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生的灵慧神异,却毕竟不如人的思维复杂,听到晏陌的话也只是警惕的瞪着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头在空中反复嗅闻。
晏陌疲惫的躺好,语气不甚在意,“别找了,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他合上眼帘。
两只前爪搭上来,钟白冲着晏陌声音小小的叫唤,又低头去闻晏陌的锦被。
晏陌扬手拦了拦,钟白有些不甘心的低头去挡,忽然钟白退开两步,警惕又厌恶。
那只手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青竹拔节质润如玉,可是钟白紧紧盯着,一步步开始后退。
晏陌借着微光细细一瞧,果然看到手掌虎口处有一丝血迹慢慢渗出来。
疏影横斜,异香浮动。清浅的呼吸声声跌落,如被蛛网反复缠绕而不得解脱的白蝶。
身中毒引之术的,哪里是什么故友?
晏陌收回手低低一笑,“呀……流血了。”
是时微风卷过长帘掀起一线缝隙,孤寒皎白的月光洒落半寸清晖。
正是月圆。
钟白又退了一步,惘然的看着眼前微微发颤的晏陌又叫了一声。
“没你的事了。”晏陌的声音依然克制而平稳,从容如初,“走吧。”
钟白终于意识到什么,扭头跑了出去。
一团锦被终于翻卷起来蜷缩在床脚,如被蛛网反复缠绕捆缚的白蝶,痛苦而不得脱。
钟白呜呜咽咽的奔回舒锦所在的车厢,连舒锦身上让它不喜的气味都顾不得,卧在舒锦暂时栖身的席子旁边犹自惊魂未定。
“怎么了?”舒锦抬手,戳一戳。
没狗理她,钟白继续吐着舌头喘气。
“不要把你的口水滴到我脸上!”舒锦有点暴躁。
窗帘被微风带起一丝缝隙,舒锦随手拉住往外看了看,隐约能瞥见半轮银白,皎洁圆融。
月圆之夜……该不会就是今天吧?
舒锦试着运起内力,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适。
于是又运功开始冲击慧灵窍……嗷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舒锦瞬间咬紧了唇缩成一团,依然是一声不吭。
隔着两面车板,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疼成一团。
而远方的“故友”,也吃尽了苦头。
……所以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这么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东海之波流恶务尽哀鸿遍野不知所谓卑劣无耻……!
叶知非简直要给气疯了!
他偷偷的跟着郑伯一个月了,因为自身实力够强而郑伯身负重伤又中奇毒,的确没有被发现,却被郑伯各种反侦查的手段搞得烦不胜烦。
功力的有奇毒的有,各种简单又偏门的江湖手段也有,叶知非可以保证,如果来的不是他,换一个人早就被郑伯发现了!
郑伯伤势倒是不算沉重,可是奇毒侵袭之下难以恢复,还在进一步虚弱之中,所以也更为谨小慎微,即使没有发现有人追踪,也是不断的绕路、下毒各种手段简直天花乱坠,包罗万象。
如果不是叶知非恰好对于毒道也研究颇深早就藏不住了,哪怕是晏陌亲自来此也做不到!58xs8.com