就好!
但是同时,这样的情形也令官七画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就是长生宫的能力吗?竟然能在瞬间将这整整一个天牢的人都迷晕。这得是多强的药效啊!
当然,容不得官七画多想,走过那长长的牢间通道,叶述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官七画来到了天牢的门口。
天牢那些守卫从远处看好像还认认真真地站在那里守门。
可等官七画从他们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些侍卫虽然站的笔直但一个一个却都是闭着眼睛的。
很明显是被人用什么特殊的法子给迷晕了,然后定在那里的。
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操作!
这下官七画的眼中再没了害怕,全然剩下的皆是对叶述能力的震惊。
这一切都令官七画叹为观止,长生宫果然不愧是江湖上的传奇啊!
官七画这般想着,一接触到外面寒冷的空气,她便又下意识地缩回了叶述的后背。
一时间看不到旁边的景致,官七画只能从自己周身对气流的感知中判断叶述这是用了轻功带着她在跑。
不过天牢那里虽然尽在叶述的掌控之中,但是天牢之外却还是有别的侍卫定时巡逻的。
所以这个时候的叶述,也再没了方才在天牢中的轻松。
带着官七画转过一个转角险些迎面遇上那正在巡逻的侍卫,叶陵急中生智轻手轻脚地背着官七画跃上了旁边一堵朱红色的墙头。
背着官七画静静地蹲在墙头上,等候着那一队侍卫走过去。
然而不巧的是,那堵红墙一侧就是一扇宫殿的大门,大门此时紧紧闭着而那门前正站着两个守卫的侍卫。
许是天气太冷,又鲜少有人通过,那两名侍卫原本该是一边一个,最后不知怎么地竟站到了一起去。
两个人一面吹着冬日里的寒风,一面小声地在交谈。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官七画此时隐在狐裘包裹起来的黑暗之中,只消认真一些便也能将他们的谈话听去个七七八八。
她听见其中一个男子的声音。
“唉,你说,这金吾卫平常不是一个时辰才出来巡逻一圈的吗?怎么今日这才半个时辰,就来来回回好几回了?”
一面说着,那人还吸了吸鼻子,看样子是有些冻得不行了。
而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另外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什么!这你都不知道!”听那人的声音仿佛还带了些惊讶的成分,“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刚好听人说了,说今日清晨宫中陛下那个宠妃静妃娘娘不知是何故,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床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