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这玩意儿也就是图个新鲜,因为屋良座森这边每日风向是固定的,所以可以用热气球攻击,你放海上,一升天就不知道被吹哪儿去了,估计打鹿儿岛都够呛。”
白牙抚了抚胸膛,“那我就放心了,换作我是屋良座森的守备,我估计现在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唉,谁让他碰到大人您这种鬼才。”
“你别急啊!你以为热气球打不到你,咱就没有其他上天的本事以前都跟你说金参谋跟火锅店的潘老板能上天,以为开玩笑的呐,他们的机器你别说风不对,那可是全天候的,管你刮风下雨,金参谋都能上。”
“还好金参谋是咱们自己人!”白牙脖子一梗,“接下来女子挺身队怎么处理大人,我看那小妇们都挺可怜的。”
“有什么可怜的!人家求死,我满足她们的愿望,咱们各取所需,现在仇也报了,难道还指望着我养她们一辈子”
“大人,你又说胡话了。”白牙摇了摇头,“谁都看得出来你不是真心的,你要是不管她们死活,干嘛去帮四号捞尸体一号都伤成那样了,还干嘛给她救回来你就是缺个女人管管。”
“喝你的酒吧,有这么跟上司说话的吗?”跳虎将白酒一口闷,“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哪个了?海军陆战队有人死得比她们还惨,没见你伤心过,酒照喝,肉照啃,死几个娘们就心疼了”
“大人,我是佩服那一号,她一个弱女子,为了给丈夫儿子复仇连自己命都不要了,我老白着实羡慕地很呐,唉,要是能娶到这等烈女子,我白牙脸上有光。”
“她在行军医院,你想歪心思自己去看她,别在我这儿烦,你是娶她还是入赘,跟我屁关系都没有。”跳虎把帽子一戴,“你需要麻药可以找我,二十两一瓶。保证只兑了半瓶水。”
……什么人呐这是。
“和子,你不知道,当时我就在海边,我看到你是怎么打那些武士的,简直就是雷震子下凡,好多人当场就跪下了,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晴子趴在和子的病床前激动地讲起了两日前的见闻,当时她还不知道那就是和子,只以为是天兵天将呢。
和子自从下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脸上有了笑容,不再像往常一样阴郁,人也健谈了很多,“下次我带你上去看看,从天上往下看人就跟猫啊狗啊一样大小,屋子就跟咱们小时候泥搭的一样,可好玩了。”
“和子,你还打算继续做这个吗?你反正仇也报了,就回来吧,跟我进缝纫厂,那里也不错的。【←八【←八【←读【←书,2↘3o”
和子却摇了摇头,“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要么跟他们同归于尽,要么活下来后找个人过完一生,但是自从我目睹了四号的坠落后,我的想法就变了。”她握住晴子的手,“琉球跟日本受苦受难的女子太多,我要跟着大明军队,把她们从武士老爷们手里解救出来。”和子越说越激动,不觉扯到了受伤的肌肉,伤口又有些崩裂。
“我去叫医生。”晴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开门,谁曾想门一打开,外边却站着一个讨逆军海军军官,这人穿着白色的军服,戴着da gai ao,手里捧着也不知道从哪里路边采来的野花,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大口白牙,“请问和子小姐住在这里吗?我是卧龙岗号船长,代表海军司令部来慰问你。”
和子挣扎着用右手敬了一个军礼,“舰长大人好。”
“呀,怎么流血了!”白牙看到她手臂上渗出的血迹,“不要动,我来帮你。”说着他就坐到一边,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卷纱布帮和子缠了上去。
和子脸一红,“多谢大人。”
“无碍,这是讨逆军的基本技能,在战场上要会自救,你这次的表现我在外海全看到了,真是佩服你啊,我讨逆军要是个个都像你一样不怕死,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目标何愁拖到现在?”白牙盯着和子绯红色的脸,“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粉红英雄,我等男儿自愧弗如。”
“大人……你压到和子姐姐的输液管了。”晴子在一旁尴尬无比,眼见和子的手越来越肿,她不得不提醒一下。
白牙立马站了起来,“这位是……”
和子说道,“这是我的妹妹晴子。”
“原来是小姨子……呸,原来是小妹子晴子,不好意思了,这两天麻烦你照顾一下和子。”白牙尴尬地站了起来,“我去找一下李医生,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晴子悄悄地关上门,然后把耳朵靠在门上,“他已经走远了……和子,我看这位大人好像对你有意思啊。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你别瞎说好吗?”和子脸更红了,“我也就是上热气球的那天才见过他,他是明国舰长,我怎么可能配得上”
晴子一路跑过来,“你看他帮你打的结多好,还是个蝴蝶结,啧啧啧,和子,我看你如今心愿已了,重新找个夫家是正理,我们又不是富家小姐,没这这么多顾忌的。”
“你这个小妮子,你是想嫁人了吧,每天嘴里尽瞎说。”和子蒙住了头,两人在病房里打闹起来。
抛开这些儿女情长的话题,因为驱逐倭寇耽搁了一段时间,大明册封使团的任务延后了一些,但是张明启总不能把事情忘了,昨日琉球王尚质正式颁布文书,表示伪清敕封琉球王乃是非法的,自己当时被日本人控制,身不由己乃至不能拒绝,如今既然天兵驱逐污秽,那自然要自去王格,重新降为世子地位,张明启回应表示,日本浪人跟伪鞑靼zheng an僭越神器,琉球世子尚质恪守臣礼,应当嘉奖,如今拨云见日,择日举行册封大典。
“世子殿下,既然已经重归时序,那么就按照洪武旧制《藩国迎诏仪》来吧。还请宫中隆德大夫把《仪注》接过来,咱们按照祖制进行。”郑奕提醒道,过去最熟悉这些礼仪的是原总虞衡唐久山,不过他已经自戗,礼曹也多被日寇屠戮,现在已经没人懂这些旧礼了。
尚质却有些疑虑,“世子大人,我原先在国子监的时候曾经风闻朝鲜跟天朝礼仪有争执,便是因为这《藩国仪注》,我国本就因为擅自接受伪清册封而失了礼数在先,要是因为《仪注》再出问题,恐怕徒徒惹天使不高兴。”
“此话怎讲”尚质有些意外,“《仪注》是天朝颁发的钦定版本,按照这个来怎么会出问题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咱们的《仪注》到底是洪武三年版还是十八年版,抑或二十一年版,除了唐虞衡,其他人都不知道啊。这个得赶紧把宫中的拿过来看一下。”尚质提醒道,“世子殿下,这次是一个机会,朝鲜过去属于外服藩王,跟天朝因为礼仪争执百年之久,一直到万历年才升格为内服,要是我们这次服侍甚恭,又承蒙多事之秋,朝鲜自绝于文明,天子必然感到欣慰,将我王升格为内服也不是难事啊。”
“尚按司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有个疑虑。”蔡翀在一旁说道,“本次来使是我等自澳洲藩请来的,他们说是宋人之后,实际上我等出使几个月下来也发现,他们是不承王礼的,我们这么费心尽力,就怕对牛谈情,澳洲藩看不懂,那就不妙了。”
尚质在大殿中徘徊了一会儿,“尊奉天子是臣子的本分,依附澳洲藩却是实际需求,咱们要是过分强调跟天子的关系,恐怕会惹澳洲藩不高兴。”
“世子殿下……”
“唉……殿中说这些无妨。”尚质摇手止住了想要反驳的尚喜,“君不见周室旧事?我琉球国小必不能辱强邻,天子之兵可以救我于首里,可以火烧屋良座森吗?唯独澳洲藩可以,澳洲藩可以救我琉球,亦可以亡我琉球,因此此事上要慎重,必须要让澳洲藩满意,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边。”
“那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去馆屋问天使,是按照洪武旧例,还是《明会典》,或者按照他澳洲藩的规矩。”尚质坐到椅子上,“蔡大人,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尚喜出宫的时候有些郁闷,明明是个升格的好机会就这么放弃了,过去几百年历任琉球王求都求不来,可惜啊。
郑奕从礼曹旧档案馆搬来了《藩国仪注》,蔡翀跟他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确实有问题,跟唐久山执政时的礼仪颇有差别,他们自己也不敢决定,便带上来《仪注》的相关部分去了馆屋。
“张总制,此事还请您定夺。”蔡翀将《仪注》呈了上去。
谢强也在一旁听着,心里不禁犯嘀咕,破事怎么这么多,直接进城宣读诏书不就完了吗?现在连晚宴使用男乐还是女乐都有问题,想要厘清恐怕一年半载都干不完呐。
张明启也是一头汗,尽管他已经成功出使过莫迪亚洛克,并且参加了查理二世的加冕典礼,但是莫迪亚洛克采用的礼仪都有原来视频做依据,现在琉球所请求的事问题确实很大,按照澳洲的法律原则,当然是明朝政府给藩国颁布的哪一个版本,那就按照哪一个版本的规矩来,但是自从洪武三年给各藩属国颁布过一次印版《藩国仪注》之后,各国都没有更新过,但是国内频频更新,不按照国内的规矩来,有不服王化之嫌,你要是按照大明新规矩来吧,这跟澳洲法律精神相悖,朝令夕改成何体统
张明启送走了蔡翀跟郑奕,表示要研究研究。
“张总制,按我说管他什么《仪注》、《会典》,咱们给霹雳国发文书,直接一个盖了戳的公文就完事了,跟琉球王不能遵照此例吗?”谢强听得有些头大。
张明启摇了摇头,“不行,走之前王统摄交代了,咱们得在大明框架范围内行事,古代的礼仪很多具有正统性的象征,霹雳国是商人建国,本就是土豹子,咱们要威服琉球朝鲜日本就得按照规矩来,这次琉球王把皮球踢给了咱们,是在给咱们出难题呢。”
“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反正无所谓。”谢强躺在靠椅上,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
张明启思来想去,忽然双手一拍,“大家伙,你看咱们这样行不行,我们以洪武三年的《藩国仪注》为蓝本,自己重新编写一部最新版本的《仪注》出来,内容也不多。”
“这跟用原来版本的有什么区别”
张明启笑了笑,“当然有区别,这是澳洲版《藩国仪注》,如果日后王统摄跟永历见面,咱们不想尴尬的话,最好先把依据弄出来,到时候天下都没有异议。”
“关键是朝廷承认吗?”
“呵呵,连琉球都没有最新版本的《仪注》,你以为永历的跑跑朝廷会带这些咱们编完后给永历盖个章得了。两京陷落之后,永历朝廷就没有权威文书,《藩国仪注》只是个开始,咱们以后不仅仅要帮他编《仪注》,还要帮他编《会典》,所有的权威仪式都得按照澳洲范式的来,到时候谁敢说澳洲不是,直接把标准砸他脸上。”
“啪!啪!啪”谢强接连拍了三下手掌,“张总制,没想到你这么坏啊,哈哈哈,gao zhan远瞩,我谢某人佩服佩服。那就按照你说的来,以前的版本全部作废,以后所有礼仪全部按照新版本的来,解释权归悉尼统摄厅所有,这个好。”
“过奖过奖!”张明启作揖还礼,“法律文书这方面我不专业,去把军法官朱乔治叫过来吧,这几天咱们把文书编好给琉球世子送过去。”
“得令!”11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