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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袍少年大笑,说道:“魔物,你居然说本王是魔物?你可知这是亵渎和对长生天的侮辱。”

    云牧沉默。

    若眼前的少年真是那典籍中记载的昊天神使,长生天的守护着,那云牧所说的话确实是一种对庄严和神圣的亵渎。

    这种事放在九州任何一个信徒的眼里都是不可饶恕的。

    如果发生在洛阳城里,那可能就要被神殿的人或者禁军抓走扔进地牢了,更严重一点可能一刀就砍了。

    云牧解释道:“看来你真的就是神王了,不知者不罪,你又没告诉我你是谁……而且你长着三只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人。”

    说道后面几个字的时候,云牧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许多,害怕惹怒到眼前的少年。

    典籍里记载的神王至少都是几千岁的老头,谁能猜测到面前的人竟然这样神话的存在。

    而且问题是长得还和自己一模一样……

    随着青袍少年冰冷而严峻的目光缓慢移动,强烈地冰冷气息让云牧感到胸口发闷。

    特别是当他落在云牧的身体上时,那目光感觉就像一道利刃一样能穿破他的胸膛,然后好似就能看见里面的东西,他觉得瘆得慌。

    世上竟然有这样深邃又淡漠的眼睛,不知道该说是无情,还是看不透那眼底里藏匿的情绪。

    只要每次对上他的目光都会觉得背后隐隐发寒,这双静默的眼睛就仿佛九天神祇的明眸,无法参透。

    “好弱……气海怎么会如此差劲,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劣质,气海里似乎不能聚集丝毫玄力,你竟然会是我云家的后人呢?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青袍少年叹气说道,显然对云牧的身体很不满意,充满着鄙夷。

    就在刚刚,他对云牧体内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探测,不但没有获得任何想象的惊喜,而且探测完后,脸色随即瞬更加难看了。

    因为他很肯定得出了一个结论,云牧丹田气海很差,很不适合修行。

    就算修行,也可能只是一个废材。

    一个弱鸡。

    青袍少年额头上的那枚眼睛突然眨了下,云牧胸口的压迫更加强烈了,窒息的压迫感漫空而袭。

    但下一刻,他就扶了扶自己额头上散落的头发,让浓密的头发遮盖住额头上竖着的那只眼睛,在担心什么。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青袍少年称呼云牧为孩子,但其实他的面容其实和云牧相差无异,看起来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所以当他这样称呼云牧时,云牧感到浑身不自在,自己居然被一个同龄人称为孩子,这是在挑衅?

    可青袍少年是长生天的使者,是九州寺庙里供奉的五尊神祇之一,活了几千年,似乎这样称呼又是合理的。

    “云牧。”

    “好名字。”

    “谢谢。”

    “我叫云罚,来自北境天上的风雪神国,算是云家的第四代先祖。”

    青袍少年若有所思,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云牧,脸上一抹淡淡笑意,说道:“看看我们的长相,你应该猜很好奇吧。“

    云牧点头说道:“何解?”

    云罚摇摇头,看起来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又不得不解释,说道:“我的身体和神格早在几百年前就破碎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一缕意识……我不记得我曾经的长相了,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你,就变成了你的模样。”

    这么强盗的行为,真是令人发指,看到什么就变成自己的。

    云牧哑口无言。

    青袍少年讲述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故事,比如他曾经在战国的时候,执剑楚国,和当时人间最强的两个修行者屈原和魏冉有过一战,险些毁坏楚国的王族宗庙,但最终他还是赢了。

    他曾经在西汉王朝的时候收了霍去病将军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因为太过于爱才,不惜传授神术,可惜后来霍去病在要冲破最后的全神领域时,似乎昊神让他看见了什么,然后霍去病竟然自毁气海,身体化为烬而亡。

    也正是那一次不久之后,云罚也被昊神迁怒,毁了神格和身体,成了罪神,仅凭着未散的意识游走人间。

    “我是神的后人……”云牧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微弱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竟是神的后裔,脸色惊讶得苍白,过了一会,他轻轻舔舐着苍白嘴唇上被寒风吹得干裂的皮肤,稍微抬起了下巴。

    两人目光刹那冲撞,但他还是不太敢正视眼前这位老祖宗。

    云罚一身海蓝色的长袍,纹丝不动的脸颊让人望而生畏。

    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目光接触后,同时开始沉默了一会。

    云牧此时沉默完全是不知道说什么。

    而云罚的沉默则是想起了往事后的无奈。

    如果不是妄图让霍去病进入全神领域,成为昊帝在人间的第五个神使,正是这种造神的举动让昊帝感到愤怒,同时也是危机,不然也不会毁了他的神格和身体。

    云罚在看见云牧的时候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淡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着,在观察着什么,或者思考着什么,身后类似星辰般的珠子一直摇摇欲坠,发着微光,深不可测的虚空在身后蔓延。

    云牧不敢发出声,紧绷着心弦,偶尔抬头看着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云罚,又惊讶,又害怕。

    他尝试着去搭讪云罚,可是他开始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一件很重要和危险的事,眉峰皱得像突起的青色山岭。

    “老祖宗?我能这么称呼你吗?”

    “还也你背后的那些珠子是什么?我能摸摸吗?”

    “风雪神国真的在天上吗?”

    ……

    云牧一下子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云罚没有回答,当然云牧也不急于找到答案,因为他现在还搞不清这个老祖宗的脾气如何。

    如果他是个杀戮无情的神王,那指不定自己一句顶撞就要死在这梦境的冰天雪地里,寒毛耸立,

    他相信有这种可能,那双冰冷的眼眸说明了这一切。

    此时云罚的眼窝有点浅浅地陷了下去,应该还在思索着什么,大概才忽略了了云牧的问题。

    过了一会,他轻轻吐纳,吮吸雪地里的一口寒气时,身体的循环好像也再次恢复了起来,目光重新落在云牧的脸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