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波警察将围观群众拦在距离中心点五米以外,由于这里是闹市区,五米已经是最远距离,再做阻拦就会引发非常严重的交通堵塞,远处传来警笛鸣动。
丰越知道那是去南方大厦的支援到了,出示证件后迅速来到中心点。一队身穿白色大褂、头戴警帽的人正分散开采集现场与尸体有关的碎块。
一具尸体,身体扭曲半歪着脑袋躺在地上。
半边与地面接触的脸已经碎裂成扁平状,剩下的一只眼睛已经由于强烈外力碰撞导致挤压变形,眼球从眼眶处被甩出,丝丝缕缕的肉质纤维连接眼球与眼眶。
皮肉绽开后露出牙床,有几颗牙齿已经从牙床脱落,躺在嘴的不远处,伤心地看着,它们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就被主人抛弃,一只脚上没有鞋子,看得出来死者的脚很小,此刻脚掌无力地向外翻卷。
从一条短短的裙子来看死者是女性,本该沾满鲜血的白t居然只有少量的血,将白t染出几块暗红。
跟在乔楚后面挤进去的刘冬青卧槽一声顿足而立,视觉冲击真是相当震撼!尽管来的这几分种路程脑补了各种坠楼惨烈死状,眼前的这一刻还是将他雷成了黑色木桩。
难怪警察来半天尸体还没拖走,这尸体已经不能说是一具完整的尸体,想把一堆烂泥状的尸体给运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眼球已经自行从死者眼眶跳出,身体就不用说了,丰越招招刘冬青:“过来拍,仔细点,拍完后上楼,我们上去看看。”
现场穿白大褂的警察不用说,都是鉴证科的那帮神,但是他们对尸体只是粗通,而法医是对尸体精通,对痕检略通,大部分时间他们是一起出动,对生物种类的医学知识可以相互研究互通,然后通过实验得出结果送至刑警队。
此刻白大褂们一脸奇怪地看着刘冬青,刘冬青边拍边骂:“妈了个巴子的!这些人脑子被虫子拱了吧,爹妈好不容易把你养那么大,你特么就这样死了,死得还那么难看,靠!”
丰越和乔楚来到滨江大厦门口,老远就看见冯不这二货左手掐腰右手拿着电话讲电话,看神情心情不是很爽。
“冯不,哪都有你。”丰越从他边上经过,扔下一句。
“哟,小丰越啊,你以为我想来啊,假期泡汤不说,两个兵还被人利用抓贼,而且休假期间除非特招,否则完全可以不理会组长的电话,你说我这命咋那么苦?一早上就被李铁那家伙拎起来。”冯不一改往日雄风,怨妇般叽里呱啦半天。
丰越已经跟电梯处的警察出事证件直接上楼去了,冯不一看抱怨无果,一转身也上了另一部电梯。
“说说情况。”电梯内,丰越看看跟他一起进来的警察。
“110转来的报警电话,说滨江大厦有人跳楼,当时我们还没全部上班,接警是昨晚值班的,他们到现场时跳楼女子已经碎了,无法处置只好又呼叫支援,等我们都到的时候才开始勘察现场。”警员回复,“他们上去看了,是滨江大厦19层光明公司公寓里的住户,不过通过调查,说该公寓住的一名李姓男职员,并且该男职员出差已有一周。”
丰越等他介绍完,刚想问话发现电梯楼层灯已经停在19,收回念头跨出电梯。出电梯右拐第三个门就是跳楼者跳楼的地方。
“特巡组丰越。”丰越进门对一脸狐疑的警察晃晃证件。
闲谈三句半丰越直接进入工作状态。按说他并没有正式接下南方大厦离奇死亡案,只是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在一个地方一连串出现案子不可能是巧合那么简单。
一个警察上前想要描述,丰越挥挥手示意自己会看,那警察一脸尴尬看着他,乔楚连忙上前:“兄弟,他一想事情就会脑子短路,别计较。”
“我可是听见了。”丰越的声音幽幽飘进乔楚耳朵。
听先来的警察介绍,他们到达现场后就见到被摔坏的女尸和凹进去一片的地面,一个人被摔得支离破碎高度至少不会低于十层,但是能将地面砸出一个凹陷,那么至少垂直下落应该有三十米。
先头部队从十层开始向上查看,最后在19层找到了这扇没有关上的门,进屋后就找到了跳楼的窗户,阳台上还有一只鞋子,和尸体上的鞋子刚好配成一双。进入阳台的过道上,跌落一只红酒杯,没有破碎的地方还有一小点未饮完的红酒。
乔楚退了出去,从门口向里看,阳台上的风光一览无遗。他慢慢进入,左手边是一个白色镂空的玄关柜,上面放着一串钥匙,上有三把钥匙和一个小猪佩奇的钥匙扣。从钥匙大小来看,应该是一把大门钥匙两把柜门钥匙。
一双男式拖鞋整齐地靠在玄关上,拉开柜门,三层格式,每一层都放着三双干净的鞋子。最下面一层是棕色皮鞋,中间一层是黑色皮鞋,最上面一层是三双白色运动鞋。走过玄关,四步半就来到一个与整间小公寓不协调沙发前。
沙发靠背随意搭着两件男式衬衫,一件纯白,一件米白。伸手抹去,翻过手掌看看,指腹未留下一丝灰尘,沙发前面有一个不协调的茶几,茶几上有一个超大烟灰缸,而缸内不是烟灰,里面养着一条很小的锦鲤,与它为伴的是三根铜钱草。
穿过沙发就是阳台,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风悄无声息地穿了进来,将窗帘的边缘吹起拉长,飘逸起来。走到窗边,向下看了看,下面的尸体和办案人员还有那些吃瓜群众,看起来已经很小。白大褂已经找完散落的碎块,正将尸体艰难地移动到装尸袋。
黑色袋子被转移到运尸车,运尸车像是被如此惨烈死法的尸体吓坏了,一溜烟逃离了现场。从门到阳台,左侧余光看见的是敞开式厨房和厨房里的长方形餐桌,还有桌子上的一个花瓶,花瓶内并没有花。
右侧是一面墙,一张巨幅油画贴在墙上,而那幅油画上是大片的花海,而花海中是一个敞开怀抱迎风而笑的男人,身穿白色衬衫,似乎正在与大自然合二为一。看完,乔楚发现丰越也从唯一的一间卧室走了出来。
冯不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暗暗打量乔楚的一举一动,等他完全看完才走进去,刘冬青在他身后探出脑袋:“男神。”
丰越瞄了一样冯不,声线冰冷:“这是你的案子?”
“不。”
“户主你认识?”
“不。”
“那?”
“女死者我认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