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面的原因也大概是面前这新建立起来的村庄、或者也可以叫做聚集地,反正不论怎么说,它的防御都是在是简陋的可怜。
他的防御系统与其说是围墙,倒不如称之为篱笆更合适一些。
随随便便往地上插几根木棍,然后再用木板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堵住木棍之间的间隙,这就是居住在其中的人们在面对活尸袭击的时候唯一的防御。
不过就丹妮娅这一会的观察来看,篱笆的防御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错,明显能够看到其中的几处布满了暗红色的印记,应该是已经竖在这里坚挺了很长时间,不过和这些对比起来另一些就显得格外的新,大约就就是刚装上去没多久,上面被抓挠的痕迹也是隐约能够辨认出来,可以大概猜得出来距离上一次活尸袭击时候距离今天应该不超过三天。
看来这个规模不大的村庄也并没有一直能够幸运的将活尸抵挡在墙外。
村庄正门入口的两侧高高的插着一根木杆,上面吊着一具已经被鸟雀啄食的差不多的尸体,伊琳娜刚才顺着丹妮娅的目光也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端详了片刻之后随即叹了口气。
“感染了瘟疫的倒霉蛋,大约是活尸们突破了这层可怜的防御,顺便还带走了他的一根手臂,看到他脑袋上罩着的黑布带了嘛,这代表着他是作为被魔鬼引诱放弃信仰的叛教者而死,而不是一名基督徒。”
“这两者都有什么区别吗?”
丹妮娅侧过头来向伊琳娜询问着,反正现在还不到预定发起攻击的时候,在此之前的这段无聊的时间里也就只能靠着聊天来打发了。
“当然,如果他直接死在了活尸的袭击当中,他么他在死亡之后灵魂依然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的灵魂,在赎完自己剩下的罪之后便可直接升入天堂,享受永恒的安宁,就算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做完临终告解而产生更大的罪,他的家人在随后补上一张赎罪券即可,只是很不幸,他又偏偏活了下来。”
说道此处,伊琳娜看着那具尸体的眼神也是带着一丝怜悯。
“他侥幸的活了下来,估计还在心中暗暗的赞叹着天父的仁爱使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死去,不过很快,他就开始咳嗽,发烧,很快就演变成呕吐和关节疼痛,最后当他在某天清晨起初时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大腿根部开始鼓起一个又一个的肿包,瘟疫病发。”
“随后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大声尖叫着远离他,因为他身上长出了只有受了魔鬼的诱惑才会长出的肿包,他或许会直接被神父宣布开除教籍,如果是时那样那他估计会更加的悲惨,在众人的侮辱和谩骂当中被火把炙烤,直至变成焦黑酥脆的骨殖,不过幸运的是这名当地的神父并没有这么做。”
丹妮娅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听着伊琳娜在冷静的推演着尸体身上可能发生的过往,虽然很想大声的反驳伊琳娜所说的这些都是胡扯,不过理智以及自己曾经另一个世界线当中所查阅的资料来看,这很可能就是真相,跟那个疯狂而又愚昧的时代一般无二。
“虽说没有被教会开除教籍,不过收到魔鬼的引诱从而放弃信仰的叛教者这么名头也好不到哪去,真要算起来也不过是说起来好听些罢了,或许是他的家人给予审判他的神父什么好处,但是能够得到的结果也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将被吊死,就如同你现在眼前所见到的,尸体将会挂在木杆上任由鸟雀啄食,直到光秃秃的骨头为止,并且他的所有签署过的契约都会被当场宣布无效,他的仆人可以背叛他,朋友可以肆意的欺骗他,他所拥有的所有财产直接交给教会所有,而他的灵魂将直接被打入到炼狱,并且砸其中受着无尽的煎熬,待到时间的尽头,世界的终结的那一天到来之时,天父降临给予他最终的审判。”
忽然间一阵大风刮过,挂在木杆上的尸体也在空中不断的随风飘扬,上面正在进食的鸟雀全都被惊飞,霎时间天空中乌压压的一片,隐约能够听到村庄当中还有人大声的骂着什么。
丹妮娅从尸体上收回自己略显复杂的目光,与之相类似的悲剧并不仅仅发生在自己眼前,而是遍布了整个被瘟疫所笼罩的欧洲大陆,自己又能够去责骂哪一方呢,所有人都不过是仅仅想要活下去罢了,也只有这时再能切实的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听着耳边传来的翻动石块以及杂草被拨开的声音,伊琳娜翻过身子向外看了一眼,随即又缩了回来,向丹妮娅答道。
“那个鞑靼人和斥候们回来了,我隔着十里都能闻到他身上牛羊的臭味。”
“希望你那天吃牛羊肉的时候可不要这么说。”
伊琳娜似乎总是不大喜欢那个自己从原来的斥候当中提拔出来的军官,一个蒙古人和当地的钦察人所生的后代,其实看起来和汉人并不太像,据他所说是被当做奴隶给卖到罗马来的,丹妮娅自然不会去管它是不是奴隶,见他骑术了得,又懂的侦查,是个当斥候的料子,同时意大利语也说的不错,自然也就让他做了斥候的头领。
不过可能是文化的差异,也有可能是这个从马背上长大的汉子实在是与那些骑士们处不来,总之骑士团里的其他骑士关系并没有那么密切。
不过格拉赫倒是个例外,这个雇佣兵出身的男人对于他精湛的骑术,以及那种奇怪非常、据说是来自于蒙古人的射箭方法倒是十分感兴趣,总是能够见到他们在互相练习和讨论这些东西,可能对于格拉赫来说,只要能够让自己多一份活命的机会,他总是原意多学一些东西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