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曾经想过种地,但很快就发现种地不要说发展致富,能不能吃饱饭都是个问题,因为税率太高。
而他知道唯一的后台是姐姐的儿子,只是大外甥一开始刚刚开始启蒙,那时候的他作为舅舅就从各个地方找寻资料,让大外甥坚持下来学习。
先是成为一个秀才,后来去参加举人考试,就一次次名落孙山,耽误了不少时间,从一个年轻人变成一个中年人,才成为举人。
等大外甥当上官后,他曾经在京城见过姐姐一家人。在外面混过多年的人,自然知道大外甥也就是一个七品小官,一般唬人也就罢了,想要大地方去狐假虎威,姐夫的官职还是太小。
就算是官员也是有着严格的等级,七品小官真的不够看。反而有可能导致大外甥被人告,姐姐千叮万嘱不让他打着外甥的旗帜。
而陈六郎也早就盘算过,他自然知道一个没有什么后台的人,自然不可能兼并大量的土地后成为一个拥有几千亩、几万亩的大地主。
敢这么做的人早就被人除掉,因为一个人光有钱没有用,没有权势保护,根本就是一个娃娃捧着一个大金元宝走路,会引来很多豺狼虎豹。
种地不成的话,他怎么办?又不能去当什么商人,因为商籍的人家子孙后代不允许参加科考,他觉得自己不行,不等于家里的孩子不行,儿子不行,还有孙子在。
这些年来他就作为一个负责穿针引线的人拿提成,只不过他需要很多时候要跟着带队,还顺便倒腾一些东西,算是挣个外快。
虽然他每一年挣的钱财不算太多,这是和那些大商贾比。但和种地相比的话,收益要好很多。只是为了挣到钱他一直多在外面奔走,很少有机会回家。
这导致他和家里的孩子们没有太多的感情,也许有人说他做父亲不怎么合格,但他也没有办法,留在家里种地,根本养不起这么多的孩子。
他的妻子嫁过来之后除了要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还有拿出一笔钱来养活娘家人,他知道后装作不知道,因为妻子一个人在家,要是有娘家人护着点过日子好点。
只是这样花销更加多,他不得不努力挣钱,而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他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自己的孩子怎么样。
这也导致了他和自己儿孙不怎么熟络,因为他和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他更像一个在外打工的工具人,为了家人努力挣钱中。
因为他不怎么在家的缘故,再加上老夫人又不是傻瓜,自然看出来弟媳妇的心眼,看清楚后的她不怎么喜欢弟媳妇,自然懒得管她的死活。
后来弟媳妇死了之后弟弟死活不要续弦,她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侄子侄女们大的几个也算是年纪不小,可以自己照顾一家人。
她也看出来这几个孩子对她,对亲爹都不怎么有感情,对此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处出来的,她和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情。
当初他们还暗中嘲笑过大表哥一次次地参加科举,觉得他最终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辈子就是一个穷酸的秀才。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大表哥蹉跎了很多年后,竟然真的成为同进士,正所谓是一冲飞天,真的是有出息,姑母也变成了官夫人。
那时候他们这些做表弟、表妹的,基本上把人得罪完了,就不敢去找表哥。另外当年做姑姑的直接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家门,想要弥补一番都做不到。
后来等于是后面的那一代人算是断开,只不过陈六郎和自己姐姐的关系还不错,因此那些儿孙们即使不怎么喜欢父亲,但还是比较温和对待回家休养的陈六郎。
而陈六郎做人比较粗枝大叶,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都是在糊弄自己,等到得了异手症之后才发现儿孙们根本没有在意他是否健康。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生病,才让他从孝子贤孙的幻觉中清醒过来,而他心里虽然一直很绝望,但心里还是带着几分幻想:不是诡上身。
一旁的七老夫人也是一下子恍然大悟,姐弟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陈六郎自然知道姐姐才和道长更加熟悉一点,那么应该好说话点。
他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小心看了一眼姐姐,老夫人自然感觉出来其中的含义,就看着凌霄说:“那么能不能治好这种病?”
凌霄微微一摊手,才平静地说:“不知道,要知道脑子这个部位极为脆弱,一个不好就会出现很多问题。贫道只能说可以试试,到底怎么样很难说。”
老夫人听了之后点头,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更改,很多时候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大家还无法确定脑子有什么用,但还是知道很脆弱。
七老夫人有些难过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该怎么办?要是这样子等于是把自家兄弟判处死刑,他只怕一直要在这里。
因为他们现在知道这个情况,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甚至这种病症不怎么好解释,要是传出去,大家还是会以为这是诡上身,还是有可能导致自己兄弟遭遇攻击。
这个年头扣上一个大帽子就难以脱身,尤其是现在的老百姓有人一挑唆就会围攻,自家弟弟就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
凌霄说:“其实这个病主要因为他的脑子被人用棍子打过,导致他的脑子受伤,有些地方出问题,也就是导致消息传输的过程中出差错。”
她自然不能告诉他们更多的东西,这个异手症多是在做大脑感染、中风、做过脑部手术后出现的后遗症。
说到底就是脑部的左脑和右脑之间的连接部分有些问题,无法传输过去正确的指令。除了以上的原因外,脑部被打也有可能出现这种症状,概率比较少而已(1)。
她接着说:“我可以试试能够治疗一下,但到底怎么样不确定?还是需要慢慢治疗,也许能够好起来,但不保证一定会好。”
七老夫人听后差点落泪,她看看自家的兄弟,就见他一脸的呆滞,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种情况真的是太好了。
经过这段经历后她都有些绝望,连她也感觉自家兄弟被诡上身,只是自家兄弟还有能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四处奔波就是想要让自己兄弟好起来。
等着凌霄说明这不是诡上身后让她心里存着的疙瘩一下子没有了,现在能够有人给治病就很不错,要知道她之前曾经咨询过郎中根本不给治病,听完后说有诡!
当初自家兄弟找人看过病,结果把郎中吓得是不行,直接就离开,据说当天晚上就吓病了,也就导致有人想要打死陈六郎。
在老夫人眼里能够给治就可以,最差也就是治不好后自家兄弟在这个房子住下来,陈六郎想了一下点头,不点头也没有用。
在知道自己不是诡上身之后让他有了活下去的想法,这么一想的他放心下来,一下子感觉自己很困很困的。
要知道自从他的身体有变化后就没有好好睡一觉,因为他自家也很怕,怕自己真的是诡上身,现在证明自己是得病了,根本不是诡上身,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这么想着的他再也无法忍住,眼皮子直接落下来,打着呼噜睡过去,四平一下子愣住,过了一会笑起来,因为陈六郎很久没有这么睡着,他很长一段时间是似睡非睡的状态。
老夫人看了之后愣了一下,四平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让她想要笑,却又感觉要哭,凌霄装作把脉,跟着也就出去准备开方子,七老夫人留下看看弟弟。
哎!这些年来姐弟俩个人渐渐少了很多联系,毕竟各自有了小家,她还跟着儿子出去了一段时间,六郎这些年也主要在外面挣钱。
她的夫君没有赶上儿子成为同进士,所以她除了儿女,只有自己弟弟是她最亲近的人,只是多年没有见面有些生疏,后来才好了很多。
现在老夫人孙子辈的大部分都在外地,因此和她这个当奶奶的关系一般,毕竟没有住在一处,怎么会有太多的感情。
唯一一个跟着自己的孙子魏八算是最亲近的孙子辈,但他也会长大,会有自己的小家,她作为一个奶奶比较识相,不会过多干预孩子的生活。
而她又不可能像凌霄一样再创一份自己的事业,不需要天天盯着孩子们的情况,她现在活得比较悠闲,但也感觉有些时间太长,她想要做些什么打发一下时间。
她完全有时候和精力照顾还自己的弟弟,就仿佛几十年的时间一下子跨过,让她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也有亲人陪伴着,这样子很好。
她也就有了一种别人需要她的想法,至于弟弟的那几个孩子,她从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
她能够明白他们对诡的恐惧,她其实对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不是害怕弟弟,而是以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帮助弟弟摆脱厄运。
但绝对无法忍受他们对父亲做的事情,那是他们的父亲,不是其他人,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
还不如四平贴心,一看不好就带着生病的陈六郎离开,这一点上四平做的比儿女做的好,让她感觉生下那些儿女还不如养只狗。
这些想法她没有当着自己弟弟的面说,因为陈六郎心里也会难受,她知道自家弟弟作为父亲并不怎么很到位,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不在家陪伴家人。
但她还是知道弟弟一直活得很努力,那些孩子们为什么能够有足够的金钱婚嫁,都是因为弟弟他的努力,不然钱从那里来?
在接到弟弟后就发现他努力想要笑出来,即使他尽量显得那个笑容十分灿烂。但老夫人能够看出来,这个笑容是苦涩的,他太过孤单,亲生儿孙们都准备算计他。
七老夫人这是这段时间里第一次看到弟弟睡得如此香甜,她在这个小村子整整停留了一天,看到大睡了一觉后陈六郎开始吃饭,她一下子笑起来,人要是能吃能睡的话就会活得长久。
过后她带着人回到自己的地方,毕竟这件事最好不会让人知道,因为有些事情无法解释,而且就是解释的话,只怕别人不认同。
而凌霄则留下来,她要琢磨怎么开药方,她发现陈六郎的脑部还是有些问题,决定先慢慢活血化瘀,看看有没有办法疏通一下受伤的部分。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凡人成年人的脑部脑细胞一般死亡后就无法增加,减少了就不会再一次重生,而这个牵扯到这一次事件。
凌霄怀疑撞到头部的陈六郎,就是因为木棒击打脑部后导致大量脑细胞死亡,以至于影响到神经的传输。
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让凌霄感觉有些头疼,因为想要增脑细胞很难,成年后只有减少,没有增加的,这个让她怎么弥补?
等等!其实也不是没有脑细胞增加,比如脑癌,就是增加的脑细胞,但因为那部分属于不成熟的细胞,这种增生的细胞非但没有用,反而汲取了大量的营养。
凌霄琢磨了一会后开始找寻之前炼制出来的丹药,看看能帮陈六郎一把嘛?她先是找寻了一番后拿出来一种药丸,开始准备找个机会行动。
她绝对打算慢慢来,初期快点,但后期就要慢慢来,因为她真的不想带上神医这个帽子,会活得太过痛苦,不好解决问题。
因为她可没有想要成为神医,神医也是士,在等级森严的地方还不如做一个道士舒服,她脑子进水才当什么神医。反正她就是治病救人也不会大张旗鼓,只会偷偷去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