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临安明教据点,丹巴用藏南密教聂魂术催眠了明教在场帮众,又用密教催心术控制仇九和梅洛的心脉,仇九和梅洛两人抵挡不住蚀骨的折磨,秘密投靠了丹巴,成为丹巴安插在明教中的的一枚暗棋。
而一直护卫甘棠的孔杨身上多处中箭亦是无能为力,方天化奋起余力持枪向马车扑来,措手不及之下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九抓向甘棠。
仇九兴奋的要死,几个时辰三方无数高手你来我往,最后得手的却是我!突然,一个纸袋向自己飞来,仇九随手一抓,只听噗的一声,一把抓破纸袋,石灰粉劈头盖脸的笼罩了他的身体,小雨之中,转眼间便是嗞嗞的响声与升起的白雾。
甘棠虽然不到四岁,但混合了部分梦中的记忆,其心智以大大超过一般七八岁孩童。从那天在族学被绑架后,开始无比的恐惧,后来见绑架自己的人并未亏待自己,渐渐便安静下来,便想着如何脱困。开始时在船上无法逃脱,上岸后每天围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也就绝了短时间逃离的念想。在一天前众人进入铜仁县城时,城门左近正在加高城墙,建城材料中有一大堆石灰,便想起梦境中一些景象,和“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等黑话。当时灵机一动,就忽悠孔杨去帮自己包了一纸包石灰,本也没指望关键时候起多大用处。当仇九抓向自己的时候,慌乱之下随手抓起石灰包向对方砸去,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石灰粉刚刚砸出,迅速从马车的另一边门滑下,以躲避仇九的攻击。
那些石灰粉一旦附上面门,立即将他的眼睛给烧坏了,他大概还用手抹了几下,脸上都给烧烂许多,进入伤口的石灰就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以至于仇九不断地挥拳嘶吼,歇斯底里一般。
“小兔崽子!你个卑鄙小人!给我出来!有种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仇九意识好像也似乎不清楚起来,一边瞎乱挥拳一边胡言乱语,说不出的诡异、滑稽。
而在他前方一个小小身影慌乱逃窜,不断被周围伤者和尸体绊倒,爬起后又继续逃窜。
方天化由于身受重伤,一时倒也追不上仇九,仇九眼睛已盲,只能听声辨器瞎追,而甘棠又只是三四岁的孩童,一双小短腿原本就不可能跑快,便形成三人一个追一个的场面。全场还有意识的三方武林高手,大多被这一个接一个的变故场面搞得惊诧不已,停止了打斗,一个个目瞪口呆。
甘棠慌不择路下竟一头撞向了丹巴的大腿,正准备从其裆下穿过,丹巴哈哈大笑,一把抄起甘棠后,飞身跨上一匹快马,向远处逃去。
三方看到舍生忘死打斗的目标被人抢走,纷纷抢夺战马追赶,一边追赶一边互相打斗,从而任何一方也无法尽到全力,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远。
一场接一场的秋雨过后,山间土壤已吸满了水,一道道雨后才有的小溪哗啦啦的从高处洒落下来,溅起一点点的水花。
“咚!咚!咚!”草原军雄浑的战鼓在钓鱼城北面宽广的山间里回荡,黑压压的军队无边无际。
这时,这时,在数千只金鼓同时击响的震天鼓声中,一支万人的骑兵方阵簇拥身着金盔金甲燕国大汗赫连阔缓缓出现在阵前。在雨后的阳光下金光闪闪,格外刺目。山脚下的草原士兵登时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但城头宋军并不畏惧,他没有足够的军队,城内三万多城防主力和十几万青壮在半年的时间里击退了无数次敌人的进攻,粮食和物资十分充足,足以在供军队耗用一年。经验老到的王坚和张钰考虑十分周全,将二十万人一分为四,轮换上城参战,半年时间便打造出一支精兵。
赫连阔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战马上,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远处山前已经被夷为平地地夏军城前箭堡,那原本是夏军修筑在镇南城峭壁上的小型箭堡,在半年时间给攻城的草原军队造成巨大的损失,现在箭堡已经全部拔除,山坡上攻城掩体已经修建到城墙下。
赫连阔望着竖立在高处的镇南城,他脑海里出现了镇南城被攻陷的情景,火光冲天,满地士兵跪在他的马前求饶,他的士兵毫不留情的砍下这些汉人的人头,而甘奉的人头就拴在他战马马颈下。
他头顶的金色王旗在风中飘扬,在他身后的是前军主帅汪德臣,蒙哥道:“半年来我军终于铺好攻城掩体,并拔除山上所有箭堡,拿下此城就在这几日,我军不能再等,天气愈发炎热,兵营中多有儿郎染病,如不能尽快拿下此城,我军将前功尽弃。汪将军可等前军攻城至城墙下时,帅勇士隐藏于杂军中,突然发力,忘一举拿下此城。
在局促的战鼓声催促声和刀斧手的威逼下,二万五千余名燕国汉军开始向镇南城发动了凌厉的进攻。王坚冷冷的哼了一声:“传令投石机发射!
镇南城头鼓声大作,一百三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动,长长的臂杆挥出,将八九十斤重的巨石凌空抛出,,一百余块巨石在空中旋转呼啸着砸向密集的人群,“轰!巨石砸下,在人群中翻滚,血沫腾空而起,十余人被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接二连三的巨石扎紧进人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连续攻击,攻城燕国大军终于功至城下,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头,草原大军一个个向城头攀爬,“咔嚓!一座云梯被大石砸中,云梯折断成数节,云梯上攀爬的数十人纷纷掉下,密集的巨石砸向云梯。
城上夏军箭如雨下,弓箭从高处射下,会带着自身的重量射向敌军,杀伤力极强。眼看草原大军已开始攀爬城墙,汪德臣叫到:“锐士军跟我上。
张钰站在城头,刀一般的身体,坚毅的目光,张开嘴,喉间涌出的是铁锈般的血腥味,耳中喊杀声犹如雷鸣,眼看敌人用上城头,手中的铁棒,打在一个敌将敌人的头颅上,接近两百斤的身躯犹如在山中奔突的猎豹,轰的倒下去,头颅撞在城墙上的声音沉闷槮人,混在无数的声响之中。
箭矢飞舞,城墙上燃起了烟火,士兵推着巨大的滚木往城下扔,一个色目人的巨刀砍在铁棒上,视野在哪轰然的巨响中变得摇晃起来。张钰晃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手中抓起一杆长枪,奔向丈余外扑上城头的几个燕国汉军士兵。
他受刚才那一刀的影响,视野与平衡刚刚恢复,手中长枪连捅了数下,才将一个燕国勇士士兵的胸口捅穿。那达子身材魁梧,壮如野牛,死死地握住枪杆不肯放手,另一名达子勇士已经从旁边扑了过来,张钰一声大喝,手中劲力一发,这人身体轰然软倒在城墙上。
一旁的达子勇士扑了个空,握刀回旋一斩,方才转身,张钰的身体也已经冲撞了过去,手中的半截枪杆哇的往他脖子上扎了进去,噗的一声爆出浓稠的鲜血来,那达子勇士在挣扎中后退,随着张钰拔出枪杆,便倒在女儿墙的血泊之中,没有声息了。
张钰这才回头,找回自己的铁棒,而在视野的不远处,城墙一角,已经有十数名燕国士兵爬上城头,守城士兵在厮杀中不断后退,有将官在不断呐喊,张钰便握紧了铁棒,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无数声嘶力歇的吼喊汇成一片战斗的大潮,而放眼望去,攻城的士兵还在下方的山道中连绵不绝的向城墙涌来,攻城的燕国大军升起的是汪德臣的帅旗。
帅旗在攻城大军不断前进的时候不断前移。
王坚看到远处越来越近的汪字大旗下,一个汉人大将正挥舞着令旗,正在指挥大军,便举起铁胎弓,三支透甲箭梯次射出,那汉人大将听到尖啸的箭声破空而来,急忙向旁边歪头躲避,只感觉一直利箭从耳旁飞过,心中正感到一丝后怕,只听噗噗两声,感觉有什么东西卡住自己的喉咙,想大声呐喊,怎么也叫不出声音,然后噗的一声摔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夏三十七年六月,仲夏,赫连阔在对镇南关围攻四个月后,燕国前军元帅汪德臣被流失射穿颈部毙命,这是几十年来夏燕战争中战死的燕国最高将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