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琦有些烦躁,她烦的时候就喜欢扯自己的头发,东扯一下,西扯一下,没一会就把整齐的发型弄成了鸡窝。
现在这种状态不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有的东西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余悦琦很清楚,她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实际上,不只是不坚强,还很柔软,估计和内酯豆腐差不多。
外表大气,内里连最娇弱的蚕丝都不如,蚕丝再弱也有韧性,可她呢?只要在乎的人用力那么一戳。
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齑粉,顷刻间溃不成军。
曾经有人说过,重感情的人,往往是最容易受伤的,过去她不懂,现在她明白了,确实如此。
如果说,之前偷听到的那些,只是在她的心上敲了那么一下,那么顾珂给的那一刀,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从今以后,她与颜谨只能是,陌生人。
对于这些自带桃花债的人,她还是离远点的好,免得引火上身。
害人害己。
找到了!
在人群中发现余悦琦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抹及易察觉的欢喜,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真好,她还好好的。
只要她好好的,其它的种种,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凭他对余悦琦的了解,只要时间足够,什么样的墙角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挖塌咯,到时候,那个小平头是干啥的,还重要吗?
这么一想,颜谨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悦琦,你在看什么呢?要不还是我扶着你走吧,你身体还弱着呢。”乔之年很是关切的说道。
“来,手给我吧,这里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好看。”
哼,扫把星,我家悦琦大宝贝会受伤都是因为你,居然还有脸来找人,真不知道是打哪冒出来的勇气。
只要有她乔之年在,想见悦琦,门缝都没有。
“快点吧,再犹豫下去,领队又该过来骂让你了,他那张嘴,你可是领教过的,毒起来,简直就是个蝎子。”
一听这话,本来还有所犹豫的余悦琦,麻溜的往前蹿。
领队的话她虽然不在意,但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万一别人听进去了,反过头来指手画脚,那可就麻烦了,比起发号施令的大人物,墙头草才是最难缠的。
她脑子容量不够,玩不转这些宫斗的把戏,还是躲着点的好。
余悦琦快速的走上前,挥发出了将近最好状态的速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背后有阿飘在追她。
实际上虽然不是阿飘,但性质其实都差不多,都是些得罪不起的烦人精,大用不一定有,但小用那是多得可以打堆堆。
一次两次或许伤不了人,可次数多了,就是假的也变成真了。
“之年,我的衣服在哪里,我想换一下,现在这件太大了,我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
等走回了原先的位置后,余悦琦才压低声音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现在身上这套衣服有些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她并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一种直觉。
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奇妙的,冥冥之中好像有股神秘的声音在指引着,指引着人们避开一些潜在的威胁。
“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当时只顾着救人了,其它的,就有些顾不上了,怎么,你身上的衣服不舒服吗?挺好看的呀。”
乔之年有些疑惑的看着余悦琦。
她不是很懂,余悦琦现在,在纠结些什么,在野外,衣服有的穿就好了呀,反正大家身上的味道都不好闻,换不换意义都不大。
真要想换,回家洗了澡再换呗,想到这里,乔之年笑了,“我知道了,你是想回家了吧,别急,我们已经再路上了。”乔之年笑着拂去余悦琦头发上的枯叶,“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歇会,有轮子在,不会费太大劲的。”
说完,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余悦琦看,她是个大力水手,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可以称其一片天。
“谢谢你,之年。”
话音刚落,重心就偏往乔之年那边。
她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一路过来,全凭着硬提起来的一口气,现在这口气散了,她也就打回原型,变成了弱鸡的软脚蟹。
乔之年不着痕迹的踢了范丽一脚,她们之间默契十足,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些什么。
小碎步走到余悦琦的另一边,状似亲热的挽起她的胳膊,三个人一起往前走。
有些闺蜜,哪怕你不经常联系,但当你需要的时候,她们就会出现在你身边,做你的支撑,为你遮风挡雨。
彼此之间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因为你需要的她们都懂,她们没有任何功利的目的,只是希望你好。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扶着,把余悦琦扶回了家,站在门口,听着里边的欢声笑语,余悦琦莫名有了种失落的感觉。
这里,好像不是她的家了。
乔之年和范丽对视了一眼,然后范丽蹲下身子,毫不犹豫的把人背起就走。
“快放我下来,我已经到家了。”
乔之年坚定的摇摇头,“有在乎你的人待的地方,才叫家。没有在乎你的人,再好也只是房子,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现在,你该回家了,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余悦琦满心的酸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眼眶微红,却等不到该出现的过客。
“唉,你别招她了,伤还没好呢。”
范丽用手把人往背上推了推,低声道:
“之年就是个二百五,说的话从来不知道过脑子,你别理她,只要咱们都不去理,她就是孙猴子,也上不了天,哦对了,你好像该减肥了,这体重都快赶上老母猪了。”
余悦琦:“……”
瞬间,所有的感动全都喂了不知道什么玩意了,就没见过这么爱扫兴的。
人家正感动呢,就不能再装上那么个几分钟,哪怕几秒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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