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话的时候,曹修已经从坑底走出来了,他拉起地上的宋采薇,问小姑娘道:“后来怎样了?”
“等我……”小姑娘两只大眼睛看着宋采薇,哽咽道:“等我折回来时,知县他已经躺在地上了……”
宋采薇道:“你连凶手的背影都没看到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
曹修说:“刚才这姑娘所说的那个黑衣人很明显就是要引开她,才好让他的同伴对宋伯伯动手的。”
宋采薇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道:“可这些人又是谁,他们是怎么杀死我爹的?记得验过尸身的那十几位推官仵作说,我爹他遍体都没有伤痕,可以确定无他杀的嫌疑啊。”
曹修问道:“当时这些仵作推官都是用了何种办法确认的呢?”
宋采薇说:“不论什么样的办法都用了,但还是看不出来……”
“那……就让我来看吧。”
本以为是中毒,根据雷横日记的描述,只要看一下人体骨头就行了,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所谓的另一拨人。
这时候,已经有衙役从县衙内拿了曹修验尸要用的小箱子,以及关于宋知县之死的卷宗。
先仔细地阅览了卷宗,上面的内容很详实。
如今宋知县的尸身已经半白骨化,曹修也只得从卷宗上入手。
验尸,一定要专一,仔细,认真,负责,卷宗上面的内容是经过十多个老仵作老推官填写检验的,所以曹修对此很放心。
看完卷宗后,就要开始验尸了。
苍术皂角已经在火盆里燃烧,洗过手,薰烤了会儿,然后用酒搓过手,宋采薇递来了新鲜姜片,曹修戴上手套后,便再次进土坑里了。
宋知县的棺材横在眼前,青紫色的宋知县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曹修站在他身边,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
因为担心错过什么,所以验尸的过程有些漫长。
曹莺莺站在坑边说:“该不会真是猝死的吧?”
宋采薇想了想道:“根据后面这位姑娘的描述,我爹回书房的时候,脚步虚浮,脸色急躁,显然和雷横日记里所描述西域奇毒的症状无二。”
曹莺莺说:“那他后面为何从书房里出来时,精神奕奕呢?日记里可没说吃了毒药后,会变得很精神……”
宋采薇道:“或许……是吃了什么解药?当然,这只是猜测……”
“话说回来……”曹莺莺走到绑着的小姑娘面前,“喂,你和宋知县什么关系?”
小姑娘看了看她,“我……我不叫喂……”
曹莺莺惊讶地张了张嘴,“是哦,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我……”
宋采薇这时也走了过来,看向小姑娘,“是啊,姑娘你与先父?”
“我……我……”小姑娘还未说出口,脸已经红了起来,“我姓刘,单名一个娥字,父母双亡,从小孤苦无依,除了跟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学了几年轻功外,其他时间都在流浪。那一天,我从一家包子铺里偷了一个包子,只是不想,轻功施展前,被那店老板给逮住了……”
宋采薇脱口而问:“是我父亲救了你?”
刘娥点了点头。
宋采薇感到一丝狗血。
曹莺莺摇头道:“不对,你在撒谎……”
刘娥眸光一闪,轻声道:“何以见得?”
曹莺莺道:“刚才和你打斗,你武功虽差,可我看得出,就算十个店铺老板,也奈何不了你才对……”
“呃……”刘娥顿时噎住了。
宋采薇也醒了过来,“难道刚才你所说的都是在撒谎?”
刘娥赶紧澄清道:“不,这个没有撒谎……”
曹莺莺道:“呵,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个撒谎了?”
妈诶,官家小姐们的套路好深啊。
刘娥目瞪口呆,“两位姐姐,玩不过你们,我算是认栽了。”
曹莺莺似乎很满意,说道:“所以,还不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们?”
“哎,哎呀……”刘娥换了个表情,道:“其实我是个好人啦……”
曹莺莺道:“噢,什么样的好人呢?”
刘娥:“帮富人把多余花不完的钱送给穷人,让大家一起变得有钱,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曹莺莺呵呵一笑,“说了半天,原来是个女飞贼。”
刘娥强辩道:“什么叫女飞贼,多难听,我们才不是贼,我们这叫梁上君子,专门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
曹莺莺道:“呵,别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样被你行侠仗义了?你问过那些人没有?”
刘娥别过头道:“哼,我问啦,可他们一个个都睡着了,有的没睡着,看到我怕的要死,瑟瑟发抖抖地蹲在墙角,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妈耶,说的好理直气壮。
曹莺莺和宋采薇相视一眼,都十分无语。
就在这时,棺材前的曹修突然说了一句,“我找到宋伯伯怎么死的了……”
宋采薇曹莺莺纷纷转过身去,刚才还在看三个姑娘吵架的吴常几人也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曹修。
宋采薇走到坑边,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曹修轻轻地抱起宋知县的头,散开他头上的毛发,很快……“各位请看,宋知县的头顶有个洞,像是被钝器所伤……”
宋采薇下到坑里,弯腰看去。
“可是,若为钝器所伤,必有大量流血……”
宋采薇狐疑道。
曹修点了点头,笑道:“所以,宋知县并不是钝器所伤。”
宋采薇看了他一眼,“不是钝器,那还能是什么?”
曹修想了想,顿时眼前一亮,“是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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