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袁烜难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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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袁烜难封



    宫中的供奉分很多种,有专门搞阴谋诡计的,有专门负责审讯的,有专门负责替皇帝训练贴身之人的。



    商河眼前的这个如鬼魅般只露双眼的人叫什么名字除了皇帝没人知道,冯莫偶尔得见他也需称呼一声三师傅,他是宫中负责训练有天赋的太监习武的供奉,一身的功夫全在两只手上,往日里即使对上发狂的熊瞎子也只是三两爪功就能降服,没成想这第一爪竟然爪了个空。



    转身后遇到迅雷般的偷袭,商河下巴猛然向下一缩一夹躲过了最最要害的喉头位置。于此同时他的手中也没闲着,两支肥胖的胳膊猛然向前推去,那偷袭的太监脚下一点整个人轻盈的向后倒飞而去。



    暂时摆脱了危机,商河不敢再呆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侧门更是不敢走。后知后觉的商河发现刚刚那太监虽是偷袭,但似乎他并非是想要自己的命,而是要逼自己出手现形,既然如此想要活命只有走到院子里求得那人饶恕!



    既然已经露了马脚,商河便不再隐藏,此时走出屋子的商河丝毫没有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看那气度更像是一个杀伐决断的江湖枭雄。



    “商爱卿好身手呀!”



    月光下曹穆背着双手站在中央,齐垠和肖深两员武将分立左右,冯莫和刚刚那个出手的太监挡在曹穆身前,只见他双手张开,十根手指好似干瘪而苍白的枯枝一样,但每一根都似有千斤之力,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此刻的气势足以震慑一切宵小之辈。



    “想必这位就是隐没了几十年的鹰爪圣王吧,只是不知当年的宫廷四圣还有几个活着?”



    已经到了这一步,商河也没了惺惺作态的请安,他的气势也已经攀上了巅峰,随时准备应对来自暗处的袭击。



    “呵呵,四圣王这个称谓我一个老太监可不敢用,这天底下只有一个圣王,那就是当今天子。我们四个的存在本就是隐秘,你既然能知道这说明本身就有所图谋,想来你进太医院之前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吧,让我猜猜,你的宗门莫不是叫鬼医门?”



    “哈哈哈哈,佩服佩服,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这么多年来也应该打消了你们的怀疑,想不到呀,终究还是被你们查到了我的根脚!



    陛下今日动用四圣王这样的高手逼我现身,商河愧不敢当,只是念在商河这些年来的微末小功上饶过我一命可好,我保证从此再不入中原半步,若违此事叫我鬼医门从此灭宗!”



    商河是真的怕了,四圣王这样的高手一个他都没有把握能赢,他不信宫中只有一个,想要活命只有祈活,这次若是能逃出生天,他是真的不打算回中原了。



    “皇宫你本就不该来,神医门虽为山门,但是他们历来循规蹈矩,又不插手天下纷争,一心只想着悬壶济世,这样的山门历朝历代谁不厚爱,你鬼医门既有心效仿就该正大光明行走事件,而不是参与皇家血脉与后宫阴谋,你们根本就不配为医。



    想要活命?不可能的!



    你应该知道二十年前从你鬼医门参与了那件事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么多年来朕之所以没有对你动手,那是因为朕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留你一命到现在。”



    曹穆目光如电,他的武功在这个院子里算是最弱的一个,但此时他的一言一行却是代表天地意志,他的气势足以让商河这个隐士高手内心生寒。



    “陛下非要逼商河死在这里吗?”



    商河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他是个很好的医生,虽然他杀过很多人,但他也救过许多人的命,他更明白什么叫做生命的宝贵!



    “二十年前你就该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曹穆不在云淡风轻,而是显得冷酷狰狞,当年之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他根本不可能让商河这样的人活着,不光是商河,所有当年的参与者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年我刚刚进宫,虽然我很想参与更多,但得到的信任始终有限,所以也只是参与了最简单的事情,直到今日我都不知道最后是哪个!”



    “你不用狡辩,我要杀你不是你产于有多深,而是因为你产于了,所以你就必须死!”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直到今日才动手?”



    “你其实在十年前就暴露了,留你到现在只是因为我想要看看他们是否会再来找你,你只是我钓鱼的一只饵,只是可惜他们太过谨慎,估计他们也是查到了你的身份,怕驾驭不了你,所以就放弃了。”



    “陛下,商河很怕死,今日陛下若是能饶商河一命,商河愿意戴罪立功,我知道他们的一些情报,我统统都告诉你,只求你留我一条狗命吧!”



    商河为了活命已经忘记自己鬼医门大弟子的身份了,他只想活下去,至于山门交代的任务之类的早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了。



    “不用了,关于潜龙会的事,你知道多少你的小妾通通都知道,而朕知晓的肯定比你多!”



    说完这句话,曹穆讥笑一声,然后转身踏步向着外面走去。于此同时老太监抬起双爪就扑了过去,这一次竟比刚刚偷袭时候更加迅疾猛烈。



    齐垠和肖深护在曹穆身后出了院子,身后的战斗不会有任何悬念,虽说他们是马上的无敌战将,但这种生死搏杀他们自问十个自己也不是那老太监的对手,更何况谁知道黑暗中还有谁呢!



    月亮宫并不算很大,但曹穆还没走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碎步声,然后一个小內侍跑到曹穆侧边落后半尺的位置跪倒在地,手中高高举起的匣子里赫然就是刚刚还在求饶的商河头颅。



    只是瞟了一眼确认身份,曹穆连半步停顿都没有,仿佛死的是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一刻帝王的冷酷表露无遗。



    中原地区的夏季是燥热的,然而御书房内却并不如何觉得。走进御书房的只有四人,就连护卫也必须离门十步以示回避,这个时候就算是皇后和三省宰辅也不可惊扰。



    “商河府上的人可以撤退了,没想到他们这么谨慎,连太医院的首席御医都没兴趣,又或者说他们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虽然今日杀了商河拔了心里的一根钉子,但是曹穆却更显烦躁,因为商河根本没有起到他预想中的鱼饵作用。



    “陛下不必忧心,既然我们已经查到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么抽丝剥茧之下,校时卫必有所获。”



    校时卫是曹操建立的一个谍报组织,它直接对天子负责,外人除了校时卫这个名字之外其余一概不知,其神秘程度完全不可揣度。然而十几年前上任校时卫的统领却被曹穆下令斩杀,同时被杀的还有十七个负责查探情报或者护卫的小统领,因为他们竟然没有查到有个叫潜龙的庞大组织正威胁着这个庞大的帝国。



    “肖深你们校时卫的人进度太慢了,朕知道你们现在的重心在燕国,但是不把身上的这个毒疮挖了朕寝食难安。夏乔在南方已经有所发现,我希望你这边也要有所收获,我不想当年旧事再发生一次!”



    肖深表面上是金牛卫大将军,但作为皇帝的绝对心腹,他还有个校时卫现任统领的身份,只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有冯莫和齐垠这些当初楚王府的老人。对于皇帝的命令他只能跪地接令。



    “陛下,酒精的神效如今既然已经证实了,袁小子献上来的工艺和设备都证实有效,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生产?”



    齐垠比较实在,校时卫的事情没有瞒着他已经是皇上的信任了,但听多了终归不好,所以就找了个话题岔过去。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这点小心思。算了,这件事中既然有你和夏乔盯着我也放心,就按照袁烜小子说的分吧!这点胆量气魄我还是有的,不过你如果发现赵家人有什么妄举,直接灭族!



    为了掩人耳目,合肥洛阳各起一座酒坊,这样南北减少运输,也能更好的做到保密。



    没良心的东西,一个个分钱分利赚的钵满盆满,竟然也不知道给朕留一份,这会儿朕还得给你们多加一张酒铭,哼!”



    前一刻还是杀气盈野的曹穆说起这个话题马上就嘴角上翘,这也是冯莫和肖深最佩服齐垠的地方,这个老粗总能逗得陛下喜笑颜开。



    “陛下这可就冤枉我老齐了,这一切都是那个袁小子分的,陛下下次见了他可要好好惩罚他一下。上次陛下赏赐他的文房四宝他竟然嫌弃,还说就算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不过这样胆大妄为的小子我已经替陛下教训过了!”



    齐垠一脸谄媚的笑,两只手不停的搓动,十足十的狗腿样子。



    “呵呵,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呀!教训?怕是你在为那小子求赏吧,真不知道那少年人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二个的要来讨赏。”



    “陛下,你赏他也是应当的,不说新纸和那个宣纸你用了都说好,单单献酒精这一条就能算得上军功一件了!”



    袁烜献酒精配方,而酒精的最大用途在于军中,所以齐垠说这是军功也说得过去,当然齐垠也有自己心思,大魏朝廷有祖训,非军功者不得封爵,齐垠这是往大了给袁烜讨赏。



    “齐匹夫,你还真是看重这小子呀!军功哪里是那么好拿的,没有上战场就想拿军功,那我大魏的军功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不过当赏还是要赏的,今日夏乔又送来急报,竟然还是有关这小子的!”



    曹穆笑的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齐垠下意识的就以为袁烜闯了祸。



    “袁小子闯祸了?”



    “是呀,闯祸了,进书院进学的第一天就把夫子赶走了,你说这算不算闯祸?”



    听到是这样的小祸,齐垠总算放下心来。



    “是该打一顿板子,竟然欺辱师长,该打!”



    “去去去,你当那小子是你家那些憨货气走夫子就打板子呀!人家能耐着呢,赶走了夫子自己上讲坛授课,而且讲的比夫子还要好。”



    “竟有这事?那就该了,夫子没有学生的本事,不走还留着过年呀!”



    “朕说你这老粗怎么老是向着那小子,感情你们是一路货呀!本来吴老夫子听说这事还说此子目无师长,还想着痛斥一番的,后来看了夏乔的奏报才罢休。然而,他的夫子被他赶出书院是事实,哪怕他有情有可原可需得惩戒,不过念在他献文有功,这次就功过相抵了。”



    曹穆没有发现,他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少年的态度就像是自己子侄般,用的是惩戒和痛斥这样的词。不过其余三人可作为皇帝的近臣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心中对于袁烜的好感又更添了几分。



    “又献文,这回不知道献的是什么文,有没有我老齐呀?”



    说到这个齐垠就来了兴致,回到洛阳这些天,他见人就念诗,《将进酒》和《出塞》这两首诗几乎已经成了他打招呼问候人的必走程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诗中有他一样。



    “哼,两首好诗被他用来拍马屁,还是拍你们这两匹文盲马,想想朕就生气,你竟然还想要。这次他献上的是算学,白日里老师和国子监祭酒杨度一同看了他的那些算学符号和教学之法,按照老师的说法,扶摇子是个学贯古今的神仙人物,单单那十个符号和计算之法就可开山立派了。



    可同样是因为这样,老师认为不能过早的赐封他,否则就是毁了他。



    等着吧,等到他通过科举入朝之后有的是机会让他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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