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发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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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类的缘分,自然会生成一条另类的道路。这条道路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是对于另类而言,这条道路比较适合另类的感情发展。



    在阿婶的叙述中,我仿佛看到了六七十年代时的另类。



    阿婶和我谈起了荣叔的婚姻,荣叔和我阿叔阿婶算是老朋友,是我小时候印象中的邻居,处在那个还有静的童年时光。



    当年荣叔和他的妻子(忘记喊什么姨了,这里就称她为“荣姨”吧)是经介绍的,就是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年轻的荣叔和他当时还没见过面的年轻荣姨都被约在一起吃了一顿大团圆晚饭。间接地说,就是快速地相亲。



    吃完饭后,都已经八九点了,荣姨表示该回家了。不过荣叔却以天色已黑为理由,对荣姨表示不如留下来住一晚吧。



    荣姨好奇自己睡哪里。



    在场的大伙们都开心地表示当然是和荣叔一起睡呀。



    荣姨和荣叔都害羞起来了。



    然而,那一晚荣叔和荣姨就修得共枕眠了。也就是说,双方都是一见钟情,所以就喜结连理成为了夫妻。



    因此,在大年三十,正在谈婚论嫁的女方若在喜爱的男方家里过夜,也就间接地表明,女方已经是男方家的人。



    阿婶如是说。



    嗯,感觉好腻害的样子。



    在现在这个谈恋爱像吃快餐一样的年代,很难会有荣叔和荣姨婚姻的那种另类呀,毕竟很多年轻人都是玩玩而已的。虽然我没试过,嗯,我是关注二手信息的。



    那么,阿婶和我讲这些,是想让我明白些什么吗?



    嗯,对啦!就是这样!阿婶希望小诗大年三十那晚到我家来过夜,然后大年初二再和她一起去她家。



    阿婶在2017年就快过年的那几天里,一直都和我谈这事儿,也同样和小诗以及亲家谈。因为她心里有一个愿望想赶快实现,但这个愿望只能由我和小诗一起共同完成。毕竟,她也不知道上天究竟愿不愿意成人之美……



    其实,我并不想回老家过年,因为老家给我的感觉很空,空荡荡的虚无。那些气氛,那些欢笑都已经四散飘去,只剩下一种沉淀幽深的古老。



    阿叔阿婶在过年前十天就提前回到老家了,作为他们两老唯一的儿子,我不可能不回去。还好,三家姐也回老家过一次年。



    回到老家的我,其实没太多时间玩耍的,因为要大扫除。“幸福”有三层半,噢,“幸福”是我在初中时代给自己家的那栋楼起的名字。第一层比较多蜘蛛网之类的,第二层比较多家具要擦尘,第三层比较空,但很多地板要拖,楼梯那半层比较糟糕,有些小鸟在小房间搭窝,拉下了不少富有艺术画面感的便便,还有大量昆虫的尸体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看看都觉得醉了,一天一层或一天一层半,可好?



    还好,在大扫除的阵营里,有三家姐陪着。作为一对非常喜欢拍照的姐弟来说,就算是大扫除也不会放过可以拍照的机会。因为任何一个画面,只要你想拍照,它都可以找到转换成照片的艺术感。生活,本来就是需要发现美的眼睛。



    大扫除过后,就接近除夕了,也就意味着拜神、贴对联要光临了。



    也许以前的我过的都是假年,因为我压根就没真正记住过拜神和贴对联的许多小细节,以至于我还要向堂弟任学习。嗯,以前的我太依赖阿叔了,感觉有阿叔在,这些贴对联的事儿几乎都不需要我出手……



    阿叔的身体已经比以前虚弱了,2013年那场大手术过后的三年时间也满了,我真的害怕……真希望阿叔可以像以前一样健康地拜神和贴对联。



    阿叔虽然身体虚弱了很多,不可以出太多力气,但是他的心依然是很想亲自一个人搞定这些事的。他一边自己动手,一边不停地表达一个思想,要不是我现在出不了太多力,像以前那样我一个人半个钟都不用就贴完全部对联了。



    是的,我就知道,阿叔是我心中很厉害的阿叔!



    真希望过了年,阿叔的身体会快快恢复起来,继续厉害下去。真是希望……



    在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我和小诗在扣扣聊天,她发了一个男声的语音给我听。至于语音的内容呢,首先是几句我忘记了是什么意思的不标准日文和一句搞笑的泰语“萨瓦迪卡”。之后呢,就是一种带有魔性的笑容,呵呵哈哈哈呵呵哈呵哈哈呵呵哈……



    我刚开始听时,感觉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该回复什么。



    呼,好吧,经过小诗的隔空介绍,初步得知那男声魔性笑容来自小她一岁的弟弟铭。按照此刻穿越回去的感觉来介绍的话,他是当时的我未来的小舅子。



    嗯,很好,这个魔性笑容有利于拉近我和小舅子的距离。



    经过阿婶用心的穿针引线,小诗决定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来我家过夜。不过要在她家吃了晚饭之后,再出来我家。



    按照地形来分析的话,小诗的家在山的里面一点点,我的家在山的外面一点点,开摩托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所以,我们的家距离得不算远。



    除夕当晚八点左右,接到小诗的电话后,我就步行两百米去路口接她。是爸开摩托车送小诗出来的,不过还没等我出现,爸就开摩托车进去了。也好,本来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小聊呢……



    牵着小诗的手慢慢地散步回“幸福”,嗯,她表示她家没有水来,所以还没洗澡,问我家有没有水。



    我开心地让她放心,大把水呢。



    因为二婶独自去寻找人来挖水井以及验水质和接水管的功劳,让“幸福”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时常断水了,感谢二婶的辛劳付出。



    我和小诗一进大门口,阿婶就开心得不得了,对小诗是抱了又抱,仿佛奇迹马上就要出现了的样子。阿叔在旁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也笑得很开心。



    之后,我就装热水给小诗洗澡。



    “幸福”虽然有三层半,但只有两个洗澡房,一楼二楼各一个。一楼的洗澡房比较常用,二楼的洗澡房比较闲,所以洗发水、沐浴露和洗衣粉都在一楼洗澡房。



    而我建议小诗在二楼洗澡房洗澡,因为没有那么多杂物,视觉上稍微好一点。



    可能是我兴奋过头了吧,装了热水提上二楼给小诗之后,我忘了拿洗发水和沐浴露给她,所以匆匆跑下一楼拿。拿完之后,又忘了拿洗衣粉,又匆匆跑下一楼拿。嗯,不知是我本来就那么笨呢,还是因为开心就自觉变得笨起来。



    洗完澡之后的小诗并没有穿睡衣,还是外套加牛仔裤搭配,可能是忘了带,可能暂时还不敢穿。



    之后大家都在二楼看电视,小诗和我坐在这边,阿叔阿婶坐在对面,一边聊聊家常,一边说说笑话。



    小诗可能小时候跟着她的堂哥堂弟玩得多了,所以有一种刚性,手指特别有力。而我小时候跟着姐姐多了,有一种柔性,手指比较修长柔软,但也不是没什么力,只是相对于其他力气大的男生而言,我的手指算是没什么力的。



    当小诗的手指和我的手指十指紧扣时,她突然的用力,瞬间令我感觉我的手指快要断掉了!想不到哇,我女票的手指那么有力量。不过事实呢,是我让着她的,嘻嘻。我不艰,拆我也没用。哈哈哈!



    当晚,阿婶拿了自己买的金项链送给小诗,小诗有些受宠若惊,表示不用送。



    阿婶一边从盒子里拿出金项链,一边对我说:“来,你给小诗戴上。”



    我觉得,阿婶太心急了!心急到要立刻让小诗成为她的媳妇,生怕小诗会逃掉一样。不过,我理解她的这种心急。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不论是对自己的子女,还是对阿叔……



    在看到我没什么动作后,阿婶表示自己亲自给小诗戴。小诗的处境开始陷入了尴尬。



    我就表示希望小诗收下阿婶送的金项链,因为这是一份心意,不能辜负。但,我并不同意小诗要立刻戴上金项链。因为小诗还不适合戴金项链,毕竟金色一般都会有点俗,除非结婚啊或出席很重要的宴会啊可能还比较应景。而且,小诗也还没嫁给我呢。



    所以,阿婶也就只好接受我的建议,同时转身皮笑肉不笑对阿叔“诉苦”:“伯伯(阿婶有时喜欢幽默地称呼阿叔)你看呐,儿子多爱小诗,一见到我对小诗怎么怎么,就立刻维护小诗了。”



    阿叔只是开心地笑着。



    我知道阿婶的心意,同样地,我也会顾及小诗的处境。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呀,而且还是要过夜的……



    在阿婶提出小诗当晚和我睡时,小诗很是惊讶,有点不愿意。没关系呀,我也没有心理准备。况且,我们家是很民主的。所以,小诗就一个人睡在二楼客房,三家姐一个人独自在三楼客房感受独特的气氛。我,还是那个我。



    新年来了!大年初一,预示着新一年的开始!



    一大早我就起来去烧香拜神了,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全程负责我家的拜神仪式。小时候的我很喜欢拜神,因为单纯,因为相信。长大后的我少了那种拜神的期待,不过,依然选择相信。



    我拜完神回来后,小诗也醒了。之后嘛,就准备午餐。嗯,在我老家过大年初一,一般都是早上九点或十点多左右吃午餐,吃完后就出门去走大运(也可称为逛街)。



    大年初一吃素,饭菜也比较好准备。重点是,小诗在厨艺方面也颇有造诣。



    我说过不少,大年初一预示着未来一整年的运势,大年初一做什么多,那么未来一整年也会偏向什么多。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没有科学依据。



    大年初一的大半个白天,我和小诗两个人一起手牵手去逛,先逛我的初中母校大成一中,不过学校大门不开,于是就在学校门前的小河边拍照散步。



    逛完了我的初中母校,又去逛她的初中母校大成二中。嗯,感觉大成二中发展得比大成一中还要好了,至少就学校的范围而言,二中都变得有优势多了。



    小诗除了不停地说她读初中时的回忆,还不忘认真地拍照,有自拍,有我帮她拍,有合拍。嗯,这些出来逛以及一系列的拍照都预示着在未来一年里,我和她会有几次小旅行和很多拍照。穿越回来到现在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之后,好朋友阿神约我见面,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好久没见过的老同学标到二中来叙旧。



    标,是我小学二三年级的同学。我升四年级之后,他留级,我们后来就几乎没交集了。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都已经是有车人士了,而我呢,好像也是有车人士。区别在于他的车有四个轮,我的车只有两个轮而已。



    小诗在阴凉的墙边各种自拍,我们三个就在运动场上边走边聊,都是聊聊人生,聊聊工作,聊聊感情。阿神虽然在当时还是很迷茫自己未来的路,但他给我的感觉是成熟了好多,至少比我成熟。呼,我压根儿就不能称为成熟,好吗?



    聊够了之后,阿神就表示要过去跟小诗打个招呼,打完招呼聊了聊之后却惊奇地发现,阿神的哪个亲戚又是小诗的那个亲戚,总之就是有微妙的亲戚关系。所以,我和阿神算是在好朋友的基础上再亲上一层楼吗?哈哈哈!



    大年初一的傍晚,三家姐给阿叔阿婶加上我和小诗一起拍了几张合照。



    我站在最左边,用右手搭着站在我旁边的小诗,阿婶又在小诗的右边站着,阿叔则站在阿婶的左后侧,也就是最后,并把手搭在阿婶的肩膀上。合照的站队就是这样的……



    我很悔恨,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发现这样的站队。



    我以前看过一篇影响人运势的文章,其中有一项是拍照摆姿势的时候,不要站在相对的最后,因为站在最后的那个人容易受到排斥而运势走低。比如,有五个人挤在一起拍照,有四个人差不多是并排的,只有一个人站在这四个人的后面,那么在后面的那个人就很容易在未来的生活中受到排斥而导致运势越来越差。



    后来我看三家姐拍的合照,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又过了发生了很多事之后,我再看那几张合照时才发现站在最后的阿叔脸上都没有什么光,是黯淡的,感觉他已经不在我们的身边一样。好像,一切早就是上天安排好的那样……



    悔恨,却又无能为力。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的,因为有些客观因素非人力可以左右。



    不过,至少保留下了一张小小的(也就是不包括家姐们的)全家福。而且,照片里的阿叔有笑容。阿叔拍照一般都很少笑的……



    大年初一的晚上,世界变了耶!



    在小诗进客房睡觉挺久之后,感觉她好像没睡着,我就有点小顽皮地推开一点她客房的门,问她干嘛还不睡,是不是失眠,还是因为害怕不敢一个人睡。如果害怕的话,就跟我一起睡呀。呼,我一下子不停地就把话说完了……



    她好像没太大的反应。



    我又问:“和我睡,你怕了?”



    她大胆地回:“和你睡就和你睡,有什么好怕的?”



    出乎我意料呀,她真的收拾东西进我房间了耶!



    她睡里边,我睡外边,感觉好紧张呀!我内心的大色狼在不断地咆哮!全身发热!我要干嘛呢?我该怎么做呢?



    我又微笑地问她:“你不怕对你怎么怎么呀?”



    她疑惑:“什么怎么怎么?”



    我笑了:“就是那个怎么怎么呀。”



    她当即抛来一句:“你敢?!”



    噢,天啊!我不敢……



    都说了,我是温柔派的,不是激动派的。嗯,好的,那我就静静地睡。呼,内心的大色狼表示对我很失望!



    然而不久,她却道出了一句我的希望:“抱着我就可以。”



    叮!内心的大色狼又重新焕发出一种热情,然后口水咽了又咽,才将轻微发抖的咸猪手放到她的肚子上,啊!原来这就是女孩子的肚肚。



    然后轻轻往上一点点,再一点点,微微碰到了很贴身的里面那件上衣,好了,不动。



    好吧,保持姿势入睡!



    其实,内心是好想好想再往上一点点,再一点点,再再一点点的……



    正当我就快睡着的时候,也就是凌晨零点的时候,隔壁的堂哥喊我一起去整理祠堂的天池,就是除杂草,扫扫灰之类的。



    天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然并卵,我还不是要离开温柔乡,去做刘家人应该要做的事。



    小诗也醒了,问我去哪,我表示去打扫一下祠堂卫生。她明白了,然后对我说:“我等你。”



    我微笑,甜到心都开花了!



    打扫完之后回来,再次进入温柔乡,抱着我未来的妻子,舒舒服服地共枕眠。



    未来的路,有未来的走法。但愿,一路上都有你的陪伴。



    毕竟,千年修得共枕眠。



    谢谢了,我的前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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