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泡沫越来越多,凌惜一直搓着手,神思早就飘到了千里之外,直到洗手台的水满出来了,她才回过了神。
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是把手洗干净了。
可是,她的思绪却还是有些恍惚,愣愣的站在洗手台前发呆。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样的鼻子,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头发。
这张脸,是她所熟悉的。
可是,近来她看着自己,总有一种恍惚的陌生感。
前两天还好,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
可是今天,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很陌生。
特别是今天。
她的牌技一直都不太好,今天的却打的十分好。
这其中不只是因为运气,还因为......
她有一种错觉。
她的思维似乎比以前快了很多,在今天体现的尤为明显。
而且,她的听觉上面,似乎也出现了问题。
这里明明离包厢有一小段距离,正常情况下,她就算听到里面的声音,也不会太过清楚的。
可是,她站在这里,却能清晰的听到云若初她们的谈话。
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这样异常的变化,让她觉得震惊,更让她觉得恐慌。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小惜,你还没好?”
正想着,蓝熙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了,我马上出来。”凌惜忙应了一声。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捧了一把冷水,拍了拍脸颊,才走了出去。
蓝熙优雅的倚靠在门前,挺拔的身姿,覆盖着淡淡的光晕,十分好看。
见她出来了,他冷淡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狐疑。
“怎么这么久?”
说着,他一边掏出手帕,一边上前,仔仔细细的擦干了她脸上残留的水渍。
手帕带着好闻的清香,让她的思绪清明了不少。
凌惜抬头看着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眸中的光泽却十分的温柔。
她的心,也跟随着他的动作,安定了不少。
可身体的怪异,还是无法让她心安。
“蓝熙,我觉得我最近很奇怪。”她害怕的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了他的心脏。
他的心跳十分有力,却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在平和。
只要他在身边,只要抱着他,她就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闻言,蓝熙目光微闪。
她口中的奇怪,应该是病毒和她的身体慢慢结合,不知不觉的改变了她的某些体质。
比如听力,和反应速度。
早在她打麻将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
却没想到,她自己也有注意到。
“哪里奇怪?”他抚摸上她的头发,安抚一般的,一下一下的抚弄着。
可凌惜却在他的问题中,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了两下。
她只想着和他诉说,却忘了考虑后果。
如果她天生如此,她还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甚至会觉得是上天的眷顾,赐予她的天赋。
可她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像是那些吃了激素的鸡鸭鱼羊一般,像个怪物。
“我......”
她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害怕的同时,还担心蓝熙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所以,原本可以脱口而出的话,她说不出口了,掩饰的道:“我没事。”
她的掩饰,十分刻意,蓝熙不用细想,也能猜到。
他和她自小一起长大,凌惜什么性子,他很清楚。
所以,即使她不说,他也大概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既然她已经有所察觉,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免得她胡思乱想。
“小惜,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从洗手间回来,凌惜整个人都在神游状态。
蓝熙以她累了为由,带着她先回了酒店。
他们走后,云若初几人又打了一圈,觉得没意思,也草草收场了。
时间是晚上九点,大家各自散场,黑桃k头一次丢下冷茗,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而云若初和冷茗家的方向相同,翟耀就顺道栽了冷茗一程。
大家都走了,独留了陶安好一人。
同样的夜,同样的境遇。
陶安好有些郁闷,在原地抽了一支烟,才开车离开。
蓝色妖姬大门前。
一个穿着黑色洋装,头戴贝雷帽的女人,优雅的站在那里。
她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了半张脸,好看的红唇轻轻上扬,即使身处夜色中,也难以掩饰她浑身上下的气场。
那是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与冷艳,偶尔有车经过,都会有人停下车看上两眼。
时间不算太晚,回去太早也睡不着。
蓝色妖姬就在附近,陶安好没地方去,就开车来了这里。
门口刚刚站着的女人,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道背影。
陶安好并未在意,停好车刚要走进蓝色妖姬,却突然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好久不见。”
那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笑意,无比的熟悉和让人厌恶!
陶安好目光一冷,飞快的回头,四周却空无一人。
刚刚明明有个女人,怎么消失的这么快?
难道是她?
她难道还活着?
拳头紧握了起来,陶安好目光冷冷的打量着周围,双耳也警惕的竖立了起来。
一瞬间,她清澈的目光不复存在,整双眼睛犹如黑夜里的孤狼一般,闪着幽幽的寒光与让人心惊胆寒的嗜血。
......
冷茗的住处到了,她和二人告了别,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区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静默无声,谁也没有说话。
冷茗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翟耀却没有开车离开的意思。
车内的灯光昏黄,十分柔和,空气却安静的呼吸可闻,沉默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云若初偏着头,淡淡的望着窗外,似乎毫不在意这样的沉默,也不打算打破这样的沉默。
翟耀知道,他不开口,她也不会说话,即使他开口,她也不见得会跟他说话。
呼......
心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若初,一个星期过后,我就要离开a市了。”
最终,他还是打破了这场僵局。
他很清楚,她在某一方面和自己十分相似,两个太过固执又有自己坚持的人在一起,若是没有人低头,只会越走越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