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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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夫妻恩爱和睦,彼此间并无秘密。



    所以陶素香清楚知道丈夫的过去,包括他内心深处的畏惧。



    贺海成怕水,他从不主动去河边,更别赶海了。



    但他却时常做关于溺水的梦,每次醒来都大汗淋漓。



    附近几个老街坊嘴里,却有另有一番说法。



    “小时候他最喜欢玩水了,淘气的不得了,每年都要领着附近的孩子去摸泥鳅抓鱼!”



    “我原本这孩子长大会也随他爹,结果没想到,歹笋也能出好竹!”



    公婆死的早,陶素香没见过,但他们的恶名和奇葩事迹却是常听。



    据说小叔两口子颇有公婆当年的风范,就连骂起街都和婆婆一模一样。



    “海成生在那样的家,长成如今的样子真不容易!”已经去世的族内长辈如是说。



    丈夫是陶素香的骄傲,也是他们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手头宽裕的动力。



    看到他被噩梦困扰,陶素香很心疼。



    等贺海成心情平复下来,她悄悄找到苏清月,把这件事告诉她。



    “贺大哥小时候溺过水?”苏清月问。



    “他自己说没有,但是传言中却有。”陶素香犹豫。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他八岁那年,曾经跟着别人去赶海,后来大家回来点数,才发现少了个人,于是转回去寻找。据长辈们说,找到他的时候,人就坐在沙滩上,一问三不知,甚至连姓谁名谁都忘记了。”



    “还有这样的事啊,然后呢?”苏清月追问。



    “然后他就被带回来了,从那以后再也不去海边。说是原来顽劣又淘气,但自那件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公婆找了算命的先生看,说他福大命大,还帮忙改了个名字,原来叫贺锦荣!”陶素香说。



    “贺锦荣、贺海成……大哥从海边回来后,除了性格外,还有没有别的变化?”



    “手臂上留下了一块疤!”



    “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块疤?”



    “好,我去把他叫过来!”



    陶素香到厨房里,把丈夫拉了过来。



    “你和妹子说了啊?”贺海成有点不好意思。



    “清月擅长这种事,说不定能帮你破了那梦境!”陶素香说。



    说完便将他衣袖挽起来,露出那块月牙形状的伤疤给苏清月看。



    “这疤……看起来好像是胎记。”



    “很多人都这么讲,他怕别人说,就算是夏天干活儿,也想方设法给遮住!”



    苏清月笑笑,开始端详打量贺海成。



    贺海成是个规矩人,被苏清月盯着看,不敢跟她对视,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他面相其实生得不好,眉骨微凸头尖额窄,高颧骨。



    这样的人通常气量狭小、嫉妒心强,而且还擅长使诈耍弄小聪明。



    但是他气质正,眸光直,愣生生把股奸邪气息压了回去。



    “清月,你大哥老做那怪梦,有没有办法治?”陶素香问。



    “这不太容易,感觉只有重回当年赶海的地方,才能解决问题。”苏清月说。



    目前她和代容不能抛头露面,两天后还要在肖文景的帮助下离开槐县。



    所以她虽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却也觉得有心无力。



    “那,这梦以后会不会影响身体?”陶素香无助的问。



    “应该是心理阴影所致,不是什么邪祟,等有机缘打开心结就好。”苏清月安慰说。



    吃晚饭的时候,苏清月把离开的事同这对夫妻说了。



    陶素香虽然舍不得,却也明白,他们两人不宜在此地久居。



    回到房中后,代容趴在窗户边儿往外窥探。



    “姐姐,你说今晚还会有事情发生么?”



    “短期内应该不回。”



    “那咱们要是走了,对方再来找陶姐麻烦怎么办?”



    “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总不能守在这里一辈子。”



    苏清月神色淡然,代容却有些惆怅。



    “这么好的人,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害他们!啊,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来骂人的泼妇?”她开始猜测。



    “有可能,但没办法确定。”苏清月说。



    “感觉你对这件事情好冷淡啊。”代容郁闷。



    “只是无能为力而已,我们尚且自身难保,不给人家添麻烦就是好的了。”苏清月说。



    “说的也是哦,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善人欺天不欺,希望老天爷不会坐视不理!”



    代容说着,还伸出手来放在额上拜了拜。



    苏清月闭着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她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迅速在脑海中梳理一遍,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几天住在贺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提心吊胆,不仅要处理诅咒的事,还要担心被人发现行踪。



    她身体娇气,吃不香也睡不好,所以精神状态很差。



    次日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到了与肖文景约定的当日,还没吃早饭,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响起。



    “谁啊?”贺海成隔着门问。



    “是我,肖府的管家,今天是来拉柜子的。”来人说。



    拉柜子?肖府可从来没订过什么柜子!



    贺海成愣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您稍等下,我看上面的桐油干了没!”



    他脚步飞快的跑到屋里,把这件事告诉苏清月。



    “是来接我们的没错。”苏清月说。



    确认完毕后,贺海成选了个纸皮木纹立柜,让两个女孩子钻进去,又拿红纸封好。



    最后贺海成、陶素香、柏管家三人合力,将柜子抬到了马车上。



    “柜子是要拉回肖府吗?”贺海成问。



    “不,送往乡下一位亲戚家。”柏管家说。



    “东西挺沉的,您老人家一个人,方便么?”贺海成有些不放心。



    “贺木匠要是不放心,就我走一趟?”柏管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啊!”贺海成果断应下。



    两个女孩子,交到这阴阳怪气的老人手里,他还真不放心。



    临行前叮嘱了妻子几句,让她把大门反锁,贺海成欠身坐到马车上。



    柏管家驾车开走,两人一路无话.



    代容缩在柜子里,唯恐磕到苏清月,还刻意拿手帮她垫着。



    城里道路修的不错,所以算还平稳。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半个小时后便来到了城门口。



    管家上了年纪,一直走到城门口,老花眼才看到守城的竟是林副官,蓦地倒吸了口凉气!



    想再勒马回头,却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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